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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应该按照原书的套路,杀萧阮,然后在你第一次让我成为你的男后时答应你,再与你一起将南境合并,咱们帝后联手,最后吞灭梁国,收魏国,来个皇权天下。” 赵时煦说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你之前总让我理解你,我如今理解了,却依然无法赞同,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不会这么做...” 赵时煦的掌心上缠绕着楚轻的白发,那一缕缕白发好似烈日一般蛰的他睁不开眼,只能闭上眼睛任由被蛰出的泪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楚轻,你可曾有过一瞬后悔爱上我?”赵时煦看着面前安静的睡颜,轻声问道。他知道床上的人无法回答他,便又自顾自的道:“我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我估计还是该被骗的时候被你骗,该被你利用的时候被你利用。你说,咱们这算什么?” 楚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赵时煦却缓缓的弯下身子靠在他的肩头上,而后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理解了你的立场,我知道,你也理解了我的立场...所以,楚轻,我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对吗?” 楚轻无法回答他,但赵时煦已经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 赵时煦下令撤回大靖,如今他们已经回大靖一月有余了,楚轻虽然昏迷不醒,但朝中有长孙长吉稳住时局,暂时无异。而这一次,大靖当真是元气大伤,需要一段时间复原了,楚轻在短期内也是无法作妖了。 而梁国也是一团糟,这一次也算是被大靖重创,泸县之后的几座城池都被大靖占领,更何况,梁国内里,梁帝和十四王爷还有的一搏,顾不上这边了。 梁国没有讨到好,而大靖想要吞灭梁国的计划也算是失败了。再加上楚轻昏迷,赵时煦有足够的能耐调动一切,南境的危机早已解除,长孙劲松都已回来七八日了。 楚轻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到底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在这场战役之中,唯一获得最大利益的是赵时煦,南境危机解除不说,已能正式脱离大靖自成一国。 从此以后,这中原大陆,又多了一个国家。并且已南境的实力,未来十年内一定会得到质的进步。从这方面看,赵时煦的确是这本书里的最大赢家,没有依附任何人,仿佛就在走马观灯之间,让南境让自己成了一方霸主。 只是,他并不开心。 “一直以来,还没有多谢段前辈的相救之恩。”赵时煦看着月色下的段涯,真挚的开口。 段涯看了他一眼,好半晌才道:“小娃娃,我真没想到你和阿轻会走到这一步。” 赵时煦笑了下,“我也没想到。” 段涯看着他,又看了眼天上的圆月,“我早听闻你和阿轻的事,一直未有出面,是我知道,你们之间没有误会,没有矛盾,但走到了这一步,是立场的缘故,谁也无法放下自己的立场,所以,哪怕是宣珏复活了,你们之间走到这一步也还是必然的。” 赵时煦听着,语气也依然平淡,“前辈所言极是。” “如果阿轻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 赵时煦听着,却还是那句话,“他会醒的。” 段涯不知他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正要问,便听身后张然欢呼雀跃的嚷道:“皇上醒了!” 段涯看向赵时煦,却见赵时煦愣愣的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他自信和笃定,是他相信楚轻。 ** 楚轻醒后,一大堆人涌向他,但那些人影里却没有赵时煦的身影。 他顾不得问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不再关心,只问道:“时煦呢?” 张然立刻让人去找赵时煦,却被人告知,没人看到小王爷,不知他去何处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楚轻愣了一瞬后方拿过一旁的衣物随意套上,而后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皇上,先喝药!”单于无可奈何的大喝,然而楚轻跟个五感尽丧的仙人一般,一面吩咐人备马,一面冲出长乐宫。 初冬夜,寒冷刺骨,然而楚轻身上却热的心慌,他有一腔guntang的情感要与赵时煦诉说,然而那个人却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他昏迷这些日子以来,能感受到赵时煦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他还听见那日赵时煦对他说的那番话,只是他无法睁开眼睛,无法回应他一句,如果能的话,他一定会回一句,“可以,我们可以再在一起。” 他一路策马,追出京都,他知道赵时煦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但他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了。他知道,这是赵时煦不让他追上。 况且,即便他的心已在路上飞出了千里马的速度,然而身体却在他和唱反调,在他疾驰了不知多久后,身体终于支持不住,从马背上摔倒而下! 十命跟在他身后,瞧见后立刻赶了过去,跳下马背飞奔过来扶起了他,“皇上,您才醒,要爱惜身子啊,大靖还有许多大事等您决策!” 楚轻站起身,在天际泛起的鱼肚白中眺望着远方,耳里好似听见一阵阵马蹄声,马上人的身影是他最熟悉的人,然而那身影却离他越来越远,马蹄声也越来越小。 “他走了。”楚轻呆呆的开口,这一回比之前赵时煦离去的任何一回都让他绝望。 “待安定后,皇上还可以去南境找小王爷...” 十命找着措辞宽慰,然而楚轻却摇了摇头,脸色灰败的看着前方,“他不会再见我了。” 十命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为何’,但话到嘴边又堪堪收住了,仿佛他也明白,赵时煦不愿再见楚轻的理由。有些人就算相爱,但却不一定适合在一起,人在世上,除了爱情以外,总还有许多东西是在意和放不下的。 “皇上...咱们先回吧。” 楚轻未有听见一般,他只知道,自己还有许多话要对赵时煦说,他想告诉他,他理解了他的立场,明白他的处境,懂得他想要的自在究竟是什么。 然而赵时煦却再不肯给他机会了,或许是从前给过太多,以至于在他领悟之时,他却不愿给了。 十命再唤了他一声,他却始终没有动作,只用那憔悴不堪又深深期盼的眼神看着前方,口里喃喃着那句,“他不会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