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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孩子踢了他娘好几脚,比往日活泼了些。亏得琮儿这几日才来,来早了似这般日日去三奶奶身边闹着,若是引得孩儿性子像他舅舅,只怕我要劳神。” 高历笑道:“你小时候也一般是个皮猴子,莫推到旁人头上。”乃问他过来何事。 高芒道:“因想起黄鹂之事,恐怕爹想报复鲁王。” 高历哼了一声:“他塞了个探子进我家,我岂能不报复。” 高芒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还不是我平安州率先出头与姓司徒的王爷大动干戈之时。咱们阖府皆是武将,回头逼着琮儿出个奇怪的馊主意暂时先报复一下得了。” 高历啼笑皆非:“什么奇怪的馊主意?” 高芒笑道:“待会儿我就命他想去。今诸王还在京中,鲁王也在,待他想出来立时快马传信进京让环儿办。” 高历道:“也不知此事是鲁王的主意还是刘侗的。” 高芒道:“若是刘侗就愈发不着急了。琮儿恨刘侗恨的牙根子痒痒,早晚必要报复他。” 高历奇道:“刘侗何尝惹过他?” 高芒拍手道:“爹忘了?刘侗将他两位先生拿下诏狱吃了不少苦,还险些丢了性命。这小崽子心眼子小,一直记着呢,只碍于大局暂且不动他,总有一日借齐王之手收拾他。” 高历道:“怎么是借齐王之手?” 高芒笑道:“这是您三媳妇儿推算出来的。琮儿性子急,忍到能下手的时候必一刻忍不了立时下手。偏鲁国的位置,对平安州高大人和岭南王大人皆无用,没必要去谋他们的地盘或是旁物。齐国大、齐王兵强马壮财力雄厚且临近鲁国。” 高历思忖道:“既然鲁国离我平安州远,何故惹我?” 高芒道:“人家哪里惹你了?不过是往二哥后院塞了个女细作罢了。没听那黄鹂说么?以滋后用。平安州有两条商业街,银钱总是实在的。” 高历哼了一声:“刘侗堂堂武将只会些后院的手段,没的令人耻笑。” 高芒怔了怔,猛然抓了高历的手:“爹!” 高历瞧了他一眼:“做什么?” “你方才说什么?” 高历道:“说刘侗堂堂武将只会使这般小手段,令人嗤笑。” 高芒摇头:“不是这个。爹漏了最要紧的。” “嗯?” 高芒思忖着缓缓的道:“刘侗堂堂武将,只会些后院的手段。刘侗是个武将,怎么只会后院手段?刘侗一个武将,岂能想得出后院手段?后院手段当是女子所想。莫非鲁国如今是竟是女子当政么?” 高历略想了会子,点头到:“未必当政,至少说得上话。回头咱们也打发个探子去探探。芒儿,自打你成亲以来倒是愈发长进了。”高芒腼腆一笑。 爷俩又说了些旁的话,高芒便走了。 及到下午赵涂才进府求见高历,在外书房说了个把时辰,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高家兄弟三个皆不去打探。高历命将黄鹂送给赵涂,又说:“既然她家人俱在鲁国为质,咱们来日想个法子救出来便是。”赵涂连连作揖致谢。 高芒又使了心腹请得有本事的画师,假意说自家女孩儿貌丑偏爱上小赵先生、爱得发狂,故多使银钱烦劳他悄悄替小赵先生画幅画像。为了女孩儿名声,求画师千万保密。那画师信以为真,偷偷窥了赵涂容貌,替他好生画了出来。 贾琮将此画像与密信一封使人飞马传回京中给了龚鲲。另飞鸽传书给贾敘,告诉他鲁国的掌事人当中必有一女子。因忽然想起早年他们曾推断出刘侗身边必有说得上话的人是司徒磐手下,也顺手写了上去。 数日后,赵涂想娶黄鹂为妻,他父亲与叔父皆不肯答应;倒是他家中女眷都喜欢黄鹂,纷纷相劝。高芒闻信后,命人悄然将黄鹂的细作身份并曾受命勾搭高华贾琮悉数漏给了赵先生的儿媳妇。此女是个长舌妇,偷听得如此大消息还了得?不过半日功夫,赵家上下的女眷全知道了,到了晚上,男丁也全知道了。赵涂再想娶黄鹂,门儿都没有。 进进出出的大妯娌小姑子皆向这黄鹂冷嘲热讽,性子歹些的更是唾骂不止,还有出手打她的。黄鹂短短数日受尽委屈,日夜啼哭,又被赵涂之母骂做“作死的嚎哭鬼,只盼着败尽了赵家的运数,好回鲁国去向你主子复命去!”黄鹂如吃了满腹黄莲苦胆一般,偷偷寻了个没人之时悬梁自尽!亏得那日赵涂铺子里事儿少些,早回了会子家,将将把她救了下来。二人在屋里抱头痛哭,哭得风云色变,赵涂之母在外头指着院子里养的母鸡破口大骂,满口的污言秽语,声音之大直盖过了他两人的哭声。 终有一日,赵涂悄然收拾了几件行李,留书曰“有负大人隆恩,难违妻子情重”,走了。 高芒得报抚掌笑道:“好一尊瘟神,可算是送走了!” 正文 第256章 赵涂因耽迷女色,被一个鲁国女细作拐走了,高历伤心不已,赵先生更是愧疚万分。贾琮听说了,扯上高华去给高历插科打诨说笑话。 高历摆手道:“罢了,与你二人无干。” 贾琮道:“表叔,小侄觉得这是好事。小赵先生越是有本事,他来日就会越得表叔器重,知道平安州的机密也越多。偏他有这么个风流毛病,纵不被这个女子迷了、也会被那个女子勾了。那时候更麻烦。” 高历叹道:“可惜杀李先生之人查不出来。” 贾琮闻听心中一动,道:“怎么会查不出来?要不请大表哥查去,旧年他清查各处探子不是很厉害么。” 高历怅然道:“那回便有赵涂帮着他。” 贾琮“啊”了一声:“终究是赵先生教的好。要不烦劳赵先生一次?有个探子查不出来总是别扭。” 高历摇头道:“赵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叔父终究念的书少些。” 贾琮撇嘴道:“他念的书多也没见考个秀才,还不如那个李先生呢。” 高历又叹息不语。 贾琮拉着高华大声道:“看吧,这个就叫做别人家的孩子。” 高华忍笑接话道:“什么是别人家的孩子?” “总有些爹妈看不见自家孩子之长而只见其短,看不见隔壁邻居家孩子之短而之见其长。我家老太太也是这样。”说得高历一皱眉,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