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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收声了,“有急事对吧,那我尽量试试看——哦哟!小姐,你脚流血了!” “快点!”刘瑕怒喊,司机被吓坏了,“好好好,你别急,你别急啊小姐,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你的脚啊,还有我这个脚垫都被你弄脏了……” 他确实发挥出最佳水平,出租车在车海里左腾右挪,踩线几个红灯,比平时要快了几倍,车刚一停稳,刘瑕就推门冲出去,她的脚可能真的划伤了,钻心的痛,但她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刚才她在车上给沈钦发了一连串消息,沈钦完全没有回复。 ‘叮’的一声,电梯门刚一打开,她就闪身出来,但在看到敞开大门的那一刻,刘瑕的脚步停住了,她怔然地看着那扇木门,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阵风从楼梯间里吹来,门板撞上墙壁,更加大敞,客厅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什么都在,连沈钦惯用的电脑都在,她发来的消息还在屏幕上跳动不休。只是这间屋子,已没有了人气。 身后再度传来叮响,有人出了电梯,刘瑕没有动,很快,连景云的声音响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他的表情很凝重,“沈钦刚突然发了个信息给我——” 刘瑕茫然地转头面对他,连景云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面前,她努力地眨眨眼、再眨眨眼,视线终于慢慢聚焦到屏幕上。 【我走了,照顾好她。】 这就是沈钦的临别留言——他把她托付给了连景云。 刘瑕闭上眼,像一株灌木,不言不动,所有的生命迹象都收敛,连景云看看手机,再看看她,看看空无一人的屋子,脸上忧色更重。 “虾米——”在一段难熬的、死寂的沉默后,他轻声说。 “Shit!”但,话还没说完,刘瑕就忽然打破了沉默,她把包包狠狠掼到地上,“情景复现——叶茜,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沈钦,你这个该死的懦夫!” 第94章 绝望与希望 “如果你想要全方位的控制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从没想过这么可怕的事,买本来看?” 刘瑕笑了一下,揪下一条纸卷,向连景云的方向扔过去,连景云举起双手为自己叫屈,“怎么啦,人家又没有说错——cao控另一个人,一般人哪里会想这么可怕的事?” “不会想吗?”刘瑕还维持着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她盯着空白的天花板,“可怕吗……其实,这是世界上最普遍的现象,来自父母,来自爱人,甚至来自你的朋友和上司,想要全方位的影响一个人,把自己的意愿放到另一个人的脑子里,其实是人类最本能的欲望。在每个家庭里,这样的事都在重复的发生——如果你把人比做一台电脑,想想看,生命前几年,是不是就是给这台电脑编程的过程。所有的育儿书都在教导父母,怎么尽量轻柔地去控制你的小孩……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每一对父母都是必须跨越的障碍,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也都在被原生家庭影响,努力地想要摆脱来自父母的cao控,这些cao控,有些深,有些浅,有些来自很多年以前,但我们从来,从来都没有完全摆脱过……” 她的声音渐渐转细了,片刻后,又露出了自嘲的笑意,“从这个角度来说,叶女士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不可理解,她无非也只是想要cao控自己的儿子而已,只是所用的手法比较……” “过激?”连景云帮她说完,他直起身子,双手支在膝盖上,渐渐地从刚才那过度震惊后的惘然中恢复了过来,“我以前看过一张帖子,总结了情感cao控的几种手段,像是叶女士这样,无视儿子本身的意愿,一直在抹杀他独立人格,强调‘为你好’的做法,应该是可以算做情感cao控中的……” “利用负疚感,”刘瑕说,她的眼神依然难以聚集出焦点,“这其实没什么,中国特色,几乎所有中国父母都会用这一招来迫使儿女屈服……她最贱的招数,是情景复现……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沈钦并不是第一次听说。” “你是说,她利用了安迪教授的自杀……”连景云没有说完,他啐了一口,“妈的……所以沈钦才走了?他怕你成为安迪教授第二?但这……” “并不仅仅是安迪,也许这就是叶女士从小灌输给他的相处模式——违逆的代价,就是他会失去自己为之坚持的东西,而她也用一次又一次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刘瑕的语气很呆板,连景云的眉毛越皱越紧。 “但,你并不是那种随便能被摧毁的人,沈钦应该很清楚才对——” “是啊,听起来这并不合理——不管在安迪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毕竟是全然不同的个体,”刘瑕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唇瓣,“叶女士能对我做什么,逼迫到我放弃自己的生命?有了沈钦的保护,她根本没法接近我,事实上,想想沈钦的能力,只要他愿意,叶女士早就玩完了。——但对当时的沈钦来说,他已经做不到有逻辑的思考了。就像是一台电脑,已经被写入了优先级最高的程序,只要满足条件就自然发动,在当时的情况下,叶女士键入的,就是程序的启动口令。” 连景云欲言又止,片刻后他微弱地说,“这种事,并不是他可以选择的……我觉得你也不应该说他是个懦夫。” “你的意思是说,在有个凶手盯着我和他祖父,‘要毁掉你重要的人’时,选择不和我们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告诉我——唯一能帮到他的咨询师,他最大的心结是什么,然后在欺骗我愿意去……愿意去学会希望之后,忽然间被自己的心结摧垮,招呼也不打一声,甩下烂摊子离开,并不叫做懦夫?”刘瑕冷冷地说,“对不起,我觉得这就是懦夫。” 连景云不说话了,她的太阳xue跳着疼,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情感躯体化,所有压抑的情感都需要一个表征,让你不想面对‘情绪有问题’的时候,身体就会转而反馈信号…… 刘瑕叫停一切理智的分析,她坐起身扶着脑袋用力按捏,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浮动的情绪全都压下去。 “去吃饭吗?”再抬头时,她已经是笑着的了,笑容当然有些僵硬,但翻篇的意思已很明显。“楼下好像新开了一家川菜馆” 连景云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慢慢地重复着她的话,“川菜馆?” “嗯,对啊,”刘瑕开始翻找包里的化妆镜和便携小梳子,“可以去试试味道,噢,说起来,你能不能去楼下给我拿双鞋上来——噢。” 她从包里翻出了一个手机,丢给连景云,“顺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