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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持股,但股份流向到现在还未经确定……所以小瑕你也可以理解,我上次是为什么来访。这件事对我们家族来说,确实相当重要,我们也想对祖父的健康尽点绵薄之力,更希望能提供给你恰当的报酬。” 这个料确实有点震撼,不过和她猜测的原因也相当接近。刘瑕扬扬眉,只是静看沈铄,直到沈铄在她的眼神里变得有些不自在,她才开口,“装,继续装——” 沈铄‘噗’一声,一口水呛住,一边咳嗽一边笑,“好好好,不装了不装了——那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找你吃饭没别的目的了吧,真的就是想道个歉,交交朋友。” “沈钦先生——”刘瑕说,做出将信将疑的样子。 “我管他呢?沈钦现在就是个废人,连门都出不了,在我们家,他是人畜无害,”沈铄似笑非笑,“说白了,老爷子也就是看他可怜,不能不管……难道还真能把股份给他?那反倒是害了他也害了集团——咱们也别说他了,吃个饭还提他,扫兴。” 哦呜,这几句话透露的信息可就多了,刘瑕看着沈铄的表情,笑笑,“看起来,你们堂兄弟之间感情并不太好。” “是不怎么亲密,不过这责任主要在他身上。”沈铄做了个鬼脸,“从小就是这个死样子,谁和他的感情好得起来?哎,都说了不提了,好端端吃饭呢,别破坏气氛了,还是聊点别的吧。” 刘瑕怎么可能‘聊点别的’?不是为了沈钦,这顿饭她还不来呢。 “好吧。”她妥协,但眉毛仍是紧锁,一脸的心事重重,“虽然气氛已经被破坏了——被你这一说,我更担忧我的咨询前景了,看起来,难度要比我想得还更大……” “怎么说?”沈铄果然因为沈钦的坏消息而兴奋起来,他不再试图把话题私人化。“你的意思是他这个病基本已经治不好了?” “他从小就这么排斥社交吗?”刘瑕反问。 “那倒是没有,”沈铄很乐意地为她回忆童年,“但一直不好亲近,据我所知,他从小就没朋友,基本也不喜欢和人说话,就是……怎么说呢,你觉得没法和他聊天,他上一句说天,下一句说地,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就不耐烦,我和他同岁,但我们从小就玩不到一块。” “有些喜怒无常。” “是的,喜怒无常,而且非常淘气——其实也是缺乏管教吧,这点我们倒是都一样,家里长辈都忙事业,几乎都是保姆带大的,小时候也都淘气,但我相对好一点,我妈就在上海上班,虽然忙,到底也还是能管住的。他家里……我大伯伯不说了,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前大伯母花头也是多的——” 说到童年,他也有些动情,敌意渐渐褪去,感慨浮上来了,“其实,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这种家庭哪个能免,老爸有猫腻,老妈也有猫腻,都在外面野,谁也不着家……都一样,上一代那都是介绍结婚,谁和你培养感情,刚结婚那几年还好,后来风气一开放,感情一下就承受不住考验了,又都是二代,门当户对的,谁让着谁啊,吵着吵着、拖着拖着还不是都离了……大家都是破碎家庭,在家里都吵,在外面都有人,也都是看着爸妈吵架过来的,那我也没怎么样啊,心理阴影谁没有,克服克服嘛……” 他瞟了刘瑕一眼,一时有些惊觉,又掩饰地一笑,“怎么,这些事,沈钦都没和你说过?” “我和沈先生到目前仅仅对过一句话。”刘瑕如实说——沈钦确实只对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嘛,“所以你大概能猜想到咨询进展。” 看得出,沈铄是真的诧异,他端详刘瑕片刻,确认她没说谎,一下又呛笑起来,“你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之前老爷子给他请的心理医生,连门都进不去,后来老爷子也火了,强行要开门,闹成什么样你是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这都二十大几了,抱着膝盖,叫得一楼都听见了,哭是哭得来……” 他边说边笑,直摇头,“还以为你到底是哈佛毕业生,真的点石成金,没想到也是拿他没办法——如果他从小时候开始就这样,那是不是就真是天生的,没得治了?” “确实有很多心理障碍是有先天性的,能在童年看出征兆。”刘瑕说,“以连环杀手为例,许多连环杀手的家庭都不幸福,有被父母抛弃的经历,童年会尿床,在青春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如果他的症状能回顾到幼年时期,串联到当前,有一条明显的发展曲线,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种障碍会较难根治。” “幼年时期……”沈铄回忆许久,眼皮不自觉地跳了几下,但最终还是怅然摇头,“真记不得了,反正从上小学以来,他问题就很大,除了杀人没做,其余任何事情他都干了个遍,放火烧课桌、大闹课堂,要么就是连着一周不讲话不吃饭……我都记不清了,就这样讲,我mama去那么多次学校,大概只有三分之一是为我去,另外三分之二都是因为他——而且都是因为出大事,不是不听课,他要只是普普通通不听课,老师都要阿弥陀佛了,死撑着读到四年级,还是因为他学习确实好,奥赛什么的经常拿奖,但后来也是吃不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请他自己转学——还是看在我们家里面子,不然就只有开除。那时候刚好我大伯和大伯母也在闹离婚,大伯母一生气,办转学,让他去美国读书,以后的事情就真的没听说了,也就是他考进MIT的事,在家里引起一点小轰动,那时候我们还以为他好了呢——对大人来讲,小时候调皮不算调皮嘛,大了就懂事了。” 父母完全缺位,从沈铄的陈述来说,祖父母辈也没有关怀,极度匮乏的亲子时间,导致异常的童年表现,也许是为了吸引家长的注意力,但并不奏效,家庭成员之间疏远淡漠的关系,在十岁、十一岁的关键年纪,原生家庭破裂,换了一个彻头彻尾全新的环境…… 刘瑕暗自点头:这些信息还是不够充足,只能勾勒出模糊轮廓,但更丰富的细节就指望不了沈铄了,他和沈钦年龄相近,在当年仍属蒙昧,大人的事,了解得不会那么清楚,再者,童年记忆在长大后会逐渐丢失,他记得的本来也就不多。 “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在美国也不是过得特别好,是不是?”她举起酒杯,“好了,彻底不提他了——再说下去,就真的要破坏气氛了。” “当然,”沈铄有些意犹未尽,大约是因为刘瑕没能如愿给他一个负面诊断,“让我们来谈点更有趣的话题——比如说,要不要转移到露台上去把香槟喝完。” 两人边吃边聊,正餐是已经到了尾声,刘瑕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