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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世未深’的少年人身上显得合情合理。 既然这事由晋擎云提出来了,可免去他原有的计划,那么戏还是做全了好。 “岂会。”晋擎云笑着摇头,口气笃定,“他是你亲舅舅,届时你只需拿出诚意来,他必不会将你拒之门外。据我所知,西陵王虽然脾性冷硬,但却是十分重感情的。” 晋起又作势犹豫了片刻,最终似才下定了决心,点头道:“既是祖父的决定,那孙儿照办便是。” “嗯……”晋擎云满意点头,继而道:“既然说定了,那你便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便动身。” “这么快?”晋起一怔,这回的反应倒是有一半是真实的。 “兵马司那边你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必要再去了。既是已经决定的事情,迟一日不如早一日。” “是。” “我会让你二伯挑选一支精锐同你随行,再让阿瞒沿途保证你的安危。但这一路上,仍要切记不要张扬。”晋擎云交待道。 晋起神色严谨地道:“孙儿记下了。” “如此便先回去着手准备吧。” “孙儿告退。” 晋起行礼起身退出华亭去,而后阔步离了后花园。 此时背后斜阳已缓缓沉入西山。 晋起回到云起院之时,刚行入书房中,便听小厮来报说是宋元驹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外面正值余晖浓重之际,书房的两扇门大敞着,昏黄的光亮顺势蔓延到书房内,携着浑浑暖意。片刻之后,随着忽然出现在书房外的身影,在房内投射出一道被拉长的黑影来。 黑影一阵晃动,来人已来到了房中。 宋元驹同晋起抱了两下拳作礼,道:“刚从兵马司回来,本想跟公子一道儿的,不料却听统领说公子先一步走了。” “祖父找我回来有急事。”晋起撩袍在椅上坐定,侧脸被余晖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哦?”宋元驹面有好奇。 “他让我明日动身去西陵。” “去西陵?”宋元驹愣了一下之后,眼中顿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来,形容激动地道:“此前便听闻西陵风土地貌较中原差之甚大,虽心有向往之意但一直无缘前往,这回倒是能全了此番心愿了!” 晋起闻言嘴角一抽。 请问,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他一起去了吗? 或者是隐晦地表示出有这方面的意思了? 而且把此行活生生想象成了一次旅行,真的都不用过虑一下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可话说回来,宋元驹身上最好的地方也是这个。 你若不肯说,他必不会多问—— 就像去年他同他说来年夏至来连城晋家寻他一样。 虽说这货因为爹娘逼着他娶亲,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比原计划的夏至要早来了数月有余,本是抱着‘碰一碰运气’的想法找来了晋国公府。但当其真的见到晋起,并得知了其现在的身份之后,却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应和疑问来,而好像是从一开始便就应该是这样一样。 这样的聪明人用起来最是省心省力,可利弊共存,他这风一样放荡不羁的思维与脾性,也时常令晋起感到头疼,无法一直很好的维持住该有的严肃。 比如眼下这货正一脸迫不及待地询问他西陵的气候如何,要不要带棉衣,或是短打。 西陵那边的语言是否相通,当地的风俗有无特别忌讳之处。 晋起被他问的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挥了手道:“等明日上了路自有随行的扈从同你细说,此番我也是头一次去西陵。” 这话不算撒谎,毕竟他指的是这一世而已。 宋元驹犹如被人倒扣了一盆冷水下来,兴致阑珊地“哦”了一声,可心内之火终究无法就此全部熄灭,酝酿了片刻重新找回勇气刚欲开口,却被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晋起在前头打断了道:“若想一同去,最好现在就回去准备。” “可是……” “别耽误时间了,晚上另有要事交待你去办。”晋起催促道。 “然而……”宋春风还是想说。 “还想不想去了?”晋起的口气带上了威胁,他本也不想这样的,毕竟有些伤人自尊,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受挫的宋元驹蔫了吧唧地转身往外走,就在晋起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清净下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之时,一只脚跨出了门槛儿去的宋元驹却又忽然回了头,状似遗憾地说道:“其实我本是想同你说一件与江樱姑娘有关的事情的,既然你没有时间听,那便算了吧——” 说罢叹了口气,另一只脚也迈了出去。 “回来——” 少年人的声音听起来沉得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 谢谢热恋妹纸日复一日的平安符打赏,愿妹纸和广大书友每天都能平平安安,万事如意~另外感谢k和千年沉船投出的粉红月票~L ☆、251:不要在意细节 粉票感谢:may903932,千年沉船(两票),还有逸遥的评价票,热恋和小易两位妹纸的平安符打赏,愿新到来的七月君温柔善待可爱的大家~ ~ “是!” 宋元驹响亮地应答道,转过身来的时候险些都要笑出声儿了。 还说不是死xue! 这不是摆到了台面上的软肋吗? “别废话,痛快说了。”见宋元驹虽没敢笑,但眉眼间俱是得逞后的神色,晋起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挥拳砸过去。 这种因被人戳破心事而恼羞成怒的感觉也是够了! “方才我从前面过来,路过云展院,正巧遇着了大公子发酒疯——”宋元驹一副八卦的表情,放低了声音说道,“大公子身上可还带着伤呢,按理来说伤口没痊愈之前,是不能饮酒的。” 晋起听了一皱眉,不消多想便问道“管她何事?” 宋元驹听他压根儿就没兴趣知道晋觅醉酒的缘故,直接地就将问题引到了江樱身上来,略略一怔之后,才算将思维强硬地给拽了过来,道:“当时几个小厮围着大公子劝,却听大公子醉不择言,嚷嚷着道国公爷有意让其……” 宋元驹声音渐小,房外光线也逐渐暗沉了下来。 渐渐失去了光芒的金乌彻底没入西山处,苍穹中光线顿敛,只天边尚余下几微弱的道霞尚未完全消去,在灰蓝相间的天幕上,像是不小心打翻洒落的一杯黄酒。形迹肆意。 …… “师傅,新入城的消息,说是韩家与济王在云州城外开了战!”石青疾步走进青竹搭建的凉棚中,边走近边急声说道。 韩家此举实在是太突然了! 正于凉棚中躺在藤椅中吹晚风和狄叔说话的孔弗,闻言眉头一动,转头看向石青,问道:“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