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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府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有乃祖之风……” 听着席远喋喋不休地称赞他们家里的姑娘,威远侯等人心里哭笑不得又有些憋屈,心说锦丫头的彪悍事迹就不用再叙说了,他们都知道这丫头被她父亲养成了个男孩儿,他们也是苦恼非常,恨不得将她的事迹藏着掖着。原本想她离京几载,京里应该早就忘记了她曾经干过的凶残事迹,可以说门好亲事了,可经你这大嘴巴一说,不是让京里的人都想起了她曾经干过的凶残事么,还怎么给她说亲事啊?你们都是故意的吧? 不管故不故意,席远轻描淡写地说明了威远侯府的五姑娘不仅没有惹着晋王,甚至帮了晋王一个忙,众人心中擦汗,真是虚惊一场。当然,对于席远口中所说的上书禀明圣人嘉奖威远侯府教女有功这种事情他们不敢居功,只要晋王不心血来潮地找他们麻烦就行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面上却一本正经道:“席护卫谬赞了,她小女孩家的,当不得如此。且王爷执行公务,缉拿逃犯,她既遇见帮了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何须王爷亲自护送她回来……” “自然当得!”晋王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贵府千金帮了本王大忙,且还有在逃犯同党未肃清,若是连累了无辜是本王的不是。” 威远侯心中暗暗皱眉,虽然晋王说得合情合理,可是仍是觉得不对劲儿,晋王素来事务繁忙,哪有这份好心护送个勋贵之女进京,且还如此招摇过市,摆明着要闹得众所周知,分明是打着什么坏主意,让人心中忐忑不安。只是晋王行事狠辣,手段酷烈,没见他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倒是干了不少,乍然听这话,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是好心,恐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 威远侯抬头望向晋王,很快被马上骑士那双凌厉酷戾双眸逼得低下头去。 晋王抬手往后一摆,那些护卫在车队两旁的府卫纷纷让开,车夫识趣地将马车赶至一边。 晋王亲自带府卫护送回京,除去晋王不好的风评,确实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情,威远侯心中略有得意,忙对马车里的人道:“五丫头,还不下来谢过王爷。”虽晋王多此一举,但他作了表态,他们只能感谢。 “是,大伯父。” 车里的人应答一声,声音是少女特有的清亮柔和。车夫跳下车,恭敬地将车门打开,先是两名穿着素雅容貌清丽的丫鬟率先下了马车,然后躬身立着,伸手将马车里的少女迎了下来。 最后下来的是一名眉目精致的少女,穿着一套柳青色斜襟深衣,袖口与领口绣有连珠团花锦纹,腰悬羊脂玉佩,飘逸娴静。少女由丫鬟扶着走到威远侯身边,裣祍为礼,遥遥地朝晋王行礼,以示感谢。 晋王的目光在她半垂的脸庞滑过,少女的姿态恭敬,半垂脸以示尊重,夕阳在她瓷白的脸蛋上投射出好看的剪影,半垂的眼睫遮住了那双清亮出奇的眸子。晋王的目光一掠而过,快得让人无法察觉,没有半句多余的话,说了声“告辞”,便带着那群让人有心理阴影的府卫离开了。 等晋王的府卫离开,在场所有人皆舒了口气,同时此事也很快在京城中传开来,众人纷纷猜测起晋王个中目的,使得无辜被牵连的镇北将军爱女又出名了一回。 二老爷回头看向身旁立着的侄女,关切地问道:“阿宝,可曾受伤?” 阿宝是李明锦的小名,李继尧为爱女所取,掌中宝珠之意,视女儿为他的珍宝,李继尧时常挂在嘴里叫惯了,时间一长,家中诸位长辈也跟着一起叫。 阿宝终于抬起头来,明媚俏丽的脸蛋上露出笑容,一个不小心,一颗小虎牙露了出来,笑得极为活泼可爱,“二伯放心,阿宝一切皆好。” 二老爷与四老爷同母所出,从小到大关系极好,又怜阿宝自幼丧母,身边没个女性长辈关心,父亲又常年驻守边境,一来二去的,极为关心这侄女,视如已出,见她笑得不失幼时可爱,心情也跟着好转,笑道:“阿宝长大了。” “可二伯还是这般年轻。”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威远侯假意咳了声,说道:“先进去罢。锦丫头既然回来了,先去拜见你们祖母,省得她老人家叨念。” 阿宝听罢,乖巧地应了声是,神色平静地随着几位叔伯一起进了威远侯府。 第3章 到了荣安堂,接到消息的几位夫人都到了,正陪在老夫人身边说话,侯府的少爷姑娘们虽然知道阿宝今日回来,但因先前发生了那些事情,长辈并不欲让他们徒增忧虑,便没有通知他们,只给他们传话明日早上请安时再见回府的姐妹。 先前早有伶俐的丫鬟探听到门前的事情,早已回来禀明了老夫人,知道是虚惊一场,所有人都放下心来,这会儿倒是有心情说笑了。 阿宝跟在几位伯叔身后进来,依次拜见各位长辈,最后坐在炕前的脚踏上,依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拉着孙女的手,怜惜地拍着她的背,连连说:“终于回来了,你爹可真是好狠的心肠,自己不肯回来,却要累得女儿也跟着他在边境吃苦……” 阿宝笑道:“阿爹是极想祖母的,可是边境连年战争不断,阿爹身负皇命,实在是走不开。年前北夷人南侵,那一场战斗阿爹还受了伤,养了好半个月才能起身,都瘦了一大圈儿,我……”说着,眼睛一红,哽咽出声。 老夫人大吃一惊,失声道:“不是说只是轻伤么?” 阿宝低下头试泪,哽咽道:“那是阿爹不欲让祖母和几位伯父叔父担心,才会说是轻伤,当时大夫都说若是阿爹醒不来,就、就……”说到伤心处,阿宝将脸埋在老夫人膝上,痛哭出声。 老夫人双目含泪,嘴里连连骂着老四骗她,怎么可以欺骗老母之类的。 眼看祖孙二人就要抱头痛哭出声,周围的人少不得宽慰,好半晌才止住了。 老夫人是真的关心远在边境的儿子,那是从她肚皮爬出来的孽障,虽然时常忤逆不孝让老母为他担心,但到底是骨rou亲情,如何不关心?听孙女说他受伤,心口一揪一揪地疼着,连带的也对阿宝去了几分不喜,怜惜起她小小年纪就离开这锦绣繁华之地到边境去吃苦。 威远侯自知若不是四弟在边境戍守,攒下军功,威远侯府也未有如今的辉煌,圣人也未必会如此待见他们家,心里是十分赞成四弟当年从军的决定,待他攒下军功后,也顺理成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