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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年,阳顶天微一皱眉,转过身慢慢靠近,神色比之先前更加严肃。 被他这番表情感染到,成昆的心情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虽然早就知道阳顶天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事实也证明第二天一早醒来后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丝毫异常,但是看着阳顶天靠近,他还是本能的觉得紧张。毕竟眼前的阳顶天不再是之前那个逗着小孩儿开心的师兄,已经彻底成长为他所熟悉的那个冤家对头,如今又顶着这般严肃的神情,他此时想要做什么,实在是难以预料。 正想着,就见阳顶天弯下腰,缓缓对着睡梦中的青年伸出手,手指方向赫然便是青年露在被子之外的胸膛! 第20章 镜中浅吻因何故 要害! 成昆睁大眼,反射性的冲上前两步,眼睁睁看着阳顶天扯开了他身上本就松懈的中衣,心中一突:莫非他要暗下毒手?胸口乃是要害,只要他随便在某个要xue上做了手脚,那么—— 谁知才冲出去两步,就见阳顶天收了手,目光落在青年的颈项之上,瞬间变得柔和起来:那里赫然有着一只小小的香囊挂在青年的颈项上,看得出已经佩戴了许久,香囊的布料已然有些褪色了。 阳顶天盯着那只香囊看了许久,伸出手指勾了勾那个香囊,微一下压,便勾勒出珠圆玉润的弧度,其中的物品不言而喻。 看到那个香囊的时候,成昆的动作生生止住,下一刻脸色变的分外奇怪起来。 他记起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个香囊三十岁以前他始终贴身带着,里面装着曾以为是父母遗物、实际上却是阳顶天所送的那颗珍珠! 珍珠最忌油污,故而他才放在香囊之中贴身放置,以免污了明珠徒增憾事。而阳顶天定是知道这一点的,此时看到那只香囊,多半便已确认了他的身份。 这一刻,成昆只觉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浮上心头,偏偏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尴尬所为何来。 用手指抚摸了一下香囊勾勒出的弧度,阳顶天忽然微微一笑,笑意瞬间融化在眼中,显得格外温情起来。可惜成昆根本没注意到他眼中的目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距离“自己“胸口极近的手指上了。他忐忑不安的盯着他,生怕他在下一刻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一时竟没想到,就算阳顶天真的做了什么,他也无从阻止。 而下一刻,阳顶天果然做了一件大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低下头,双唇缓缓贴上了少年的额头。 “……”这一刻,成昆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他痴痴呆呆的盯着对方,满眼满脸俱是不敢置信。恐怕就算此刻,忽然有人告诉他说,他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眼前这一幕更令他惊讶。 不过片刻之间,阳顶天却已坐起身体,伸手隔空抚摸了一下青年的脸庞,笑意更甚,嘴唇无声的动了动,明显带着几分喜悦与满足。成昆呆呆的盯着对方的双唇,无比痛恨自己曾经学了唇语,以至于瞬间便读懂了那句话:“小昆,总算再见到你了!” 那样一个浅吻,配上这样一句话,由不得成昆不想歪,他呆滞的看着阳顶天重新站起身,用与来时相同的悄然步伐推门离去,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莫非他……? 哈!不可能!若真是如此,简直就是他与阳顶天人生中最大的一个笑话! 绝对不可能! 强制性的将浮上脑海的念头打消掉,成昆恶狠狠的想:是了,这个人此刻还记得他们之间的师兄弟情分,所以才举止失常。但是后来他怎么就不记得这点情分,反而利用他的信任抢了师妹为妻? 哈哈,阳顶天,你果然是个无耻小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各种珍惜,一旦另有所爱了便冷血无情!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重复着这个念头,仿佛要说服自己,阳顶天对他根本不怀好意。可悲的是,惯于算计的他几乎在第一时间里便确定了这个念头站不住脚,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这一刻成昆分外痛恨自己来到了这面鬼镜子之中,看到了过去的那些事情,若是没有亲眼看见那些过去,他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继续恨这个人,将他当做十恶不赦之徒恨上一辈子。可是如今这个念头越来越站不住脚,记忆中的魔头与眼前依旧宠溺着他的师兄根本就像是两个人一般。两相对立的结论使得脑海中像是有两队人马在不断冲突,搅得他心烦意乱,根本弄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呆在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床上的青年有了动静,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抬眼望去,天色已然亮了。 他居然就这样呆在屋中,整整思索了一个晚上,却依旧没有答案。 …… 后来的事情他曾经都亲身经历过,浑浑噩噩的一路看过去,看着庄中众人因为物品失窃而惊慌失措,看着庄园主人焦头烂额的保证定要找到贼人,他的神色始终有些恍惚,一切过眼不过心。直到无意中在人群里看到胜券在握的阳顶天时,才陡然清醒过来,定定的盯着他瞧,仿佛想要透过那张可恶的脸皮看透这个人的内心,看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惜阳顶天根本看不到他,依旧是那般踌躇满志的样子,间或目光扫过来,看向的也只是他身旁那个年轻的成昆,而不是他这个已经与之阴阳相隔的老鬼。 说起来,他们从认识到如今,阴阳相隔的时间最多,自己活着的时候他已经暴毙,而自己在二十年后死去了,意外来到这里看着他时,却依旧是人鬼殊途。 成昆忽然想到,若是他的人生能够重来一遍,再面对阳顶天的时候,没有那些分别与波折,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但他随即便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也许与如果,且不说那些都已经成了往事,就算他真的重来一遍,也不能改变阳顶天抢了他成昆的未婚妻的事实。他跟他只见,就算有再多的情分,只此一件事,也足以消磨殆尽了。 其后庄园的主人果然压下了众人被盗一事,承诺三日之内查出盗贼的身份与下落,昨晚被妙手空空了的群雄这才悻悻然的散了开来,擂台比武也总算再度开始了。 年轻的成昆与陶彩衣自然也在前往擂台的人流之中,之前那些事情重头看到尾,趁着众人散开之时,“成昆”皱起眉对身边的少女道:“说起来昨晚那贼人似乎也潜入我房里了。” “哦?”陶彩衣有些惊讶的看向他,小声道,“你刚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