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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殿中能砸的都砸了。 良久,他身旁一位姓花的公公跪着爬到秦王左近,颤声劝道:“王爷息怒。那些匪人必有城中内应,不然,二三百匹马决计进不来长安城。” 秦王猛然转身,双目如电盯着他:“你说什么?!” 花公公垂头道:“老奴想着,那么多人保不齐是扮作百姓溜进来的,那么多马哪儿能轻易进城?怕是城中有内应。” 秦王大喊:“查!让丁滁去查!查不出来提头来见孤!”有人连滚带爬出去传丁滁了。 不多时丁滁进殿,躬身行礼:“王爷,臣方已问了些去迎亲之人经过。” “怎么回事!” 丁滁道:“臣以为那个殷七言之有理。那帮人纵然是匪也必是官匪。” 秦王咬牙:“依你看是谁的人。” 丁滁道:“依臣看,八成是吴王的人。” “嗯?怎见得?” 丁滁道:“听我军兵士说,袍泽的火.枪尚未瞄准他们便被他们打死了。我军火.枪队乃是精锐,敌方却能每枪都抢在我军前头。我军再不济,又何至于不曾伤着他们一个!” 秦王眯起眼睛来:“你的意思是,孤王之兵不如吴国的?” “非也。”丁滁道,“吴国富庶,其兵亦富。我军之人不比匪兵差,奈何火.枪不如人。”秦王默然。火.枪也分三六九等,贵的能贵死你,寻常兵士配不起。丁滁接着说,“咱们只知道王姑娘是神盾局的人,那匪首却直喊她‘太湖王大小姐’。吴国境内最知名的水匪便是太湖王五。” 秦王思忖半日,道:“吴王派官匪来劫走王姑娘作甚。” 丁滁苦笑道:“谁能想到她是太湖女匪?王五本是吴王眼中一颗钉子。倘若王五家的女儿做了秦国世子妃,太湖说不定便能成秦国在吴国的一个据点。吴国之危不言而喻。” “嘶……”秦王负手站立良久,道,“王五与神盾局又是什么干息?” 丁滁道:“王姑娘同殷七提起过她叔公,想必王家叔公是神盾局一个要紧人物。殷七么……听那匪首所言,在神盾局内职位并不高。” 那个去迎亲的副将却说:“末将听着,那匪首分明是一口京腔,并非吴地口音。” 丁滁道:“吴王却是从京城出去的,匪首保不齐当年在京城做过武将也未可知。此人不用开口发号施令,手下兵卒竟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焉能是寻常土匪?” 秦王又立着不言语。偏这会子又有人进来报信,土匪今日借用过的那些民宅之主已悉数找到,全都灌了蒙.汗药丢在各家厨房。衙门已派了人挨个儿审问,都是昨晚被迷的,什么都不知道。兵士们在柳小七等人追踪而入的那院墙里头寻到了三具尸首,正是秦国跟着去的那三个人。神盾局的四个,连小女娃柳明漪在内悉数踪迹不见。 秦王皱眉:“死的都是我们的人?” 丁滁道:“那匪首不敢杀神盾局的人,想是有忌惮。” 秦王怔了怔,甩手嗐声道:“烂泥糊不上墙!宁可跟土匪走竟不肯做世子妃!” 丁滁苦笑道:“绿林女子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宫中规矩。世子这个女人怕是没挑好。” 花公公咳嗽道:“还请丁大人慎言,世子也是臣下好嚼舌头的?” 丁滁忙躬身垂头:“微臣不敢!” 秦王摆手:“罢了。孤也觉得那女人不好。”乃泄气般叹了一声。 默然良久,丁滁正要说话,就听外头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殿来,哭喊道:“王爷——世子没了——” 秦王怔了。丁滁赶忙喝到:“何人信口雌黄!世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来的是个小黄门,哭道:“世子方才只吃了一盅茶,忽然喊腹痛,摔了杯子。不到半刻钟便没了……”乃嚎啕大哭。 正文 第591章 秦国世子中毒身亡,毒.药下在茶水里头。王妃登时晕了过去。世子身边的人立时被悉数拿住,一个个细审。问了几个宫女太监,最可疑的便是先世子妃。这女人今儿极是殷勤,假借贤良恭顺在世子身边服侍,特特亲去烹的茶。丁滁审她,她只惶然无措哭道:“我我我不过是想讨世子的好……新人眼看就要进门了……我再傻又何至于下药在自己烹的茶里……”丁滁也觉得如此大罪不可能不遮掩,反倒显得先世子妃不像下毒之人。遂命先关起来。 外头宣召了许多大夫药师皆瞧不出茶中之毒是哪种。末了有个宫中跟出来的老太监细闻了闻那茶水,又取只狗来毒死当场,面色一变:“这是宫中秘药!寻常人莫说没有方子,纵有也配不出来。” 秦王大惊:“谁能有这方子?”老太监摇了摇头。 一时秦王妃醒了,有人来回毒.药之事。她垂着泪思忖道:“若是宫中秘药,老大家的从哪里弄去。下药的当不是她。”命人传话到前头给秦王。 老太监正在秦王跟前,闻听便说:“这等毒.药先世子妃决计拿不到。” 秦王妃得了传话,叹道:“既这么着,先放她出来吧,莫要吓着孩子。可怜见的,忽然没了老子,正用得着母亲安抚。”遂强撑着上了轿子,往世子府王长孙院中而去。 王长孙果然又惊又怕,小脸儿刷白,哭得如泪人一般。秦王妃心如刀绞,抱着孙子痛哭一回。王长孙滚在祖母怀内哭道:“不是我母妃!决计不是我母妃!” 秦王妃道:“我知道你母妃是个好孩子,必不是她。”乃径直命人放了先世子妃。王长孙愈发大哭。一时先世子妃回来了,抽噎着向秦王妃跪谢。话语尤未出口,让秦王妃一把抱在怀内,三人头碰头哭做一团。 这一日秦王.府忙得天昏地转,终究没查出毒.药从何而来。丁滁直至三更才回府,大略梳洗了几下便倒在炕上。却见帐帘子一挑,炕前立着一条黑色人影。丁滁并不起身,道:“委实累了,不想说话。” 那人问道:“怎么回事。” 丁滁哼道:“你问我?你们不是算计得满满当当的?” 那人挂起帐帘,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他脸上,正是昨日黄昏上柳小七他们那儿去的年轻人。他乃颓然坐在炕沿上:“我们委实不知如何出的纰漏,计策原本恰到好处。” 丁滁默然半日,问道:“你总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