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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头就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赵天远总算走了出来。 “俞总,你让他道歉,这混球不收拾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能够为所欲为!” “……反正你爸已经用钱帮你摆平问题了。” 俞适野剩下半句话姗姗来迟,噎得赵家父子集体失了声,连茶室里的气氛都怪怪的。 糟了,和别玉在一起太放松了,一不小心就在工作上暴露了点本性。 然而做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的。 俞适野和赵天远打声招呼,顺势把话里的刺藏起来:“赵老先生,百闻不如一见,您叫我小俞就好了。” “我叫你适野吧。”赵天远和善地笑了笑。 这位白手起家的老总年过半百,思想尚且敏锐,相貌也还儒雅,看着甚至比赵景修更胜一筹,传闻年轻的时候,他就是凭借这副样貌找了个痴心的富家小姐,从而得到人生第一桶金,并借之青云直上。 昔日的富家小姐如今依然是赵太太,时时活跃在慈善晚宴中,夫妻两的感情很不赖,赵天远俨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成功人士,商界精英。 当然,命运是公平的,在给赵天远成功的时候,也没忘记投喂给他些很多中年男人会有的烦恼,比如,不省心的儿子,和被儿子气秃了的脑袋。 俞适野很礼貌地不去看赵天远噌亮的脑袋,自然也没在意跟个旗杆似竖在老爹身后的赵景修,他不疾不徐地和赵天远谈着生意,商量供货期限,产品价格,宣传策略和定位。 说到这一部分时,一直耐心听着的赵天远稍作打断: “在你的计划中,‘Y’和‘S’两个系列的产品除了直接在房子中预装售卖,也能用在出租屋中?” “是有这样的打算。” “做品质出租的概念我能理解。一线城市的酒店式公寓就是例子,不少白领和商务人士在租房中有更精致更便捷的需求,年轻的‘Y’系列的成功是可以预见的;但年老的‘S’,它和出租房的目标群体是相背而驰,你要怎么在出租房中推广‘S’系列?” “准确的说,‘S’系列并不在酒店式的公寓中推广,我希望它们放入成熟的小区之中。” “成熟的小区?”赵天远咀嚼着这个名词。 “有完善医疗设施,有照护人员,住进去的老人可以在交付租金的同时获得一份身体体检,同时享受照护人员预约上门服务。” “分散式嵌入小区型老年公寓?”赵天远听明白了。 老年公寓也算是近年比较热门比较新兴的一种养老模式了,算是一站式老年生活护理,老人住进老年公寓后,从能够完全自理到完全不能自理,都有相对应的照顾措施,概念是全方位的为老年人解决后顾之忧,让老年人安心在这里走完最后一程。 “是这个意思。”俞适野点点头。 “落足点在哪里?”赵天远颇不客气,“老年公寓是有自己的医疗中心或合作的医疗中心的,你的呢,医疗、管理、人才储备跟得上吗?如果跟不上,谈什么养老?” “近。” “什么?” “近。” 俞适野提出的方法当然有很多的问题,但再多的问题掩不去一个优点——而这一优点足以弥补其他任何缺点。 老人离孩子近。 患病的老人离想要照顾他们的孩子近。 当初,他和温别玉就是设想着能这样照顾温别玉的爷爷的,近点,再近点,也许不能时时陪伴,但能够便捷地见到老人,照料老人。 ……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这个想法没有实现。 俞适野眉峰轻轻一皱,心曲乱了一瞬,他强硬地将自己的思绪从温别玉爷爷身上挪开,转到了在日本时遇见的老人身上。 这一最初的想法在他自己也经历了很多事之后,几乎遗忘,直到见着居酒屋的店老板,才倏地重燃在他心中。 以租代售,同时附赠专业级别的照料,在降低老人和子女一起生活在大城市成本的同时,提高两者一同生活的可能性。 这能成功吗? 其实俞适野自己也不确定。 只是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曾这样期待过。 俞适野继续说:“一线城市寸土寸金,养老基地都设在郊区,平常忙着工作的子女一个月能有几次去郊区看老人的机会?但如果,老人的养老地就在同一个小区的不同楼宇呢?” 赵天远跟上了俞适野的思路。 郊区的养老院,一个月能去两三次,已经算是跑得很勤了;而一旦把老人的养老地换成同个小区或附近小区,那吃完饭遛个弯,一星期三五次也不算多。 绕明白了这一点,赵天远完全了解了俞适野这个点子的力量,一时心头大动。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适野啊,你是做产品生意的吧?怎么对养老这块这么关心?” 俞适野随意笑笑,给了商业老总一个很商业的回答:“了解目标对象,才能卖出产品。为了卖出钻石,有了‘A diamond is forever’,我不过是为了卖出我的新产品线,拾点前人牙慧罢了。” 赵天远抽出雪茄来,请了俞适野一根。 俞适野不需要,他抽烟,但不太习惯雪茄。 赵天远于是自己拿着,踢了踢赵景修。杵在一旁大脑放空的赵景修刹那回过神来,又是拿剪刀又是拿火机,乖巧得不得了。 “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意。”抽了几口雪茄,赵天远想清楚了,“但有时候,做生意还是要求求稳,你说呢?” 这一场半商业半私人的会面,没有持续太久,但谈的内容着实不少。 他们不止达成了深度战略合作的意向,赵天远还从俞适野口中得到了个全新模式的雏形,这个雏形让他在俞适野走后,兀自呆在房间里,思考了好一会儿。 赵景修有点不耐烦了,小心试探他爹:“爸,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赵天远回过神来,嫌弃地剜了儿子一眼:“你看看你,和人家俞总一个年纪,比得上俞总一根手指吗?刚才我们的对话听懂了吗?” 赵景修很是不服气:“这话你在最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承认我比不上俞适野,您不是也比不上俞汝霖吗?” 赵天远当时就被熊儿子气得又掉了两根毛,他心疼地看了看落在衬衫上的头发,一招手,他为儿子特地找来的退役特种兵教官就亲切的把儿子带出去,亲切的教导十分钟的道理后,再亲切的送回来。 回到现场的赵景修态度极其端正:“报告爸爸,我能听明白您和俞总在说什么。” “你不懂。” “啊?” “你要是懂,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赵天远抽着雪茄,缓缓说,“你要知道,在商场上,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