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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叫:“陆文?” “瞿、瞿老师……” 很明显的醉态,瞿燕庭问:“你喝酒了?” “对啊,我从白天喝到黑……”陆文大着舌头,居然唱起来,“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瞿燕庭起身进卧室:“陆文,你在哪?回答我……别唱了!” 陆文委屈地说:“你凶什么凶啊!” “好……我错了。”瞿燕庭的心跳过渡为心累,“乖,告诉老师,你在家吗?” 陆文警惕道:“干吗?家访啊?” 瞿燕庭怕了他,正无措时里面咣当一声,估计是陆文把手机摔掉了。一阵凌乱的动静,传来陌生人的询问:“您好,请问是陆先生的朋友吗?” 瞿燕庭向服务生了解了情况,拜托道:“帮我照顾他一下,我尽快去接他。” 挂了线,瞿燕庭匆忙换好衣服出门,春节路上空荡,他一路在超速线前徘徊,开足马力赶到了诺尔斯俱乐部。 到四层,电梯直入酒吧,瞿燕庭快步走出来,在阑珊的光线里捕捉到陆文的身影。 吧台桌上,陆文手掌搭着后颈趴在那儿,面前一排酒杯记不清是第几轮。瞿燕庭奔过去,隔着软软的羽绒衣扒陆文的肩,叫对方的名字。 陆文抬起头,瞳孔不聚焦地乱瞥,好一会儿认出是瞿燕庭,张臂就抱了上去。 大庭广众之下,瞿燕庭半推半扶:“你松开……” “我不。” “你先松手。” “你说一句烦我……我马上松。” 瞿燕庭哽住,努力忽略周围的目光,揽着陆文的腰往外走。一米八八的身躯侧压着他,那么重,到停车场的几分钟出了一身汗。 瞿燕庭把陆文塞进后车厢,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时忍不住看后视镜。杀青宴陆文作为主角都能把握分寸,今天却喝得烂醉,瞿燕庭说不心疼是假的。 驶上马路,陆文哼哼道:“师傅,不用打表了。” 瞿燕庭说:“好,你去哪?” 陆文仰靠着座椅:“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 瞿燕庭问:“你家住哪?” 陆文答:“一个破小区,林榭园。” “……”瞿燕庭配合不下去了,“那是我家。” “我就去那儿。”陆文倾身扒座椅,被安全带勒得一弹,“我要找人,找一个姓瞿的!” 瞿燕庭感觉自己也醉了:“你找他干什么?” 陆文一脸倔样儿:“不干什么……过年串门有意见吗?” 瞿燕庭降下车窗,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将熏人的酒气吹散大半。到林榭园,他把陆文扶下车,忽然懂了“一报还一报”,也许都是上次他喝醉欠的债。 进了家门,陆文不认生地栽在沙发上,黄司令烦得喵喵叫,蹦到茶几上来回转悠。 瞿燕庭去泡蜂蜜水,第一次泡,蜂蜜放太多有些稠。陆文闻了闻把头一扭,作势呕吐的样子,说:“你怎么给我喝泔水!” 瞿燕庭生怕这浑蛋吐在客厅,搀扶起来去洗手间,掀开马桶盖子,手掌一下下抚摸后背,问:“你要不要吐?” 陆文撒酒疯:“为什么要吐?吐出来不就白喝了?” 瞿燕庭耐着性子:“那要不要尿?” 陆文烦道:“不是吐就是尿,天啊你这人……把我弄恶心了。” 瞿燕庭被酒味熏得上头:“我才觉得恶心!” “你为什么觉得恶心……”陆文眯着酡红的眼皮,“怀孕啦?” 瞿燕庭心态崩了,这时陆文拂开他的手,貌似要方便。他退后转过身,疲惫地说:“尿吧,动作快点。” 背后响起散碎的步子,瞿燕庭担心道:“能站稳吗?”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水声在洗手间响起,力道十足,哗哗作响,瞿燕庭吓得一激灵,禁不住说:“你憋了多长时间?” 二十秒过去,水声分毫不减,瞿燕庭佩服地想,什么档次的肾啊。 将近一分钟了,瞿燕庭忍无可忍地回头,马桶前哪还有人,在墙边的淋浴间内,陆文站在花洒下,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门没关,热烫的水珠飞溅出来,瞿燕庭踏过去,被打湿脸庞也没停顿半步。他走到陆文面前,微抬着头,斟酌许久只说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小心滑倒。” 双肩一沉,陆文用湿漉漉的手握住他的肩,掌心贴着衣服向下滑,经过小臂,一晃捉住他的腰肢两侧。 水汽中陆文的眼睛愈发蒙眬,无法确定淋醒了,还是醉得更厉害。他掐着瞿燕庭的腰,在喷洒的水流下说:“瞿老师,期限到了。” 他一字不提扫墓时的所为,他不要同情,只想要爱情。 瞿燕庭的衣服慢慢洇湿,就像一捧雪慢慢地融化。 氤氲中闪回流星般的画面,62层走廊,午后的房车卡座,塞入门缝的纸,病房,残存体温的风衣,泳池,甜腻的柿子,外卖盒上贴的备注,守在洗手间门口的后背…… 一小时前抵达俱乐部停车场,熄了火,瞿燕庭独自在驾驶位上顿了片刻。 他终于打开昨天那条未读,倒霉小歌星的回复是—— 你可以为了他勇敢,为什么不为你自己努力一次。 热水迎面,瞿燕庭脸也红,眼也红,他环住陆文的脖颈,缓缓地说:“明年今天不要喝醉了,那时候你不会再一个人难过。” 陆文低哑地问:“为什么?” 瞿燕庭虔诚地回答:“因为你有我了。” 白茫茫的水雾中,陆文来不及闭眼睛,像梦一样,嘴唇被瞿燕庭吻住了。 第63章 陆文觉得晕, 什么都不知道了, 变成一个被瞿燕庭迷惑的傻瓜。当唇上的触感远离,他不干, 追着吻了回去。 瞿燕庭的轻唔掩在水声下, 后脑落入陆文的大掌, 压着他,随即后背贴住了墙砖, 完完全全地被陆文笼罩。 他麻木又放纵地仰着脸, 发烫的水流不停洒在身上,厮磨的唇瓣, 辗转的舌尖, 勾着热, 缠着软,陆文一股股吸食了他的灵魂。 许是湿透的衣服太重,瞿燕庭双腿发软,向下坠, 挂在陆文颈后的手臂也渐渐松开了, 忽的, 水流混合唾液呛入他的喉咙。 这一吻终于休止,瞿燕庭偏过头咳嗽,带着喘/息,他竭力站稳,双手滑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滴。 陆文半醉半醒地凑近:“再给我。” 瞿燕庭推他:“够、够了……” 陆文听话地没有继续索求,酒精麻痹大脑, 安静几秒钟才捉住瞿燕庭的手,嘟囔道:“瞿老师,我想洗个澡。” 明明都已经湿成这样,瞿燕庭顺着他,说:“好。” 答应完,陆文抓着瞿燕庭的手移向腰间,去摸运动裤的抽绳,一边理直气壮地要求:“我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