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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会太仓促、令马娘娘起疑心?” 崔琚道:“起就起吧。人都回家了,能奈我何?” “对嘛!”贾琮夸道,“这才是大族风范。” 崔琚一笑,道:“家父让我来,还有一事想与王爷商议。今敌暗我明……” 贾琮打断道:“等等!”乃亲倒了两盏茶,举一盏交予崔琚、自捧一盏,“敬敌暗我明!” 崔琚心照不宣与他举盏,一饮而尽。乃接着说:“今敌暗我明,唯有施饵相诱方能探知蛛丝马迹。” “英雄所见略同。”贾琮道,“方才我们也商议着找家客栈呢。” “何须住客栈?诸事不便宜。”崔琚含笑道,“我家尚有几处闲置的院落。王爷如不嫌弃,可择一处暂住些日子。本有几个扫洒的下人,王爷要用自己的也容易。放心,绝不给王爷送美女。”说着看了沈之默一眼,与贾琮互视而笑。 沈之默皱了皱鼻子,“啪”的丢下两张牌:“双王!” “哇~~不会吧!”“你今天手气这么好。”牌友一片哀嚎。 当日下午,崔勉大人家门口来了十几匹高头大马,马上客人风尘仆仆像赶了远路。崔府大门口左近靠着两个乞丐,都不由自主抬头张望。为首的是位文生公子,三十出头,身材壮实,穿着青白色立蟒箭袖,披了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身后跟了一个丫鬟并十几个仆从,个个穿戴不俗。丫鬟十八.九岁,容貌殊丽。并有一个小厮,二十来岁模样清俊,且衣着比旁人出挑些。两个乞丐互视了一眼,神色猥琐。 见他们下了马,崔府门口跑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迎上去喊道:“周相公可来了!”乃抱怨道,“只说今儿来,也不知今儿早上、今儿晚上。我们大爷见过了中午还没影子,恐怕周相公不认得路,巴巴儿打发我守在门口。我都守了快两个时辰了!” 那周相公笑道:“小石砚辛苦了,周相公有赏!” 他身后那丫鬟便取了个荷包递给书童。书童笑眯眯接过来:“谢谢铃铛jiejie!”乃大声喊崔府的门子帮忙牵马,躬身请这些人进府。 过了会子,有个乞丐寻门子打探道:“这是谁啊?好高的马、好富贵的衣裳!” 门子道:“我们大爷的客人。听石砚说,是大爷旧年在京城赶考时认识的举子,来齐国游学、拜访曲阜孔庙的。”说着得意洋洋扭了扭,“我们大爷一考即中,这位却是考了第二科、依然名落孙山。” “那是,谁能跟崔家大爷比呢!也不瞧瞧什么家学。”乞丐忙恭维几句,又问,“这周大爷哪儿的人啊?” 门子道:“我哪儿知道?你闲打听这个做什么。” 乞丐道:“我瞧他大方。既然游学的举人老爷,总得出门逛逛不是?若知道他是哪儿的人,去他跟前唱几声他家乡的小曲子,他当我是个同乡,多给几个赏钱也未可知。好哥儿,帮我打探打探?” 门子板着脸道:“胡扯,莫惊扰我们大爷的客人。”遂赶他到一边去了。 周相公在崔府住了一宿,次日便搬去外头。那本是崔老大人的一处私宅,就在闻鸡巷,与崔府只隔了两条街。去时乃崔家大爷崔琚亲自陪着送的。门口的乞丐全都听见了周相公抱怨:“谁起的名儿?是想让我闻鸡起舞么?我周某人虽不敢说是京城起得最晚的,也多半是全家起得最晚的……” 那个叫铃铛的大丫鬟横了她主子一眼:“亏的爷有脸说。可快些住口吧。平素只丢我们的脸,如今连崔大爷的脸也丢了。”崔琚望着他二人直笑。 下午,几位与崔琚熟识的同学都收到了帖子,说是今晚他要在三元楼给京中来的朋友洗尘,请几位好友作陪。帖子里极力夸赞这位周冀相公才学过人,说他是“当世之荀令公”。 崔琚便是在闻鸡巷那宅子里写的帖子。贾琮立在案旁眼睁睁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眼皮子都没动动,不觉打了个冷颤:“我说崔大兄弟,你不觉得心虚么?我和荀公能是一个画风么?你把我比唐寅也成啊。” “比唐寅不合适。”崔琚道,“这些人都是明白人,都知道齐国如今最缺是什么人才。”一壁说一壁写完了一张,又拿起一张来,提笔添墨。“老五虽是失踪,留下的帖子有要他性命之意。没了他,他那一派立时散架。前两年让马娘娘收服按住的几位登时蠢蠢欲动。如今各家都在求贤。再说,”他拿笔杆子指了指自己,“我们家虽不露圭角,好歹是崔氏族人。” 贾琮看了他几眼:“喂,你们家是不是给齐王的各个儿子手下都塞了人?” 崔琚本已写了几个字,闻言一叹,撂下笔:“原本是。”贾琮眨眨眼。崔琚摇头,“一个像样的都没有。如今已撤出了两个。” “你们现在才看出来啊?”贾琮骄傲道,“我们早就看出来了。” 崔琚又叹:“矮子里头总得挑高子不是?” 贾琮耸肩:“为什么不诚实一点,没有就没有嘛。跟皇帝家玩的都是火,天晓得一不留神会不会引火烧身。” 崔琚侧头看了他片刻,问道:“王爷玩的是什么?” 贾琮爽利道:“火.枪。”崔琚微怔,面有踌躇。贾琮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们对齐国并无吞并之心。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大家都可以合作。” 崔琚乃正色道:“王爷,你们燕国这几年出的国策不是不好。我在京城也走过不少学校。只是少有传圣人之学的。长此以往,恐怕礼崩乐坏。” “没有啊!”贾琮道,“该传圣人之学的依然传圣人之学。燕国的儒生数量,比起本王摄政之前,一定是增加了的。你只想想齐国有多少人认得字就明白了。孩子念得起书的,一百户里头也没有一户。农夫、工匠、仆从都不认得字,商贾僧道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更不用提女子了。整个齐国,认得字的女人加起来未必有清华女校学生的人数多。燕国不过是让这些人都认得字罢了。然他们认得了字以后依然是农夫工匠商贾,并不预备改行当士人,故此他们用不着读圣人之学。术业有专攻嘛。” 崔琚皱眉:“他们要认得字作甚。” “寻常工人若大字不认得一个,工厂里头得请多少账房先生?且不论薪水钱,找得到那么多么?”贾琮道,“工人认得些字,线上统计工作可以让他们自己捎带着完成。这是工业化必须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