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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用,多半不存在白吃白住的现象,没钱的人家会拿粮食或果蔬布匹之类的东西等价易之。 可这徐家孩子非亲非故,该如何待之?这种情况住谁家都不合适,学堂没有住的地方,便是想来也困难重重啊。 “那徐夫人信中说,若是我们这边答应了,徐家便在北水镇置一处房产,自有丫鬟婆子来侍读。”柳氏答疑解惑道。 凌鉴:“……” 凌茴:“……” 蔺镜:“……” 蔺镜心里有些了悟,这恐怕是徐家大郎自己要求的,蔺镜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凌芙,心道:看样子这徐家大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氏继续道:“据说是徐家大郎倾慕凌家学堂历史渊博,读书氛围浓厚,才不辞辛苦来求学。” 凌茴悄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马屁拍的,令人望尘莫及啊。凌家学堂几十年了,才出过父亲一个秀才,连考中举人的都没有,还谈什么读书氛围。在她看来,徐家就是不怀好意,哼! 凌茴也自知自己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不过等人来了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知难而退。 远在沧州城收拾行李的徐茂,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惹来徐家夫人一阵紧张,这……别是受了风寒。徐茂再三保证自己身体好得很,用不着休息吃药,徐夫人才依依不舍的放行。 徐茂此行做足散财童子的架势,虽然他已经刻意低调了,但出手时的阔绰仍让他人咋舌不已。 徐家给徐茂置办的宅子就在凌家房后,是个三进的精致院落,院中种满梅兰竹菊。先前住在这儿的是位风雅至极的老秀才,老秀才去世后,儿孙为分家产,将此院子卖了换钱,放风放了好久都无人问津,因为价钱确实不菲,庄户人家买不起,大户人家不需要,直至徐家出手。 为此,凌茴还遗憾了许多,那院里的青杏甚是甘美,怕是再也吃不到了。老秀才临去世那年,给她家送来满满一篮子青杏和一株极品牡丹。如今徐茂得了那院子,依凌茴的性子,与那院子相关的,她一点儿都不会沾。 又悄悄过了几日,徐茂才彻彻底底的搬进北水镇,前来送人的马车,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北水镇外的那条官道。凌茴见如此声势的车队,撇撇嘴,有钱,徐家真是名副其实的财神爷啊。 因着凌茴天资聪颖,又是命定的季家继承人,凌鉴对她的教导极为上心,并不将她放入凌氏族学,只单独教她,后来就是单独教她与蔺镜。 凌茴可劲儿惦记着前世的事儿,想着她jiejie在凌氏族学里,原先倒也罢,如今徐茂也入了凌氏族学,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觉得徐茂是冲着jiejie去的。 有了这个疑虑,她便想法设法的将徐茂调离她jiejie身边,嗯,越远越好,前世之事,万不能重蹈覆辙,反正在她看来,jiejie只要沾上徐家的人,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心里这么想,便要付出实际行动,首先,要防微杜渐,千万不要让那姓徐的在jiejie心中留下什么印象,好的坏的都尽量不要有,依着徐茂那架势,肯定是个功课做得好的,她不禁怂恿着哥哥,一起跟爹爹说,他们要去家里的学堂读书。 凌鉴只当她一时兴起,遂拒之。 凌茴见一计不成,心中立马又生一计,等小测的时候,她去先生那里将试卷偷出来改一改,也不过分,让那姓徐的泯然众人矣即可。 没想到哇,徐茂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先讨好的不是凌芙而且凌茴!这咋整,若不是通晓前世,就连蔺镜都险些看不出他这曲线救国的套路来。 蔺镜感叹的摸摸凌茴的小脑袋,如此单纯的小可爱怎能斗过徐茂,那可是只插根尾巴就能跟聊斋里千年狐狸斗法的存在。 凌茴看着眼前一水儿价值连城的文房四宝加上女孩子家家最喜欢的香香小荷包儿,有些头疼,这徐茂倒是会投其所好啊!不单单她有,徐茂给学堂里每个同窗都备了一套,只不过别人的没有她的好。这是要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呃⊙?⊙!文章里的武器都不能是qiang了,会和谐。阔怕,我这长木仓是本体不是喻体。。。再说了,将门之家,武器不用木仓,用啥。。。 ☆、第三十六章 惊蛰过后,春近了。 凌家在北水镇的子牙河畔值了百亩梨林,信风一吹,一夜千树梨花开,风光旖、旎非常,如临琼林仙阁一般,每至此时,凌茴都会跟着父亲来梨林作画。 今春梨花正盛的时候,凌鉴早早命人在梨林摆好一应事物,凌茴自然而然跟了来,同样跟着来的还有蔺镜。 凌鉴特意将学堂暂且设置在此处,分别考了考凌茴与蔺镜的功课,又临时传授了些作画的常识,命两个小人儿好好练习。 蔺镜前世便听过凌鉴的才名,凌鉴一方墨宝可在尚都卖出天价去,真真做到了价值连城,只可惜存世太少,物以稀为贵。 尚都一直有句戏言:树小屋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世家大族向来不会在家里挂当世新作,只有一夜暴富的人才拿新画作充样子,当然这个说法是将凌鉴的画除外的。 前世,蔺镜来到凌家的时候,凌鉴已病入膏肓,他也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凌鉴会是那副模样,直到凌茴拿他最后一幅画出去卖时,他才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凌鉴的画在乡野之间掀不起什么风潮来,几经流转到达官贵人手里才卖的出高价。 他曾有幸见过一幅幼子戏春图,其画意洒脱灵秀跃然于纸,正是眼前这千树万树的雪白梨花,然而并不见幼子,只在画卷深处若隐若现一角红衫,而枝头的雀鸟却堪堪惊起,慌慌然面冲着那红衫方向欲转身飞去。 如今想来,那幼子定是璎璎这个小淘气包无疑了。 凌鉴见今年梨花开得甚好,无虫无灾的,心中一阵敞亮,不觉来了兴致教了蔺镜一套梅花剑法。 凌茴见哥哥在梨花丛中舞剑,身起剑落间,竟有说不出的清绝飒沓,一时竟有些看痴了。 待回过神来,墨笔已将风流勾勒,凌茴不禁对着画作发起了呆,她这辈子第一幅画,画得是哥哥。 凌鉴好奇的往案桌上瞅了一眼,眸中一抹惊艳闪过,瞬间惊呆,他原以为璎璎这孩子只比一般的孩子聪明灵秀了些,万万没想到她在作画上有如此惊人的天赋。 凌鉴不禁将画作捧入手中,细细端看良久。 看得凌茴心里有些发毛,她上辈子跟在父亲身边学作画学了很久,深得父亲真传,她的画风基本可以以假乱真了,市面许多署名“凌鉴”的作品,有许多都是她画的,鉴别的标准除了她自己心里明白外,还有就是署名的时候,凌鉴的鉴字总被减了一两个笔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