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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多说。 王衍想了想:“是因为何大哥最近都没来学校找你吗?” 何承枫之前离校打工,有时间都会回来找顾承泽他们一起打打球,给顾承泽打包一些外面的饭菜,名曰给他弟弟开小灶。王衍目光总是追着顾承泽,不会不知道他对他哥的到来是有多开心。 张宝这时候又冒出来:“是啊,何大哥最近都没来,为什么呀?” 顾承泽瞪了瞪他。 张宝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你不知道吧,我可是见过他,上周我去外婆家,看见他了。” 顾承泽猛地抓他手腕,问:“在哪里?” 张宝被吓到,说了个地方,活动着手腕说:“奇了怪了,承泽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哥哥在哪呢,是不是闹别扭了。” 王衍想,以他们的关系,闹别扭不至于,再看何承枫不告而别,顾承泽失魂落魄的状态,这……被家长撞破的可能性挺大的…… 顾承泽到公司时小李还在做卫生,她刚给垃圾桶套垃圾袋直起腰就撞见我们的顾总阴沉着一张脸进来。 “联系生产部和行政部,我有要事要开个紧急会议。”顾承泽边走边说。 小李在他手下做事,行动敏捷,当下就联系了两个部门的负责人。 “顾总早上心情不是很好,我就提示到这……”小李挂电话前说。 何承枫是坐公司的车来上班的,他从不坐顾承泽的车上班,避免被公司的人瞧见,为顾承泽考虑,所以除了那晚顾承泽去实验室找他,他们在公司没有上司和下属以外的关系。 顾承泽指示:“机台调整下,小机台换过来生产一批纳米抗菌静音管,对,上午的时间。然后我要求车间卫生和服装要达到标准,上回QS专家来公司考核,提的隐患行政部有记录吗,回头你跟任厂长回去,看看都做到位没。”这话是对着行政部经理说的,关经理问:“是有什么大客户要来吗?” “对。国内第一根纳米抗菌静音管的买家,我希望给他一个满意的印象。” 任厂长闻言皱眉,顾承泽问:“还有问题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小机台那天要生产林经理的ppr,在赶单,恐怕调不过去生产顾总要求的。”任厂长说。 顾承泽快速口算了下:“他的订单那时候说缺货五百米,申请做一千米的库存,从昨天开始,按一小时牵引20米的速度算,一天够480米,库存可以压后。怎么,两天还不够吗?” 任厂长心有余悸道:“这不……机台坏了,昨晚就开始修了。” “小机台不是有两台?” 任厂长后背冒一层冷汗,但还是极力镇定注视着顾承泽说:“另一台备用的,前一个礼拜申请厂家派售后来检修了。” 顾承泽:“公司里的工务组没一个会修的?” “修不好,技艺不精。” 顾承泽手指叩敲着办公桌,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看着他。他温和道:“关经理可以先回去安排,任厂长留下。” 车间每一个机台都是由任厂长负责采购的。就拿小口径机台来说,一个至少十几万,更别提口径更大的挤出设备,顾承泽记得那时候他一口气签下新增机台的请购单,上面的金额让财务部经理愁得眉间能夹一根烟。 顾承泽平时很少过问车间的事,他的重心在业务上,只要业务和车间达到一个平衡,他基本不找任厂长说事情。 顾承泽想了想,斟酌了语句:“我记得那些机台是年前任厂长刚采购的。算算,差不多半年,小机台都出现毛病了,”他状似漫不经心地用手压一叠翘边的文件,继续说,“马上就是销售旺季了,生产跟不上,你让各片区业务员拿什么卖给客户呢。” 任厂长坐如针毡,还得装作沉着道:“我会尽快解决。” 顾承泽想:“水至清则无鱼,吃油水得适可而止。要不该换厂长了。” 第十七章 然而厂家那边的售后一直到傍晚都没出现,顾承泽给任厂长压力,任厂长拿了对方不少回扣,要求的底气自然少了一半,于是就一直耗到了下班,工务组的组长带着几个机修一身油污地蹲在那捣鼓机器,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 何承枫下班经过,撸起袖子就上前。 很奇怪,在车间里,工务组和主cao级别以上的人都不对盘,因为工务组干着车间最脏最累的活儿,cao作机台的任何新手都可以吆喝他们,而他们明明干的是技术活,又不是普工,身份实在尴尬。 于是,他们把这现象归咎于车间的管理不善。 见何承枫过来,工务组组长不客气道:“坐实验室的来这里干什么,别弄脏了手,到时候把白色色母粒染成了黑,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几个人附和着,明显不待见何承枫。 被挤兑,何承枫也不恼,他蹲下来看那组长拆磨头:“我以前修过其他机器,我想原理差不多,我想试试。” 看他诚心诚意的模样,组长“哟”一声:“大伙儿,咱们何工还会修机器哦。” 这句揶揄也没让何承枫不爽,他指了指车间墙边的一排热熔焊机:“那些焊机,有的还是我帮林强修的呢。” 林强是工务组的人,他两个礼拜前出国工作了。之前热熔焊机一直都是他负责的,每天一来上班就蹲那修机器,头都没抬起来过。 不知道比工务组其他同仁惨多少倍。 “所以采购部和厂长都怎么买机器的?之前八达和萧山的机器,用了那么多年,突然就换了供货商,是晨煜还是?反正没用多久都坏了,没日没夜地修机器。妈的。”组长边找问题边跟何承枫抱怨。 何承枫受着,他想回去了得和顾承泽提提,讨点“精神损失费”啥的。组长肯跟他叨这么多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接纳他了,何承枫在地上一堆工具里捡了个扳手就对组长说:“我来试试吧。” 之前他因为要制定新产品的热熔标准有接触过机台和焊机设备,所以一点也不陌生。但拆机器还是头一遭。 顾承泽回家,依然没看见何承枫回来,打他手机也没接听,想他不是没再做晚间的送餐工作了吗,实验都完了还能去哪? 车间一些开机台的主cao都过来看他拆机器,有的一开始是明显的看不上,大家心理都一样:一个刚到公司不久的人怎么能从副cao一路做到主cao还会研发了新产品呢,一个到公司没一年的人怎么就当上生产主管呢。 凭什么呢。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