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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皇家娇妻 作者:水渺 文案 我夫君是个敢捅天的, 但凡他看不过眼的人, 都没有好下场, 皇帝的儿子也不例外, 可为什么他看得上眼的人,好像更倒霉…… 嘴甜身娇软萌呆女主vs前期乖巧后期怼天怼地造反成功男主 内容标签: 女强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茴,蔺镜 ┃ 配角:配角什么的,浮云~ ┃ 其它:水渺,古言,甜宠文,苏爽文 ================== ☆、楔子 热…… 焚骨灼心般的热…… 没有听到鸡鸣,想来,天还没亮。我被这股子滔天热浪烧醒,心中甚是惴惴不安。是的,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倒还好使些。 四周尽是穿凿掘地的声音,身下蓦然一动,我险些躺不稳栽了下去,心里脩然一紧。 有人盗墓?哎,也不仔细打听打听,我下葬的时候,连口薄棺都没有,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凭白徒增晦气。 “你们……咳咳……都手轻些,不要伤了……我的璎璎……”一道中气不足,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莫名有几分熟悉,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想来不会是什么熟人,毕竟我葬身此处至少得有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紧。 也不能这么说,我生前的记忆已经磨灭的差不多了,又在这里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才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我不过是一缕残魂,阴山之阴的一缕残魂,被困于此,不得解脱。 本来我是可以不必醒的,那日听说大尚燕北军破了匈奴的骑兵阵,大将军领兵直逼匈奴王庭,途经漠南三十七镇,镇镇屠城,也不是不留活口,汉人可活,匈奴人必死无疑。 那日的哀鸿遍野,怨怒之气直冲云霄,我是被久久弥散不去的血腥味呛醒的,这么一说,有十年了。春短夏炎,秋燥冬苦寒,来来回回,岁岁月月,昼夜更替,有十年了。 “将军……”人群中隐隐有哽咽轻啜声,男儿热泪,无声轻弹。 “正儿,你过来。”又是那道虚弱又略显沙哑的男声。 “爹爹” “给你娘亲上柱香,她必也十分想你的。”他声音里暗含的怀念竟比实打实的悲怆更令人心伤。 “是” “爹爹不能陪你了,一会儿爹爹快走的时候,你点燃爹爹的缁衣即可,无需害怕。” “将军……”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等事情结束后,天亮之前,动身带着我和你娘回沧州去,切记,切记。”他的声调猛然拔高又嘎然而止。 “将军……将军……” “儿恭送父亲”一声稚嫩的颤音声落。 “属下恭送将军”一方刚烈而悲伤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训练有训,一听便知来自军中。 热意越来越炙烈,怎么回事? 撕魂裂魄般的疼痛纷沓而止,哪个杀千刀的在烧我的骨。要挫骨扬灰吗?什么仇什么怨? 忽的,眼前人影幢幢,我蓦然一惊,我的眼睛,能看见了?可是身体还是好痛,哪里都痛。 “璎璎,璎璎……” “璎璎,快来拉住我的手……” 我面前站着一位风姿极俊的男人,正伸出手来等我去牵,他能看得到我? “璎璎等急了吧,都怪哥哥笨,现在才找到你……”夜幕中,他粲然一笑,眼眸亮过漫天星河。 “你……你?你认得我?”我醒来的这十年间都没有朋友,也没谁认识我,他谁? 痛意猛然加剧,我险险抵不过。 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幕幕闪过,那大概是我忘却了的前生。 “在这里签了字,你就是我凌茴的小奴了,乖乖听我的话,有甜秆儿吃。”热闹的集市上,娇俏的女童在握着一个小乞丐的手画押签字。 “哥哥,我没有家了。”肃穆而冷清的葬礼上,一身孝衣的女郎沉痛而委屈的对着风姿绝美的少年说道。 “哥哥,不要走。”我不要荣华,不要富贵,只要你,不要去京城,不要回朱家。 大尚凤仪二十三年,匈奴来犯,并肩王战死,燕北军被破,大尚一个月之内,连失燕北十三郡,兵祸□□过燕北十三郡之一的渤海郡沧州,直逼京师。 我想起来了,我亦是那时被匈奴兵掳了去,逼至绝境,跳了河边的滩涂。匈奴人还不算完,拿飞刀将我肢解…… 我是那么死的,至死没见到我的夫君。 我夫君原是战国公嫡长子,因不由说的缘故流放燕北为奴,被我买下。那日他回朱家,本是好意,不愿让我再过清苦的日子,然而万万没想到,燕北被破。 十年前,那场胭脂雪和弥弥数日不散的血腥气,是我夫君一手造成的,匈奴跪地请和,他不理。匈奴献上马匹美人,他不理。最后,匈奴献上王族的头颅,他亦不理。 听说,那日,他在军中大发雷霆,漠南的匈奴人,都得死。 诸侯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下缟素。 私下有人窃窃私语,为了个女人,值得么?本来可以封王的功勋,如今圣上一天连下十二道问罪书,亦奈他不得。 是啊,破了燕北军的匈奴兵,皆是漠南的匈奴人,匈奴国亡,漠南再无匈奴人,漠北的匈奴人迁徙到极北之地,大尚在漠南设安北都护府,我夫君第一任节度使,圣上亲封定北侯。 我全都想起来了,毫末不差。 他在漠南的这十年,寸土寸土的寻找我的踪迹,一刻也没停止过。当年死于兵祸的人那么多,尸骨堆积成山,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哥哥,小镜子哥哥”我扑到他怀里,泪如雨下,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 “璎璎,不要哭,我们一起回沧州去。” 凤仪三十五年,由正儿亲自扶灵,载着我与哥哥回沧州去。 行至渤海郡,灵车被拦。 “这威风凛凛的定北侯,当真是死了吗?”这声音,是阿霄,我的亲弟弟。 “凌相,你这是何意?”队中有不忿者,出声顶撞道。 哥哥冲我歉意的苦笑一下:“阿霄,始终是怨我的。” “凌相,死者为大,我父亲确实没了。”正儿穆然说道。 “你这小萝卜头,凌什么相,叫我舅舅。”阿霄咬牙说道,正儿怔忪片刻,显然不知道自己有舅舅。 “你们这是去京城吗?” “不,是回沧州。” “凭什么?他朱辞镜有什么资格回沧州去?” “父亲要带着母亲回沧州。” “jiejie?朱辞镜真的找到她了?” 正儿奉上金玉铃铛给阿霄,正是我的那串镇魂铃,小时候爱吓着,外曾祖母特意给我压惊的。 “弟凌霄恭迎jiejie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