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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最平反、甚至略显脆弱的一面来,眼眸里带着无措与苦涩,像个大孩子。 他说从医数年,早就坦然接受生死,可是今天却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那个医者不得不面对的境地。 气氛一时之间僵持在那里,顾之的手机却忽然响了,李兆那件事还有后续,张主任要他赶紧去医院一趟。 舒晴打算先回学校,等他忙完再说,顾之却打了个电话给李宣然,让他带舒晴去吃午饭。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忙完医院的事就回来。”他伸手替她把一缕耳发拨到耳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就算还有气,等我回来再发,好不好?” 舒晴点头,很快听见门铃响起,李宣然笑眯眯地站在门外,对着打开门的顾之说:“快滚快滚,美女留给我。” 顾之回头又对舒晴笑了笑,拿起大衣出门之前,低低地嘱咐李宣然:“好好照顾她。” 李宣然露齿一笑,“放心,她跑不掉的。” * 饭是在小区外面的餐厅解决的,李宣然和顾之不愧是同门师兄弟,虽说后来专攻兽医这一行,但对养生之道的执着不懈绝对和顾之有得一拼。 桌上摆着绝佳的荤素搭配,四菜一汤,不见油腻。 舒晴却有些食之无味。 李宣然一直笑眯眯地和她说着话,性格里天然就带着一股亲和力,幽默又随性,只可惜舒晴有些心不在焉。 吃到一半,他忽然问她:“你在担心顾之?” 舒晴一愣。 看她这表情,李宣然就知道顾之肯定把去北京的事跟她说了,但以他对那位凡事“留一手先生”的了解,这事肯定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省略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 唉,自从认识顾之以后,他好像就多了个技能点,总要跟在顾之后面擦屁股。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陪一个刚动了开颅手术的病人去北京,结果手术失败,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 舒晴点头。 “就这些?” “还有别的?”她的筷子没有再动。 看吧,他就知道。 “那个病人在一院动手术的时候,手术方案是他策划的,结果主治医生在开刀过程中出了点意外,被迫停止手术,等待下一次再继续进行。但是病人家属对遗嘱有异议,争执以后,坚持要不听医嘱转院。顾之受托随行,结果病人在路上病情恶化,不断进行紧急抢救措施,期间那个病人还醒了几次,拉着顾之的手哭着念儿女,求生**很强烈,一直求顾之千万要救活他,他还有好多话要跟家人说。”李宣然停在这里,忽然问她,“你应该知道顾之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吧?” 舒晴点头,催促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家属全部跑去北京和医院理论,又是骂顾之没有在路上照顾好死者,又是一口咬定医院出了医疗事故,但是转院之前他们签过了协议,所以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他们自己的责任。顾之留在那里处理完了所有事情,也代表第一人民医院进行了家属慰问,只可惜死者的两个儿女当场就遗嘱问题争执起来,竟然谁也没有为去世的人感到难过,完全钻进钱眼里了。” 李宣然看了眼冷掉的饭菜,幽幽叹口气,“那家伙一向喜欢忽略细节,虽然不说谎,但是凡事只讲三分,你要是不去深究总会被他忽悠……可怜我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拿起筷子继续吃,冷菜也无所谓。 而舒晴多一口也吃不下了,午饭之后拿着顾之留下来的钥匙回了他的家,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发呆。 李宣然的老婆大人出差回来了,赶着上楼之前,他忽然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对舒晴说:“对了,医院里的人都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以顾之这种性子,不像是会为这些事情耿耿于怀的……不过也难说,自从有了心理阴影连手术台都放弃之后,他好像不怎么能接受有人死在他面前这种事,更何况这回病人还是一路在他的照看之下去世的。” 舒晴猛然一愣,“你说什么?” “啊,老婆催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啊,好好安慰安慰,实在不行就身体力行!”李宣然又开始不正经,笑眯眯地上楼迎接老婆大人了。 屋里又只剩下舒晴一人,她喃喃地咀嚼着李宣然那句心理阴影,一时之间心神不宁。 什么叫做因为心理阴影放弃了手术台? 在顾之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言的奥秘在于,普通的医生他就是个医生,小言里的医生就一定是身怀绝技、医术高明、如魔似幻、秘密重重的医生。 顾老师:现在你们知道了,其实我有过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求温柔的爱抚。 佛曰:不狗血,何以炸出霸王? 因为红包功能要下线了,所以从今天起,每章选出五条评论送红包,为了不让学生党因为时差关系失去抢红包的机会,所以不限时间,只要字数超过25字,萌萌的或者很欢乐,都有机会获得红包。 听说长期冒泡的姑娘吃再多都不长胖→_→以后的男朋友会比顾老师高大上很多哟。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下午的时候,顾之打过电话回来,说是医院的事情有点复杂,可能要晚上才回得来。 “我会让李宣然带你去吃饭,其余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书房里有书,也有影片,电脑的密码是我的法语名,另外橱柜里有咖啡和牛奶……”他的声音温柔清冽,从电话那端清晰地传来,其间还带着点浅浅的回音。 舒晴猜测他是在医院无人的走廊上给她打电话的。 “不用担心,我会自己安排的。”她拿着座机微微沉默了片刻,然后迟疑地问了句,“你那边……还好吗?” 手术是顾之策划的,现在病人死了,恐怕那群蛮不讲理的家属会继续纠缠不清。 顾之笑了,悠悠地问了句:“打电话之前,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余怒未消,直接挂断的……怎么,现在不气了?” 舒晴面上一烫,胡乱说了几句,最后嘀嘀咕咕道:“回来再跟你算账。”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从书房里找出了,又一次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而另一边的医院里,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顾之收起手机之后终于露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知道有人还在家里等着他,这种经历是前所未有的。 顾之到家的时候,电视上还在放英剧,暖黄色的灯光下,舒晴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