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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说休息区实在是太谦虚,这里头卧室厨房餐厅什么都不缺,长住都不成问题。 餐食已经摆了满满一桌,还是粤菜,摆搭配港式甜点,奶茶香气浓郁,菠萝油金黄,西多士上浇着蜂蜜...... “还要添什么?”周浦深眼都没抬,专心对付他面前的牛排。 他不喜甜,那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她落座,“不了,太多了。” “多吃些,太瘦搂着不舒服。” “……”苏叶微抬眼,见主厨和佣人都低着头偷笑。她脸上的温度瞬间不受掌控,热气蒸腾,只好不着边际地转移话题,“先生,下午三点出......” “苏叶,”他打断她,放下餐具,手肘撑在桌边看她,“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你现在不是.” 他叫她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意味着他耐心告竭。她不是下属,那是什么,苏叶不再想下去,只闷头吃,不说话了。 “休息得怎么样?”他问。 苏叶一愣,休息?转瞬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点点头。一早上无所事事,感觉也还不错。 周浦深的态度不对劲,苏叶想。 昨晚她分明,胆大包天地推开了他。可滑稽的是,她跑开以后又不自禁回头看了一眼。 他站在灯下,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歪头看着她,眼神笔直,像在审视猎物,或许说,在谛视瓮中之鳖。 今天他一整个早上都没搭理她,她当他是生了气,现在看来却是假公济私给她放松休息。还有这些话,似有若无的暧昧,当真要命! 有必要谈谈了,苏叶想,同他,也同自己。 饭后,苏叶带人上太平山取了贺礼,一行人出发澳门,到达时已华灯初上。 这座被誉为东方拉斯维加斯的城市,流光溢彩,豪奢繁华。是天堂,也是地狱。 周浦深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脚底的人造威尼斯城,运河上头飘着几艘前后翘起的贡多拉船,游客熙熙攘攘。 他在等着苏叶换礼服,他们此行是参加酒店主人吕和德的寿宴。他一位新入杖朝之年的老人,澳门博.彩业执牛耳者,过半数的五星级赌场酒店在他手底下。 他丧偶之后再未婚配,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身边的年轻姑娘如流水一般。 他很是中意周浦深,曾公开表示,若周家与吕家结秦晋之好,他吕和德全部家当给女儿做嫁妆也不亏。 又有传闻称,他曾扬言,没人能撼动他在澳门的地位,除非周浦深要插一脚。 如此一来,又平添了些火药味。 宴会在私人会客厅举行。宴请的人不多,皆是巨擘。 周浦深到时,吕和德迎上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人。 即便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也带着保镖,惜命指数五颗星。 苏叶偏头去看身边的周浦深。他的身价比起吕和德只多不少,却不见他有多大阵仗,许多时候只是摆个必要的派头,给生意伙伴看,他本人对这些丝毫不热衷。 就说他的宅院,以他的身份来说,绝对算是低调的,没有成排列队的佣人,更从未见有成群的打手保镖。 他不惜命? 今天是苏叶第二次看到他戴眼镜,本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戴上眼镜敛了厉色,对女人是致命的诱惑,禁欲系的欲,求而不得,挠心挠肺。 这副样子,勾引谁? “周先生赏脸,蓬荜生辉!”吕和德声如洪钟,饱满有力,完全不像是八十岁的老人,他笑容憨实,看起来是个乐呵的人。 “吕老寿辰,我怎么能缺席?”周浦深偏过头吩咐,“贺礼。” 吕和德说:“周先生还跟吕某客气。” “薄礼罢了。” 苏叶发现,即便是长辈,也同他以平辈论交。她偏过头,吩咐方睿,“带上来。” 她这一说话,吕和德瞧她,他身边的女人也看着她,歪着脑袋审视。 “这位是?”吕和德问。 “苏叶。”周浦深说,没介绍身份。 吕和德仍旧笑得乐呵,仿佛细节他丝毫不关心,“俏佳人,俏佳人!” 苏叶微笑,“吕老谬赞,苏叶荣幸。” 吕和德也介绍了他的女伴,是他的现任女友郭彤,曾是个艳星。 他玩女人玩得开是出了名的,也从不避讳。介绍完他观察苏叶的反应,后者微微笑着,眼底一点异样都没有。 这苏叶,波澜不惊,有点意思,吕和德想。 贺礼被抬上来,巨大的雕花彩绘木箱,纹络奇异,漆色斑驳,引人侧目。 “打开。”周浦深吩咐。 沉重的箱盖要两个壮汉才能打开,里头是一张藏佛画。 佛画的宽度与木箱长度约等,长度却有五十尺,颜料特殊,若卷成画卷会让颜料沾染绢帛背面,所以要折扇状褶皱叠放,每层再垫上绢帛,存放在干燥木箱里。 吕和德眼睛都直了,“腾地方,展开!” 佛画缓缓露出全貌,足有整条红毯那么长。躁论声传开来。 “周先生这份礼可真是戳准吕老的喜好了。” “现代佛画都价值不菲,这一看就是古物,大手笔。” 懂行的出来解惑,“这是三国曹不兴的佛画,台北故宫博物馆里藏有一卷,五尺长,价值四千两百万。这一卷……不敢断论。” 这一卷佛画是周家的藏品,多年前周宪在美国拍得,如今是有价无市。 白天取贺礼时苏叶想,这么大手笔,难不成是聘礼? 吕和德近距离欣赏了许久,才让人收起来,“小心点,别碰着!”转身冲周浦深笑得合不拢嘴,“周先生这份礼,吕某愧不敢受啊。” 周浦深却明显没有多聊的兴致,“没有受不起之说。” 吕和德愣了一下,看着周浦深,突然笑得狡黠,像是达成什么共识,他拍着周浦深的肩,“有心了,有心了,那便破费了!”又凑近了,低声说:“小女在楼下,等着先生了。” 苏叶目不斜视,仿若未闻。周浦深睨她一眼,“走吧。” 他提前离场已是惯例,出了宴会厅进电梯,她问:“先生,是否回房间休息?” 周浦深从臂弯里很自然地捉过她的手,摩挲把玩,漫不经心地说:“你运气怎么样?” 苏叶手心发烫,指尖像是触了电,她眼神闪烁,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她看着方睿按了楼层数——五楼是娱乐场,也就是赌场。苏叶突然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