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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免得有人觊觎、强占他的产业。把话说回来。旁人纵占了他的产业去,能交出他那么多的税金么?” 司徒磐喝到:“胡闹!还有没有规矩了?” 贾琮撇嘴道:“规矩不都是人定的么?再说这种案子实在太多了。除非诸国都查清楚,否则不能只盯着薛大哥哥一人。”乃瞧了司徒磐一眼。司徒磐明白,若是别国不查燕国查,薛蟠转身搬家去金陵便好,那些税钱便悉数交予吴王库中了。吴王那人哪里会严峻什么律法!恨不能钱越多越好。 罗曼咳嗽一声:“贾先生可是离题了?” 贾琮击掌:“何尝离题了?严峻律法根本不可能。薛蟠就是个例子,修国府的三爷是另一个例子。若没有那些游侠儿,难道当真让国公府的少爷给百姓子弟偿命么?别瞎喊几句空口号,根本不可能。” 候孝康坐不住了,起身请罪:“都是微臣管教不严。” 贾琮小声道:“这才是离题了。又不是唯有你们府里有纨绔子弟,也不是唯有你兄弟打死过人命。” 罗曼道:“就算依着贾先生所言,薛蟠税钱足、于国有功。敢问修国府的那位又有何功可抵罪?” 贾琮道:“他有个于国有用的哥哥。手足相连,可以其兄之功抵罪。”乃拍手道,“我说什么来着?严峻历法是不可能的。”众人面面相觑。贾琮说的分明在理,偏又分明不对!贾琮摇头,摊手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别装纯真?” 冯紫英咳嗽道:“只是,须得有个限度才好。” 贾琮道:“功罪能抵就是限度啊!薛蟠若与国无用,我支持你们现在就去查他的旧案。” 冯紫英道:“既这么着,也算不得烂小根。” 贾琮道:“可人多半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旁人并无薛蟠之财、候孝平之兄,见他们杀了人平安无事,也觉得自己犯法后亦能平安无事。比如贿赂个办事官员啊什么的。那些办事官员见收钱办事也没怎么样,日后又敢犯别的事儿了。旁的官员见了,再遇上这等事也敢做了。渐渐的,律法无信,可不就烂大根么?” 司徒磐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如此欢快,耍嘴皮子跟吐豆子似的,想是有了法子?” “没有。”贾琮连连摆手,“古今中外,没人能解决此事。”司徒磐眉头微蹙。 半晌,罗曼哼道:“依着贾先生所言,那些游侠儿倒做得对了?” 贾琮道:“当然不对。他们不是捕快不是官吏,无权杀人。但他们所为能震慑人心,对王爷有利。一如薛蟠、候孝平为争风吃醋打死人命是不对的,但薛蟠之财、候孝平之兄对王爷有利。”言罢,猛然闭上嘴往椅子背上一靠:意思是,晚生说完了。 正文 第491章 贾琮说了通尽人皆知、少有人肯说的大实话,燕王部属顿时默然,老半日没人敢吭声。司徒磐四顾一眼,道:“各位没什么好说的么?” 仍是罗曼先拱手道:“王爷,这些‘游侠儿’显见并非游侠儿,还不定什么来头、什么目的。仍须查明白为上。纵然他们这会子仿佛于王爷有利,万一哪日他们改了主意呢?” 司徒磐道:“若是查不出呢?” 有个谋士捋着胡须道:“若是委实查不出,唯有等。以不变应万变。” 司徒磐道:“置之不理断乎不成。如此大事务必查明白。”冯紫英弯腰答应。司徒磐扭头看贾琮托着个腮帮子若有所思,问道,“贾琮想什么?” 贾琮道:“还是那件事。他们想要什么。这帮人若是本事大、抓不到也罢了,总得弄明白他们想要什么、总不会吃饱了撑的帮官府的忙。哪怕是想逞英雄讨女人欢心也是个目的啊。” 冯紫英道:“我前儿上五城兵马司取了他们留下的字迹,有些乃同一个人所书。只是人数众多,已有二十七种不同字迹。” 贾琮道:“会不会只一人擅写多种字迹?” 冯紫英道:“不可能,他们当真人多。昨晚上就死了四个。一个是寄居在西门外牟尼庵的师婆。此女不识医术,半个月前装神弄鬼的替人灌化丹水,那病人死了。家里人也曾击鼓告状,只是寻不出证据证明化丹水有什么不妥。另一个是天齐庙的道士,勾搭来进香的女孩儿。那小姑娘只得十三岁,因有了身孕,悬梁自尽了。再一个是麻花街的放印子钱的,利钱太高了些。有个在酒楼跑堂的伙计为了替老娘治病借了他的银子,利滚利的还不上,遂除去正经活计之外还去做些卖力气的活赚钱,日前猝死。还有一个乃是……大司马田朴村田大人。” “什么?”司徒磐大惊。这个人乃是正经的小人一流,既贪且狠又阴、野心还大、兼有实才,本是极好的一把刀,司徒磐用他收拾了不少又臭又硬的老不死,后头还有用处呢。“田朴村死了?因为什么?” 冯紫英沉声道:“田大人……抓了个人。”他顿了顿,“罪名儿乃是拖欠官银。”司徒磐不言语,捧起茶盅子来吃了口茶。冯紫英微微垂头,“世子妃的老子,因看上人家几件古董扇子,那家主人不肯卖,回家后长嗟短叹惋惜不已。田大人得知,遂查抄了那人家里。” “咣当!”司徒磐抬手将茶盅子砸了个粉碎,茶汤泼满一地。 满屋子的人顿时垂头,唯有贾琮赶着喊:“世子是无辜的!”好么,满屋子的人齐刷刷都扭头来看他。贾琮道,“冯大哥,这等欺凌良善之徒,王爷下头没有么?比如强占人田地屋舍妻女的。我就不信偌大一个燕王府竟那般干净,连个干坏事的太监、总管都寻不出来。还有王爷那些侧妃庶妃姬妾的老子兄弟姐夫妹夫。” 冯紫英道:“有。三天前王府大管事吴良之弟吴德因在花楼做耍子弄死了一个粉头,让那些‘游侠儿’杀了。七天前王爷后院一位庶妃的舅舅强买了兴隆街的一座宅子,也死于非命。” 贾琮看着司徒磐道:“王爷,你知道这两件事么?要说治下不严,你也有份。”司徒磐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一阵,跟开衣料铺子似的,咬牙不语。贾琮撇嘴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们府里为了整治这种奴才已经整治十几年了!十、几、年、啊!简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收拾了一批又有一批。直到现在为止,半点法子没有。不论当初派上去时何等敦厚纯良,多则两年少则半个月……”他两手一摊。众皆默然。 半晌,司徒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