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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等等”,几欲离开。 廖星仿佛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连忙拽住他:“你……你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我是说如果没有,我可以等等,医疗机器人总会巡视过来。 “可是你的脚不疼吗?”罗西跪在廖星面前。他手上沾了血,精心打理的衣服也到处是褶皱,还崩掉个纽扣。可他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扭转廖星的脚踝,像对待易碎的艺术品。 “疼。但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廖星终于笑了出来。 罗西凝视他片刻,问他:“我们去那边坐坐。”他扬了扬头,指向旁边亮着绿灯的红色电话亭。 复古即潮流。 现在街边仍随处可见一排排红色的电话亭。即便电话这种东西早在通信界被淘汰,锈迹斑斑的红色钢铁与透明玻璃组成的建筑,却还是城市中非常受欢迎的景点。 因为在新星城有一个传说:你走进电话亭,拨打你最心仪的号码。如果电话被人接起,那么这个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这本来是伪科学,廖星不屑一顾。 但媒体上不断有报道称,本周又有很多对——每次廖星提起这个词,罗西都要纠正他,廖星不得不发信息咨询发布方,以得到准确数字——总之至少是每天大于一对恋人因“电话亭现象”确认了恋爱关系。甚至因此喜结连理的情侣数量也得到了显著提升——在罗西的纠正下,这个显著特指高于50%。 廖星被说得心动,结果电话亭风潮长盛不衰,他们在一起这么些年,居然从没预约得上。 没想到此刻旁边居然有一座空的电话亭。 真的很不可思议。 罗西查了查这座电话亭的预约记录,现在是上午11点,接下来的整整24小时,它都是可租用的状态。罗西赶紧把廖星推进去,自己在屏幕上划掉这整整24小时,紧接着尾随而入。 他没看到电话亭的屏幕显示的确认信息—— 预约人:罗西。 人数:两位。 预约时间:六月一日上午11点至六月一日晚23点59分59秒。 ☆、第 5 章 前面是不可描述脖子之上的xxxx字 在这充满暧昧和激情的空间里,他们居然已经待了超过12个小时。 六月一号也即将结束,马上就要转到六月二号。 廖星伸了个懒腰,往罗西怀里蹭了蹭,像只晒够了肚皮的猫,懒洋洋地问:“我们要出去了?” “还有11个钟头,不能浪费。”说着,罗西捏了把廖星的屁股。 廖星笑着躲开:“你看,那个骗钱的相亲会,是不是也算说了句实情?从六月一日的上午十点起,经过了二十四小时,我敢断言,我们还会在一起。” “对。”罗西探身,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 无比遥远的未知的地方,似乎传来了午夜的钟声。 “当……” 廖星毫无预兆地醒来。 他浑身酸疼,一身汗,从头到脚每一处舒服的地方。办公室条件艰苦,根本没有配备压力测试机,导致他在钢板硬的地板上睡了半宿。 睡袋密封性太好,热得廖星浑身发汗,稍微拉开点拉链,一股馊掉的汗味从里面钻出来,熏得他差点吐了。 廖星拖着睡袋,像拖着自己身体的丧尸,从办公室内往公司的浴室飘。这个点——他醒来时查了管家系统,是二月一日凌晨三点钟——公司根本没什么人,他的脚步声也好,睡袋的拖拉声也好,都像半夜出洞的蛇,在暗处来回游走。 他仿佛做了个甜蜜的美梦,而现实如此惨白。 视线飘落在窗外,廖星发现,触目可及的万物银装素裹,大雪居然悄无声息地覆盖了一切。 ☆、第 6 章 九点左右,空荡的办公室变得热闹,稀稀落落的人开始填充进灰色的狭小空间。 廖星隐约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头脑渐渐清醒,可眼皮仍然抗议,不肯掀开。 他半夜被不知哪来的钟声惊醒,拖着睡袋从办公区游荡到休息室——身体一碰到地板,适当的压力顷刻包裹住他的身体。他后悔了,后悔为什么最初不选择休息室,而是蜷缩在顽固的办公区。 这才是为休息和睡觉而生的房间啊! 他打了个哈欠,在睡袋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愿起身。从这里出去,就要开始又一天的战斗和扯皮。他想在安详中多待会儿,便登了蹬腿,企图蹬走莫名不悦的心境。 “喂,疼!” 有人说话? 廖星竖起耳朵,又听不到动静了。这一定就像幽灵般的午夜钟声,或者他实在太累,产生了幻听。 “廖星,你的公匙和密匙都是1吗?” 这熟悉的语气,这熟悉的音调,听得廖星胆战心惊。他鲤鱼打挺,起身开眼,结果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罗西面色发灰的脸,占据了他的视野。 “你才不靠谱!”廖星呲牙咧嘴,恨不得咬罗西一口——这个臭家伙,毛发浓密就算了,睡一觉醒来头发仍然柔顺光滑! 原来不睡休息室的原因就在这儿—— 这空间里有了罗西,就没有廖星共存的可能性!哼! 廖星气愤地转身离开,一拉门,门口戳着一位个子不高的黑短直小男生,是他们组新来的实习生。 见状廖星赶忙换上和蔼可亲的前辈脸,冲对方莞尔一笑,问到:“哟哟,组员都来了吗?” 小伙子探头冲休息室里看了看,像是看到不该看的,连忙回过身,脸上像突破极限的温度计,红得发烧。 廖星这才发现,罗西衣冠不整,脸色是战斗一夜的基本标志。最尴尬的是,他自己上半身大喇喇地敞着怀,下半身还硬着。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一夜良宵。 廖星大脑发胀,上前一步抓住实习生的肩膀,说道:“不,你别……” “廖组!真不好意思!我我我……我啥都没看见!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没发生,听到了吗?昨天我们做了一整天调试,仅此而已。”廖星声音冷似窗外的天。 实习生看了眼罗西,感觉罗西眼角通红,身上还有不明痕迹,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去吧,告诉咱们组还有那家伙他们组,半个钟头之后在冥想屋开会。我身上太脏了,得拾掇一下。”实习生还是一脸难以置信,一步三回头,廖星便提醒他,“别忘了公司规定。去吧。” 见实习生走远,坐在后面的罗西轻声说道:“好像你没违反过规定似的。” 廖星眼里有不明不白的情绪闪过。他理了理自己的面部肌rou,确信表情不似丧家犬,才面相罗西,说:“所以我再也不打算违反了。” 半个钟头后,两组人马分列长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