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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城门前,来往的人都忍不住抬头去看那被血染透的金丝袍子,没有人知道这昏君生前从未踏出皇城一步,他们都只顾着唾弃他罪恶滔天。 带头反抗的那人被称作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于是他便自立为皇帝,建号大兴,称洪武新君。洪武新军励精图治,下令将前朝的宫殿一烧而毁,人们瞧见这种气势都为其折服,纷纷前来投靠,短短几旬天里就集结了一支大军。这洪武新君赏识家国大义,他为前朝左将军立碑称颂,立下誓言要夺回江北被践踏的疆土。 当真是一位英雄豪杰。 可惜为左将军的丰碑尚未完工,洪武新君就被气吞山河的北方军诛杀,他的大军也一哄而散。还说什么江北,他连桑灵城都没能守住。 好好一个大兴,也不过数十天就没了。 前朝的昏君在城门上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好似他又活过来一般。北方的一位皇子派人讨了这具干瘪的尸身来,赐给自己大昭来的妃子,她是这昏君的jiejie。她算算自己的弟弟也做了十年皇帝,可如今不过只是年方十八的少年郎。 大昭南迁桑灵八十三载,一朝之间竟然皆成荒凉。 第四十三章 盈州知府近来总是提心吊胆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小心才把那位大人给招惹来了,知府的小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埋怨他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能让魏相亲自来收拾他。 头发都有点花白的盈州知府拍着脑门说他也就是贪了一点小银子,怎么也不至于入了魏相的眼啊。小夫人才不听他解释,非要回娘家去避风头,知府气得直骂她,要是他贪了一大笔钱怎么还能找这么个刁蛮的泼妇。 这个将知府吓得整日里睡不着觉的人是大承国当朝丞相,这魏相单名一个冼字,魏冼、魏冼,这可不是真的危险吗!盈州知府是地方官,守着南边一个还算平和富裕的州,官位也就是四品,算不上什么要员,所以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小地方是怎么让魏相上了心,竟然劳他大驾微服私访来了。 也不能怪知府胆儿小,魏冼这个人年纪轻轻,不过才是个三打头的岁数就已经坐上了群臣之首的位置,据说他在当今圣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辅佐在身边。曾经有人不服气,非要到圣人面前告他一状,结果反而惹得一向宽厚的圣人勃然大怒,呵斥道不许别人在他面前说魏相的坏话。况且实话讲来,魏冼除了冷淡一些,当真是挑不出毛病的人物。 “大人!大人!”兴高采烈的小厮慌慌张张地冲进门来:“有好事啊!” “你倒是说呀!”知府拽着那小厮焦急地问。 “大人您让我喘口气啊。刚才来人说魏相在江边换了船,绕过咱们盈州府朝着怀山的方向去了,他肯定不是来查办您的!咱们盈州府这下可保住了!”小厮也激动地握着知府的手。 “谢天谢地。”盈州知府深深呼出一口气,可算是安了心,然后他在那小厮脑袋上猛拍了一下:“你给我放手!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盈州因有盈水从中穿过而得名,是近些年才纳给大承的地方。魏冼一身轻装立于船头,他已经有十数年没有回过这里了,那时还没有什么盈州,这里只有大昭,而他也不叫现在这个名字。当年跟张炉一起离开桑灵城的时候,张炉说他得换个身份才好办事,那三个字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他便随了魏元宝的姓,取了个新名字叫魏冼。 也是被张炉说准了,他确实位极人臣,也确实无妻无子。偌大一个相府,只住他和魏元宝两个人而已。 大承的新都玺城离盈州不算近,哪怕是快马加鞭来回也得半个月还要多,魏冼走的时候也把魏元宝打包丢上马车,送去他两个师傅那里过几天。对于盈州这个地方,魏冼只要一想起心里就有太多说不出的感觉,永远有些位置是空落落的,这个世上已经少了太多人。千里迢迢从玺城到盈州,魏冼是来见一个人的,尽管他们之前算不上熟悉。 “魏大人,我家老爷派我来为您引路。” 船到怀山的时候是晚上,码头上处处点着灯,这里仍是盈州最祥和安定的地方,平淹画廊比以前开得还要大,在大承的文人墨客中也是有名气的地方。魏冼看那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人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也拿不准。 “劳烦。” 这人提着一盏灯笼,上面写着个“伊”字,路上的人见了这盏灯笼都朝两人点头示意。魏冼想那个人果然到哪里都混得如鱼得水,还是以前那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领路人带着魏冼拐到僻静的位置,进了一座宅院,这院子处处打理得很精心,透着怀山郡的雅致,又饶了几座回廊,魏冼要见的那人正在池边的小亭中等着他。 见到魏冼,那人笑眯了眼睛:“老夫近些年身子不行了,有失远迎。” “客气了。” “哎呀,你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您也是,尹相。”魏冼说。 尹沉婴的眼角已经出现了细纹,他永远不改那副皮笑rou不笑的样子:“早就不是什么尹相了,只是个闲散在怀山的伊老夫子。” “这样。” “以前我也教过些闹人的小家伙,他们不是做了将军就是做了帝师,还算是有出息。如今这些孩子长大了,也不知能成些什么人物,想想便觉得有趣得很。”尹沉婴也露出一点怀念的表情来,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那个孩子也有这么大了,不过可真不是个在学堂里念书的料子,心神不安分。” “他在哪里?” “不在这里。”尹沉婴说,“他叫做什么名字,享原她当时可不肯告诉我呢。” 魏冼看了尹沉婴一眼,说道:“李享玉。” “原来不姓宋啊。” “嗯。” “也是,宋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呢。”尹沉婴勾着嘴角,“玉儿长得跟享原是一个模样,不过性子跟个小猴子似的,净会讨人嫌。” “活着便好。” 李享玉的娘亲是和她的侍女是一起没的,所以留在桑灵的他们一直不知道她的孩子是否还存活于世,魏冼这些年也在留心着这个孩子,没想到对这个孩子上心的不止他一个,反而被尹沉婴先找到了。尹沉婴的帖子递到相府的时候,魏冼没有任何的犹豫,这是他被托付的事,大昭的百姓他已经尽心照顾好了,这个孩子还有那个人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么漠不关心的?”尹沉婴笑问。 “他不愿亲近你,自然是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