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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正极力回忆起什么,然后,他张大嘴巴,发出欢迎和喜悦的叫喊。 雷鸟也张大它冷酷的利喙,发出表示欢迎的尖叫,答复他的欢呼。 如果仅仅从外表来看,它的长相有些像秃鹰。它的羽毛是黑色的,上面有一层略带紫色的光辉,而脖子上的羽毛则是白色的。它的嘴巴也是黑色的,样子很凶残,是典型的食rou猛禽的利喙,为了撕裂猎物而生。在地面停息的时候,它的翅膀折叠起来,和熊差不多大小,而头部的高度和影子的身高差不多。 荷露斯自豪地说:“是我带他来的。他们住在山里。” 影子点点头。“我有一次梦见过雷鸟。”他说,“那是我做过的最恐惧的梦。” 雷鸟突然张开嘴,发出令人意外的温柔叫声:嘎咕? “你也听说过我的梦吗?”影子问道。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大鸟头上。雷鸟用头顶着他,仿佛一只通人性的可爱小马。他从他的脖颈一直抚摸到头顶。 影子转身面对伊斯特。“你是骑着他来这里的?” “是的。”她回答说,“你也可以骑他回去,只要他愿意的话。” “怎么骑?” “非常简单,”她说,“只要小心别掉下来就好了。就像骑在闪电上一样,飞快。” “我会在那儿见到你吗?” 她摇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亲爱的。”她告诉他,“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累了。祝你好运!” 影子点点头。“威士忌·杰克,我看见他了。在我死后。他来找到我,我们一起喝啤酒。” “是的,”她说,“我相信。”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影子问。 她凝视着他,双眸闪烁着正在成熟的玉米充满生机的绿色。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摇了摇头。“我想不会再见了。”她说。 影子笨拙地爬上雷鸟的鸟背,感到自己像骑在鹰背上的老鼠。他嘴里尝到了臭氧的味道,还有金属和忧郁的味道。有什么东西在劈啪作响。雷鸟展开巨大的双翼,用力扇动一下。 他们一下子腾空而起,地面远远落在脚下。影子紧紧抱住雷鸟,心脏像只野鹿一样在胸腔里猛烈跳动。 真的感觉像骑在闪电上一样。 劳拉拿过后座上的树枝。她把城先生留在福特探险家的前座上,然后下车,冒雨走进岩石城。售票处已经关门了,不过礼品店的门还没有锁上,于是她从那道门走进去,经过石头做的糖果模型和上面标着“参观岩石城”字样的鸟笼,走进这个世界第八奇迹。 她在路上遇见几个同样冒雨而行的男女,可没有人过来盘问她。他们看上去有些不太像真人,有几个人还是半透明的。她走过一道来回摇摆的索桥,经过白鹿园,挤过胖子通道——那是位于两道岩石峭壁间的一条窄道。 最后,她绕过一条链子,上面有块牌子说这个景点已经关闭。她走进一个洞xue。一群喝醉的鬼精灵的人偶模型前有个男人,坐在塑料椅子上,正借着一盏电池灯的灯光看。看见她之后,他把报纸折叠起来,丢在椅子下面。他站起来,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留着橘黄色的短寸头,穿着一件价格昂贵的风衣。他冲她微微鞠了一躬。 “我猜城先生已经死了。”他说,“欢迎你,长矛携带者。” “谢谢。马克的事我很抱歉。”她说,“他是你朋友吗?” “完全不是。如果他还想继续保持他的职位的话,他本该小心一点,让自个儿活着。不过,你带来了他的树枝。”他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烁着即将熄灭的火焰那种跳动的橙红色,“所以,优势恐怕在你手里。在这座山顶上,大家都叫我世界先生。” “我是影子的妻子。” “当然,你是可爱的劳拉。”他说,“我本该认出你来的。他把你的几张照片贴在床上,就在我们俩一度分享的囚房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说你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对了,你会沿着这条慢慢腐烂的路一直走下去、直到彻底烂透吗?” “过去是这样。”她说,“不过,农场里的那些女人,她们把她们的泉水给我喝。” 他眉毛一挑。“尤达之泉?不可能。” 她指指自己。虽然她皮肤苍白,眼窝发黑,但她的身体显然完好无损。就算她是一具会走动的僵尸,也是刚刚死掉的新鲜尸体。 “这种效力不会持久的。”世界先生说,“命运女神给你的只是一点来自过去的回忆。在现实中,它们很快就会溶解消失,然后你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就要从眼窝里滚出来,漂亮的脸蛋也开始渗出脓血,再以后,当然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漂亮了。顺便说一句,你还拿着我的树枝呢。请把它还给我,好吗?” 他掏出一包好彩牌香烟,抽出一根,用一次性黑色打火机点着。 她说:“我可以来一支烟吗?” “当然可以。给我树枝,我就给你香烟。” “你想要它,说明它的价值高于一根香烟。” 他没有回答。 她说:“我想要答案,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点上一支烟,然后递给她。她接过来吸了一口,眨眨眼睛。“我似乎能品出烟味了,”她说,“说不定真能品出烟味。”她笑起来,“尼古丁的味道,真棒。” “好了。”他说,“你为什么会去找住在农场的那几个女人?” “影子让我去找。”她说,“他叫我找她们要水喝。” “恐怕他也不知道喝水会带来什么后果。尽管如此,他死在那棵树上总是件好事。这样我就能知道他一直待在什么地方了。他退场了。” “你设下圈套,陷害我丈夫。”她恼怒地说,“你们这些人,早就把圈套设好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知道吗?” “当然,”他说,“我知道。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估计我会削尖一根槲寄生的树枝,去梣树脚下,把它插进他眼睛里。现在,请把树枝给我。” “为什么你那么想得到它?” “它是这个不幸事件的纪念物。”世界先生说,“别担心,它不是槲寄生。”他露出笑脸,“它象征一支长矛,而在这个令人遗憾的世界里,象征物可以代表事物本身。”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你到底站在哪一方?”她问。 “这不是站在哪一方的问题。”他告诉她,“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回答你。我总是站在胜利的一方。” 她点点头,但没有交出手中的树枝。 她转身背对着他,从山洞洞口望出去。在她下面很远的地方,在岩石丛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闪烁、脉动。那东西缠在一个消瘦、紫红色脸膛、留着胡须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