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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们进来狠忙了一阵子方将血止住。二殿下倦了,阖目而睡。 不想这回伤口迸裂损伤极凶,二殿下当天下午便发起高烧,大夫们急得团团转。到了晚上愈发厉害,大夫已经开始愁项上头颅了。二王妃顾不得避讳外男,亲自坐镇主持。忽有门子呈上一封信,说是个孩子送来的,让务必亲手交给二王妃,说不定能救二殿下性命。二王妃急忙打开,只见信中写着:四殿下手中或有奇药,曾救殷妃性命。二王妃哪里还顾得上真假?立命备下车马,她亲自去求药。 司徒巍亦听说了他二哥发烧之事,猜测乃是伤口感染。他手边倒是还有些青霉素,只是他也知道这东西不能乱用。遂迟疑着要不要拿出去,若拿出去什么时候拿。不想半夜三更的他二嫂上门来了。 二王妃含泪诉说丈夫如今危在旦夕,恳求道:“四弟若能舍出奇药救你哥哥一命,你哥哥绝不忘你大恩,王爷也知道四弟心怀骨rou、乃可靠之人。” 司徒巍不觉头疼。不答应吧,人家回头查查就能知道,母妃的病委实是用了自己从南边带来的药才好的。答应吧,他知道抗生素绝不能乱用。包括他二嫂在内,整个晋国对南边的医学一无所知。满怀憧憬自己手中有奇药,倘若二哥没救回来,而母妃却已恢复健康,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乃苦笑道:“二嫂,小弟不知怎么说才好。那药是南边近几年才研制出来的新药,咱们晋国的大夫不知道该用多少计量。” 二王妃哭道:“你二哥这模样,只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司徒巍思忖片刻道:“不如这样。咱们这就去贾氏马行见燕国摄政王贾琮,他们出来保不齐带着南边的大夫。”二王妃赶忙道谢。 他二人遂顶了一轮明灿灿的月亮赶到贾氏马行。贾琮打着哈欠踏着靸鞋溜达出来,口里道:“三更半夜的司徒巍你小子非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没完……额,你还带了个小媳妇儿?你不是有喜欢的女同学吗?” “王爷说什么呢。”司徒巍面色微红,“这是我二嫂。”那头二王妃已行万福礼。 贾琮赶忙还礼不跌。见二王妃面有泪痕,道:“可是二殿下有何不妥?” 司徒巍点头道:“二哥发起了高烧,只怕是伤口感染。”遂将大致情形说了一遍。 贾琮皱眉:“药我倒是带了,只怕比你的还多些。只是我这儿也没带着医生。我想着不过是来给韩老太太贺寿加跟你老子谈谈铁路之事,要不了多长时间。何况太原又不是没有大夫。” 司徒巍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二王妃又掉下泪来:“不论如何先试试吧,大夫们都没法子了。” 贾琮摇头:“不可胡来。不少人对青霉素过敏,一不留神便没救了。嗯……横竖不论如何都是冒险,就让小鹿丫试试吧。” 司徒巍一愣:“韩四姑娘?” 贾琮道:“她是常春藤大学医学系的……好像是吧。”乃命人去喊贾萌。 不多时贾萌也迷迷糊糊踏着靸鞋溜达出来:“三叔,三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萌儿,小鹿丫是学医的吧。” “是啊。” “那她应该知道给病人开多少药剂?” “人家学的是基础医学,又不是学临床的。”贾萌瘫倒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您老以为医学两个字包治百病啊。” 司徒巍道:“那总比我们这些外行人强。” 贾琮向二王妃道:“您是病人家属,您决定吧。小鹿丫也只是个大二的学生,相当于只学了两年的学徒。” 贾萌道:“大一学的都是公共课。她只是个学了一年的学徒。” 二王妃咬牙道:“横竖一试。若不好,是他的命。” 贾琮点头:“也罢。小鹿丫名叫韩麓,乃是你们晋国三司使韩奇大人的幼女,在韩家排行第四。我这个燕国人就不掺合了,王妃可直往韩府找人。” 二王妃匆匆谢过,与司徒巍一道告辞离去。在贾氏马行的外堂,可巧遇上一个伙计推了车货物拐过弯去。二王妃愣在当场。 司徒巍见她不动,折返回来低声问道:“二嫂,何事?” 二王妃望了眼拐角,伙计已没了影子。“无事,略有失神。”乃迈步前行。 他二人赶到韩家,韩麓二话不说包起一堆课本便跟着走。回到二殿下府上,贾琮那头已打发人送了些药物来,说保不齐用的上。韩麓遂与众大夫一道忙碌到天明,二殿下略有退烧。二王妃松了口气,命人安置韩麓去客房暂歇。 有个媳妇子乃是二王妃陪房,昨晚跟着主子一道东奔西走。这会子二王妃也预备略歇歇,遂忙着替她洗漱更衣。一时旁人都出去了,这媳妇子才悄声道:“娘娘,昨晚上那个伙计?” 二王妃阖目躺下,半晌才说:“什么伙计?我没瞧见什么伙计。” “是。”媳妇子不言语了。 二王妃道:“只看殿下这伤势如何。他若有个三长两短,贾琮不交出那刺客就别想离开太原。他若无事,就算了吧。” “……是。” 二王妃淡淡的道:“这些年咱们殿下得罪的人太多,正须安分些才好。再不抽身,日后万一算起账来,那位把脖子一缩,顺手推咱们殿下出去,只怕也是东瀛那位的下场。” “还是娘娘想的周全。” “眼下府里的银钱虽还够使……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殿下这回伤的厉害,还不知道要耗多少药钱呢。后院那些人再养着也无用,都打发了吧。” “是。奴才明白了。” “嗯。”二王妃呼吸渐轻,仿佛睡着了。半晌,她忽然道,“当日不是老四和闫知府一道去搜的贾氏马行?为何没搜出来那么大一个活人?” 媳妇子略怔了怔,道:“定是那姓贾的诚心将人藏起来。” 二王妃喃喃道:“在闫大人手底下藏人,哪有那么容易。我实在好奇的很。”乃阖目而睡。 当日晚上,二殿下退烧醒来,众人听了消息都念一声“阿弥陀佛”。唯有韩麓道:“分明是二王妃和四殿下不辞辛劳奔波寻医药,各位大夫齐心协力救治,方抗住了这一波势头。与阿弥陀佛什么相干。”她从昨晚到这会子亦劳碌的很,嗓子略哑,声音依然清晰。 司徒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