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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而不见,他似乎迷上了扮演好哥哥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为了麻痹太子还是麻痹自己。 等到穆怀谦窃喜于自己是太子最信赖的人的时候,他突然看君瑞很不顺眼了。 他开始觉得太子殷勤讨好君瑞的样子很刺眼,也开始对君瑞阳奉阴违的做法感到厌恶。 穆怀谦不笨,他知道自己出问题了,尽管他一直说服自己那是对喜爱的弟弟的独占欲,可没有一个哥哥,会对弟弟喜欢的人感到嫉妒、厌 恶。 穆怀谦不想承认这种违反人伦的感情,他觉得感情是可以控制的,弟弟,就永远只是弟弟罢了。 他本可以一直这么催眠自己,直到殷王逼宫的那天。 30.番外二 殷王临死前的那一剑本来是冲着穆怀谦来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会挡在他面前,他更没有想到看见太子倒下时自己竟会感到恐惧。 是啊,他一直谋划着如何取而代之,可从头至尾,他都没想过让太子死。 小太子躺在血泊里,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眼里一片茫然,斩杀殷王后转过身的穆怀谦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很心疼,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 !这么想着,他把小小的少年抱进怀里,心里对父皇竟生出些怨恨。 那之后太子来王府来的更勤了,有时候更是冲着他撒娇耍赖不想回宫,穆怀谦看在眼里,只觉得太子就像是一只拼命想飞出皇宫的鸟,无 奈他的翅膀早就被层层荆棘缠住,只能偶尔做出些微弱的挣扎罢了。 太子留宿在王府的时候最喜欢他那张大床,赶都赶不走,穆怀谦只觉得好笑,难道他这床真的比客房的床来的舒服?这小太子就连借口都 不会找。直到有一次太子喝醉了酒,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穆怀谦笑着问为什么,结果小太子像只猫一样打了半天呼噜,就在他以为人已经睡 着的时候,那小孩才低声呢喃道:“二哥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 穆怀谦是个极挑剔的人,用的东西向来是最好的,他身上染着的是最上等的龙涎香,看太子喜欢,他特意让人送了些去东宫。可是下次两 人见面的时候,太子依旧是一身极淡的兰香,而且精神萎靡,颇委屈地向他诉苦,“为什么那香用在身上总觉得怪怪的?和二哥身上的不一样 !” 穆怀谦哑然,自此以后却只用龙涎香,这样一来,自己身上总归有一种东西是那人惦念的。 太子一向对君瑞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为此穆怀谦十分恼怒,这个君瑞到底有哪里好?太子就像被糊住了眼睛一样,对君瑞的嘲讽的笑 容视而不见,反而掏心挖肝,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于是穆怀谦开始故意在太子面前表现出对君瑞的亲近,君瑞当然是欣喜若狂,只可惜他的那片柔情蜜意根本没入穆怀谦的眼,眼高于顶的 二皇子使出这样不入流的手段,不过是希望太子看清楚君瑞的真面目罢了。 可是太子真的太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依旧对君瑞一片痴心。穆怀谦暗恨,这个小呆瓜怎么就是不开窍呢?明明重情至极却又识人 不清,将真心送到别人手上任人揉捏挥霍,他不觉得疼,自己在一旁看着都疼。 有一次太子得了两只会说话的鸟,喜爱非常,整日对着笼子教那小鸟说话,更是亲自喂食倒水、清扫鸟笼,那态度比对着君瑞的时候还殷 勤上几分,这倒是让穆怀谦高兴了几日,可没过多久,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过了些时日,太子送了其中一只鸟给他,那只鸟一开口就会叫“二哥”,还会说些吉祥话,穆怀谦逗着鸟儿,心里不知有多得意。可第二 日,君瑞就提溜着另一鸟来找他,君瑞对太子的总是很敷衍,根本不知道太子把另一只送给了穆怀谦,只说自己得了一只有趣的鸟,想送给靖 王殿下。 穆怀谦面上笑着,眼里却透出一阵阵寒光,真是恨不得当场杀了君瑞,那人的一片心意,合该被人如此糟蹋么! 随便打发了君瑞,穆怀谦一转身便把那只只会叫“君瑞”的鸟扭断了脖子,扔了喂狗。 那时候穆怀谦想,干脆杀了君瑞得了,可一想到若君瑞死了太子该是多么难过自己就下不了手,穆怀谦对这样的自己怒不可谒,可笑无往 不利的二皇子竟然会尝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太子傻,穆怀谦可不傻,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太子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感情,父亲、师长、兄弟、朋友,却唯独不是爱恋的人,可穆怀谦偏偏 只想要最后一种。 早就说过了,穆怀谦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喜欢的东西,拿不到就抢过来,喜欢的人也一样。 他对太子越发的好,好到父皇都起了疑心。想想也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王爷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心思来讨好几乎只有一个空架子的太子呢 ? 但是父皇终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穆怀谦知道父皇的心思,因为不是自己的儿子,更因为是那个人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所以父 皇才一直容不下他,最大的极限也只能是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这样的身世,更是让他对太子多了几分怜惜。父辈结下的孽缘,最后全都责罚到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身上,若连自己也放手,那孩 子最后会怎样? 太子很孤僻、很骄纵、很顽劣,可这些到了穆怀谦眼里,都成了惹人怜爱的部分,只因他知道,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这人的 心却是脆弱的、柔软的,甚至是单纯而天真的,弱小却让他不忍舍弃。 太子很喜欢他的长子,得知孩子出生时,太子表现得比他这个父亲还高兴,派人送了一大堆小孩的用的东西不说,每次来都抱着孩子舍不 得撒手,被尿了一身还乐呵呵地傻笑。 穆怀谦忍俊不禁,“这么喜欢孩子?”虽然这么问着太子,他却很难想象太子有了亲子之后的画面,在他看来,太子也还只是一个半大孩 子罢了,而且是如此精致脆弱,怎么去抱那些女人呢? 太子只是一脸欢喜地看着熟睡的婴孩,时不时伸手戳戳孩子的笑脸,轻笑着答道:“这可是二哥的孩子啊!感觉就像看见小时候的二哥一 样,怎么可能不喜欢!” 听着小少年无意识般地说出类似表白心意的话,穆怀谦又喜又恼,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变成另一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