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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能知晓,嫂子你能帮我吗?” 翠枝顿了顿,一咬牙道:“成,那就试它一试。” 大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儿? 第二天翠枝按照冬青说的,四处走走,跟大姑娘小媳妇儿拉拉家常,果然很多人一眼就瞧见了翠枝脚上的鞋。 也有一些心态偏的,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你不就是想穿出来让别人夸?那我偏就假装没看见。 翠枝第一天就收到了一份活,是村长的大儿媳李氏,她正准备了布料要做新鞋呢,就看到了翠枝脚上那双精巧脱俗的鞋子。 村长家条件相对好一些,房子都不是茅草屋,而是盖的灰瓦,清水沟就两户人家住得上瓦房。 村长的几个儿媳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全家供着陈君然上县学,当然也不能亏待了她们几房,每年都要做几次衣裳鞋子。 李氏把鞋面布料交给翠枝,拿出一个小布袋,“我没买丝线,让她先垫一下,绣的跟你这双一样就行,只绣花要多少手工费?” 虽然没有婆婆拿捏,但在另外两个妯娌眼皮底下,李氏也没能藏下多少私房钱,不至于连鞋底鞋帮都出钱让别人做。 她准备自己纳鞋底,打鞋帮,到时候把绣了花的鞋面布拿回来贴上。 翠枝一愣,冬青只跟她说做一双鞋四十文,可以接受还价到三十文,没说只绣花多少。 翠枝眼珠转了转,“二十文,你知道绣花很费眼睛,而且还要冬青出丝线。” 第19章 下地 李氏有些犹豫,二十文都可以买一斤上等的rou了,但是翠枝脚上的鞋,于她而言确实十分诱人。 “乡里乡亲的,能不能少一些?” 翠枝正想开口,抬眼看到村长的三儿媳打外边回来,正往厢房去。 翠枝灵机一动,扯着嗓子跟三儿媳打了个招呼。 “小桃,刚到初三,你出去忙什么呢?” 李氏回头一看,忙数了二十文钱塞到翠枝手里,压低了声音,“赶紧收好,别让她看到,记得让你弟媳绣仔细些。” 翠枝刚把铜板收好,小桃就走到了跟前,“我去河边洗几件衣裳,翠枝姐你来这边做什么?你脚上的鞋可真稀罕呐!” 李氏抢着道:“我看翠枝脚上的鞋好看,花了几文钱请她帮我绣花色呢。” 小桃一听来了精神,“几文钱?你跟爹爹拿的钱吗?还是说,大嫂偷偷藏了私房钱?” 翠枝在一边打圆场,“钱赊欠着呢,你嫂子说等跟陈叔说了之后再给我,这不乡里乡亲的嘛,都知根知底,欠着几天也无妨。” 李氏跟着点头,“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可从哪儿藏得下私房钱?是不是你藏过才怀疑我?” “哦?”小桃半信半疑,转向翠枝,“多少钱绣一双?爹爹是公平人,既然大嫂有的,我也有,给我也绣一双。” 翠枝低头笑了笑,“布料你们自己准备,整双做要四十文,若是只绣花二十文,自备丝线十八文。” “我大嫂的怎么做,我的就怎么来。” 翠枝给小桃说了说,小桃道:“翠枝姐你等等,我有丝线,我进去给你拿。” 小桃转身进屋,李氏感激的看向翠枝,“多亏你机灵。” 这下不仅保住自己的私房钱,还能借机向村长拿钱,私房钱都省下来了。 也都怪她那个公公,要是分了家另过,也不至于用一文钱都要伸手。 当初婆婆过世她还暗自庆幸,没成想不分家就罢了,公公还把掌家权紧紧的捏在手里,小叔子只知道花钱,两个弟媳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日子是越过越憋屈。 “没事。”翠枝满面笑容,刚好小桃拿了料子出来,翠枝拿上两份活计往回走。 若是不出意外,过不了几天村长的二儿媳也会找上门,那就是三份,毕竟二儿媳是个更不好相与的主儿,又怎会少了自己那一份? 李氏对翠枝帮她隐瞒心怀谢意,而最大的得利者,却是翠枝。 翠枝回到家里,把两份料子交给冬青,“喏,冬青你可真能耐,你一天能绣一双的花色,那一天就能赚十七八文。” 冬青盘算了一下,忽略可能接不到活计的情况,一天十八文,一年也不过六两有余的收入。 但她不可能不吃饭,而且翠枝帮忙接的活,她还要分给翠枝一些,一年下来连生计都困难,何谈凑钱入籍? “远远不够……”只有白日跟着下地,保证生计,晚上陪瑾瑜念书时刺绣,一年下来才有希望存下几两银子。 见冬青愁云惨淡的面色,大狗有些不淡然,“冬青啊……你知不知道,我跟二狗去镇上做苦力,每人一天都只有十五文,你动动手指就能收十八文,怎么就远远不够了?” 冬青扯了扯嘴角,“挺好的,我就随口一说罢了。” 用过晚饭,冬青喂了三狼,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黑透,坐在窗边给接回来的布料配了色。 翌日,天边起一圈鱼肚白,冬青就起床洗漱,拿起布料开始刺绣。 小桃的布料是淡绿,拿来的丝线是粉色,冬青在布料上勾勒几朵桃花,和着自己剩下的白色丝线,绣上一朵渐变色的桃花,含苞待放娇艳欲滴,就像刚刚从树枝上折下。 李氏的布料是蓝色,没有拿丝线过来,冬青考虑到李氏二十七八的年岁,用剩下的丝线给李氏绣了几只素雅斑斓的蝶。 蝴蝶翩翩起舞,与小桃的布料放在一块,那蝶好似下在一刻就要活过来,扑到旁边的花朵上大快朵颐。 冬青用一天时间,把两份料子绣完,放到翠枝手里,“你拿去交活吧,我还可以绣手绢,绣衣裳荷包,若她们满意,大可以叫上要好的姐妹过来,花色任选。” “你一整天都没休息,先去睡吧,这个我明天拿过去。” 翠枝接过栩栩如生的刺绣,哪怕要绣的地方不多,一天之内绣出这些花色也不容易。 这得多少年的功夫,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冬青点点头,“嗯。” 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冬青觉得有些眼花头晕,扶着墙缓了缓才站直身子,一整天高度集中精神,确实有些难以负荷。 躺在床上,冬青寻思着明日去山上看看,看看瑾瑜的陷阱是不是又抓住了野物,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看过了。 距瑾瑜离开清水沟,过去整整四天,按理应该快回来了,冬青却不免有些担心。 湘廊是黎国七洲之一廊洲的首脑地,为廊洲最繁荣的地界,廊洲之主湘王和州府军民大臣柳知府的府邸都坐落在湘廊。 而山河县直隶湘廊治下,离湘廊主城算不得太远,当初冬青坐在刘婆子的马车里,走走停停两天的时间就到了这里。 就算瑾瑜和李老汉步行至县城,再乘车前往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