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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他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自然明白这一段旅程比刚才更不像话。 可他不是为了占他便宜,也没有邪念, 只是为了照顾她, 免得她的病再加重而已。 裴子昂反复地对自己强调着。 亵裤顺利地离开它的主人时, 裴子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小姑娘细白纤长的双腿, 而是血渍。 上好的松江白棉布上一片殷红, 格外醒目。 其姝受伤了? 他拧着眉动手查验,发现血渍在她大腿内侧最多, 可偏偏怎么也找不到伤口。 莫不是内伤? 那些该死的北戎人该不会对她用了刑? 裴子昂霍地站起来,难得惊慌失措地高喊着冲出帐篷,让卫兵把军医叫回来。 军医以为病人的病情出现了恶化,脚不沾地的赶来,可一诊脉……因为已经用了药,脉象倒是比先前好了些。 他当然实话实说。 裴子昂听完却怒不可遏, 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提离了地面,“你这个庸医,到底有没有用心诊治,她受了内伤,流血不止,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先前没有诊治出来,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及…… 内伤? 军医捻了捻胡子,探头觑一眼其姝脸色,因为高热不退,小姑娘脸上红粉菲菲的,虽是病态,却也属于正常,和受了内伤、失血过多的脸色青白完全是天壤之别。 “王爷息怒,或许因为风寒的脉象突出所致,属下这就再行诊治。” 他重新将手搭在其姝腕间,在裴子昂虎视眈眈之下努力地探索着,希望能够寻找出一丝异样。 半晌后,军医似有所觉地张了张嘴巴,转头看向裴子昂,十分犹疑地问:“敢问王爷,血从何处来?” 诊了半天半脉,连伤在哪儿都不知道,竟然还在问他! 裴子昂真想把这个庸医狠狠地打上一顿,然后踢出军营。 可是如今十里八乡的人都跑光了,把这个赶走了,下一个还不知道从哪找,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找得到,其姝可耽搁不起。 他只好耐着性子说:“身下。” 又拎了其姝的亵裤来给他看。 军医眉头一跳又一跳,因为努力克制,反而跳动得更加明显。 他脸色古怪欲言又止,“呃…王爷,这,不是内伤。” 裴子昂只觉得他在推卸责任,厉声道:“不是内伤,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咳…这个…是癸水。” 军医好不容易把话说出来,肚子里却忍笑忍得抽筋,堂堂的六郡王,风头最劲的裴子昂,京城里万千少女的如意郎君,竟然连女子月事都不懂。 看来他不光没有娶妻,只怕连暖床的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 裴子昂当然不至于连女子会有月事这种事都没有听说过。 可他没有和女人长期亲密的生活在一起过,遇事当然不会首先想起这个来。 “这样啊,不是内伤就好。” 他面上也显出狼狈来,却还是硬着头皮向军医问了一通,关于月食期间应该如何保养调理的事情。 军医走后,他又命令重新把冷掉的水兑热,重新开始洗刷大业。 其姝没有行囊,他就从自己的衣箱里抽了崭新的白绫中单来给她穿上——当然是上衣。 至于军医说的月事带,他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撕了一条中裤,勉强靠着军医的描述试了几次,总是不得其法。 他再次抹干额头上的汗水,给其姝盖好被子,站起来,转身出了营帐。 行军中当然没有什么地牢监狱,打仗时用来关押俘虏的都是和运送军犬所用的一样铁笼。 齐恒等四人此时正是被关押在此处,因为知道不宜暴露身份,所以没有人抱怨,全都安安静静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 只有好动的岁岁扒着栏杆,站在笼子边上,踢着腿去逗另一个笼子里的军犬。 裴子昂风一样的刮过来,四人齐齐转头看着这个把自己关起来的人。 他伸手点了点岁岁,“你,跟我来。” 士兵上前将铁笼的窄门打开一道缝,岁岁一脸莫名地钻了出来。 裴子昂把她带到了一处营帐,押解她的士兵退下手,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只见裴子昂一本正经地问:“五姑娘的行囊是不是在你那儿?” 行囊? 这是真把她当成尚家那个小姑娘的丫鬟了? 岁岁决心好好扮演被赋予的角色,可惜第一个举动就露了相,因为她一屁股坐在了书案斜对面的玫瑰椅里。 丫鬟都是站着和主子说话的,对着自己近身伺候的姑娘少爷时或许还能适当随意,但对着别人家的姑娘少爷——譬如像她与裴子昂这样的情况,不赐座那就是不能坐的。 “出城的时候当然是有的,”她想表现得规矩一点,微微敛着下巴低着头,一派小媳妇姿态,“可是路上兵荒马乱的,又和家里人都走散了,行囊就丢了。您是想要五姑娘的换洗衣裳?其实我的她也能将就用。” 主子的行囊给丢了,她自己的却留着。 这要是真的丫鬟敢这么说话,这么办事,别说能不能爬到主子身边近身伺候了,恐怕才被买到府里没多久就叫人给发卖了。 裴子昂按下了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问:“你的行囊里有没有……” 实在是羞于启齿,于是改口问:“你可识字?” “啊?嗯。”岁岁被他天上一句地上一句问的有些发懵,“大概能识几箩筐。” 说话不着调! 裴子昂心道。 一边板着脸快速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你可有这件东西?” 岁岁抬头一看,嘴都张圆了。 她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就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怪。 “哟,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她心里头觉得好笑,一时间就控制不住自己,现出了原形——翘起二郎腿,小腿晃啊晃的,好不自在。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裴子昂不给她好脸色,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这怎么不该问呢。”岁岁反驳道,“您拿去总不能是自己用吧。我想这应该是给我们五姑娘用,那既然我是伺候姑娘的人,跟她有关的事情,我当然得问个清楚明白了。” 裴子昂眯了眯眼睛,“你是新到五姑娘身边的吧,所以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我和你家姑娘关系非比寻常,你尽管放心就是。” “什么关系?”岁岁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她紧追不放,“五姑娘来月事了?那她怎么不自己问我要呢?这种事哪个姑娘家会托男人来办?该不是她发烧烧的昏睡不醒,您自作主张了吧?” 这回轮到裴子昂瞪眼了,这个北戎女人怎么精得猴似的,他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