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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的羽织,内搭洁白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又内敛,特别是她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男孩。 “姬君?”荒与花鸟卷平级,用不着唤大人,现在又因身份,不能唤名,退而求次,换了一个礼貌的称呼。 花鸟卷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笑着把安倍瞳放到荒的怀里,然后顺了顺男孩的头发,向荒嘱咐道:“我和晴明要去解决八歧大蛇这个隐患,它的踪迹难寻,又有八百比丘尼的助力,我们不知何时会归。瞳瞳还小,我们不能带着他四处奔波,交由你照顾,我们也很放心。阴阳寮的召唤阵处放有治疗他眼睛的药,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我知道,”荒应了下来,伸出手抚摸着安倍瞳的背部,“他是我的主人,我会的。” “恩。”她转身要走。 “姬君。” “恩?” “我再为您占上一卜。” “好。” ...... “请...一切小心。” 他们带走了姑获鸟、荒川之主、座敷童子、大天狗,留下其他妖怪守护阴阳寮。 安倍瞳一醒来就结巴着追问花鸟卷的去处,荒无奈,只能半忽悠半事实的告诉他:“他们去打大蛇了,很快回来。” 然后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荒成为了他的人生导师——鸡鸣而起,月悬而息。 荒坐在台沿上,抱着安倍瞳,手里拿着书,一字一句地教,一段一落地念,一手一笔地写。 时间似乎在寮里流逝地很缓慢,但外面地时光一下子已经过去了五年。 阴阳寮的主人还未回来。 而安倍瞳的眼睛的却已经好了。 当初幼小的孩子已经有挺拔俊秀的少年模样,不再坐在荒的怀里,而是面对而学,他承担起了自己父亲的责任,召唤能力强大的妖怪,并消除无恶不作的妖怪。 多亏了他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百姓们对他的恶意并不明显,但他依旧能听见一些言语——白狐之子的儿子、无爹无娘的弃子、被妖怪养大的妖怪孩子...... “荒,我已经学完学府要学习的内容了,”安倍瞳抗拒着自己式神手里递过来的书袋——那是京都第一学府统一的书袋,每个要进修的学生,会在学府门前缴学费、拿书袋。 很明显,在某天安倍瞳没有带他出去战斗的时候,这家伙自己出了阴阳寮,去给他报了名。 “不,你不需要在学府学习知识了,我活了几千年时光,所储存的知识量足够你学习,”荒不紧不慢地解释。 “那我去做什么,玩吗?京都里还有” “是。” “是什么?” “让你去玩,”荒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安倍瞳的头,眼神温柔下来,“你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生活对于你来说太累了,京都的事情我会解决,但你应该去交朋友了。”他眼睛定在了少年眼底的青黑,满眼心疼, 自从长大以后,很少被这样摸头对视的安倍瞳有些别扭,但还是没有躲开,“阴阳寮里的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我不累。” “不,那不一样,”荒柔声细语,继续说道:“就当是放个假,玩得开心点。” 看着荒眼中的坚定,安倍瞳勉强点了点头,接过了书袋。 “真乖。” 安倍瞳听着夸奖红了脸,抱着书袋,转身走了。荒看着他含着落荒而逃的意味的背影,勾了勾唇,小主人一点会喜欢的......这份惊喜。 安倍瞳长得十分的清隽好看,为人又比同龄的孩童稳重,成绩人品都极为优秀,开学没几天,处处落了个好名声,师长表扬同学友善。 但,某天,课堂上的作文标题是父母,要求课上完成,这是一个简单题目,从他周围的同窗沙沙的翻页声就能知道,在老师眼中一向优秀的的他这节课仅草草写了几行。 老师叫他来谈话,表示对他关心:“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有,对不起,老师。” 交涉失败,老师只能安慰几句,便叫他离开了。 收拾文具,放学回家的时候,几个同他玩得好的同窗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安倍瞳,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写作文啊?” “没有不舒服,只是不知道怎么写。” “怎么会?天天和父母生活在一起随便写也不会至于拿零分。” “我没有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啊?那你父母呢?” “他们去外边游历了。” 他刚说完,几个同窗瞬间露出小心翼翼又愧疚的表情,“对不起,我们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安倍瞳不知该作何表现,他现在有些愤怒,但更多的却是迷茫和酸涩,他张口却不能反驳,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究竟还活着还是...... 他抱着书袋走出学府,荒一反寻常的站在门口等他。安倍瞳也顾不上为什么,孩子气的冲到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一声不吭。 荒摸摸他的头,轻轻把他抱到了怀里,安倍瞳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小小的身子缩在荒的怀里也不显得别扭。 “我们回家,恩?” 安倍瞳点点头,没说话,也没有抬起头来,所以他也就没有看见荒手中打开的画卷。 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回到了阴阳寮。 诧异、疑惑、惊喜、恐慌、迷茫等复杂的情绪将他吞没,他埋在荒怀里的脑袋渐渐感觉到闷热,心跳一点点一点点的加快,终于在荒开口的那一瞬间尘埃落定。 “安倍、姬君,欢迎回家。” 一回头,安倍瞳的泪水哗得就落了下来,一张白嫩的脸蛋被闷得满脸通红。 “瞳瞳,不哭。” 花鸟卷又是愧疚心酸又是好笑心疼,走前一步将安倍瞳搂到自己怀里,那想的他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黏在了一起,小胸脯一上一下的,喘得厉害,委屈得不行,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好用手拍着他的背,耐心的等他回过神来。 一旁的安倍晴明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和荒聊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安倍瞳才停下了抽泣,顿时觉得害羞,又不舍得离开花鸟卷的怀抱,红着脸细细软软的唤道:“阿娘。” “恩。” “阿娘。” “恩,我在。” “阿娘,阿娘还会走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细弱。 “不会了,以后就呆在阴阳寮里陪我们瞳瞳。” “恩!”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恍然发现什么似的,有些尴尬的喊了句:“爹。” 安倍晴明微笑:很好,现在才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