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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9

    声道。

    “没事,不着急。”江樱笑着摇头,将他面前的碗筷取过送进了厨房里。

    晋起听着由厨房里隐隐传出的窸窣声响。忽觉有些闷的喘不过气来,干脆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屋檐下深深吸了一口夹杂着冷意的空气。

    江樱这两只碗洗的不可谓不仔细——足足洗了近半个时辰。

    晋起便也在屋檐下站了半个时辰,眼见着屋顶墙头上的积雪厚了一层又一层。

    神思浮动间。他忽然在想,这女人气人是气人了些。但若回到家能吃到格外可口的饭菜,见她冲自己甜糯糯的笑……竟是一件让人倍觉温暖的事情。

    他在想什么?

    晋起蓦然回神过来,立即将这不切实际的臆想斩断——

    所有的事情都尚处于未知的状态,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确定。又怎能有此奢望?

    若单因他这一己之私便要将她牵连进来,那就真的太过自私了。

    江樱终也找不到什么借口赖着不走,将手擦干之后走了出来。

    “晋大哥。那我……走了。”江樱提着空掉的小篮子来到晋起身边说道。

    “嗯。”

    江樱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抬脚朝外走去。

    檐外风雪正大。吹的她险些要睁不开眼睛。

    晋起见她抬手到额前挡风雪的模样,不由地皱起了眉,转头朝屋内竖放在门边的纸伞望去,想要上前取来,却又生生忍住。

    “晋大哥……”

    少女独有的清脆嗓音传了过来。

    晋起微微侧回头看去。

    只见是已走到了大门口的江樱,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此刻正回过头来看着他,见他看了过来,遂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非走不可吗?”

    晋起表情淡漠的道了个“嗯”字。

    江樱微微抿了唇,片刻之后,点着头露出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却站在原处未动,似在踌躇着什么。

    晋起将视线收回,转身欲回屋中。

    江樱见状忙出声喊住了他,“晋大哥!”

    晋起未有应答,只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江樱。

    “那日在西山里,我起了烧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可曾说过什么话?”或是着了急怕晋起真的没了耐心再听她说话,这一回江樱半点儿吞吐也没有,一鼓作气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她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

    眼见晋起临走在即,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想再糊涂下去。

    江樱并看不到背对着她的晋起此时是怎样的表情,只听他纹波不动的声音说道:“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江樱闻言忙提醒道:“就是春月出嫁那日,我进山寻白宵被一只大虎自山上逼落,刚巧挂在了树杈上为你所救,在山洞呆了一夜之后你带我出山时,我还……还来了葵水弄了你一身都是,就是那次,想起来了吗?”

    要她将这些令人难堪的细节重提真是太……

    可她都说的如此详细了,晋大哥总该记起来了吧?L

    ☆、202:“把柴刀给我!”

    谢谢(热恋^^)和(剑予布偶熊)打赏的平安符,谢谢~

    ~

    背对着江樱的晋起闻听此言,欣长的身形顿时不能再僵硬。

    脸上的颜色也是白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异常丰富。

    这女人的脸皮厚度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世界观!

    这都装作不记得了,她竟还将这些令人无法直视的事迹一桩一桩的翻出来说——

    晋起深深吸了一口气,几近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不起来了。”

    江樱听罢面有忧色。

    这还记不起来吗?

    既然真的记不起来,那便算了吧……

    她从来都不是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若是遇到死结多数会丢到一旁,而非费尽心思去想着如何来解开它。

    她从来也都不是一个爱自寻烦恼的人……

    “那我就……先回去了。”

    晋起这次干脆真的不理会她了。

    江樱见状,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遂转身离开。……这一次倒是真的没有再半路回过头来。

    一路上风雪不止,江樱踩在雪窝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她方才的话都提示到了那个份儿上,怎会有人记不起来。

    她是迟钝了些没错,可她真的不傻。

    晋大哥所谓的记不得,岂会是真的不记得,大抵只是不愿记得,亦或是不想给她难堪罢了。

    看来那次因为发烧致头脑发昏,迷糊之下对晋大哥表明了心迹一事是的确发生过了。

    如若不然。晋大哥断然没有理由再三缄口谎称不记得西山之事。

    如此说来,晋大哥也算是早已知晓了她的心意。

    这个结论一经在江樱的脑海中形成,紧随着许许多多同晋起有关的事情,便一股脑儿的全涌上了心头。

    远的不去提,单说此次她险因‘瘟疫’丧命,侥幸逃过一死之后,且不说方大方二。就是隔壁两家半生不熟的脂粉铺和首饰铺的老板娘。甚至是菜场卖菜的黄老伯都来专程探望过她。

    唯有晋大哥没有露过面,哪怕是跟春风他们打听上一两句,都是不曾有的。

    若说之前他不知晓自己的心意且罢了。而如今分明已经知晓,却还如此漠不关心,甚至方才临别之际,张口闭口都是赶她走的言语……

    但凡对她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感。在知道了她心意的情况下,都断不可能如此相待。

    所以。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呢?

    她就知道,不该因为即将要分别不想留下遗憾遂问个清楚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种答案实在是太令人难堪了。

    江樱心底苦涩非常,有些想哭。却又因为难堪的过了头以至于没这个脸去哭出来,是以只有紧皱着一张脸,顶着愈来愈大的风雪往前行着。

    被大雪照亮的黑夜中。一个身影在雪中驻足许久,直到眼见着那一抹嫩青色逐渐化为一个小点消失在视线当中。方转了身离去。

    ……

    次日一早,天刚开亮,一江春里便热闹非常。

    梁平带了女儿连早饭都没吃便赶了过来,宋春风和方大方二也早早过来帮着准备年夜饭。

    平日里十指不肯沾阳春水的梁文青,也变得殷勤起来,主动跑到了厨房里帮着樊氏择起了菜。

    而梁文青之所以如此反常,并不能解释为‘受了节日的气氛影响’,而是由于事出有因四个字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句话也极有依据——这姑娘之所以肯放下大小姐的做派做起了活儿,为的就是能换取将择好之后的菜送到井边,同负责洗菜的宋春风说上一两句话的机会。

    不大的后院儿里,扫雪的扫雪,劈柴的劈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