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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官,还是举荐,都改变不了有鱼目混入其中的情形存在。孟相且不必担忧,只管将本王的话说与阿兄听,若阿兄觉得不妥当,本王再想别的法子便是。” 孟相:“……”考试一途,定会给让朝中进入不少寒门之子。而对圣人来说,朝中寒门之子进入的越多,就越能辖制世家贵族,圣人素来聪慧过人,更会一听便知晓其中好处,当然会愿意行考试一事。 虽然现下圣人刚刚登基,且周遭有三王窥伺,却并不妨碍圣人令他亲近的昭王现在藩地行此事,并仔细一些,理出一套章程来,待到圣人将朝中诸事安稳下来,便行此事。 孟相神色略微复杂的看了一眼谢远,心中只觉,有了这么一件大功劳,想来,圣人只怕更愿意与这位昭王亲近。 更何况,先帝已经留下了圣旨,令这位昭王过继给了端睿太子,换句话说,将来,无论如何,就算是敬王得了那个位置,这位昭王都得不到半点好处。而敬王就算肯与昭王交好,定也是奔着利用二字去的。若昭王聪明,就该知晓不为他人做嫁衣这件事情——毕竟,敬王若真得了那个位置,在敬王之后的继承人,无论是谁,都必然要忌惮昭王。还不若就保持现下的局面,昭王反而能更肆意一些。 至于后世子孙……想来以这位昭王的本事和那位圣人对昭王的信赖与亲近,昭王定然能有应对之法。 退一万步说,待到昭王故去,五六十年后,说不得,那时连藩王,都已经被圣人彻底控制住了。彼时藩王之位让与谁,便也无所谓了。 孟相到底经历了诸多事情,又在朝中浸yin数年,因此纵然心中复杂,却还是客客气气的跟谢远道别,末了,看了一眼孟十二郎,孟十二郎与谢远的孪生jiejie已经定亲,他带孟十二郎来,就是让独自在长安的孟十二郎与谢远商议婚事,孟十二郎必然是要留下来的;至于孟三郎…… 孟相顿了顿,道:“三郎且与十二郎一同留下罢。”侧身又对谢远微微躬身,“有劳殿下了。” 谢远微微侧身,只笑:“却是本王麻烦事太多,辛苦孟相了才是。” 二人一番客套后,孟相就直接往宫中去。 而谢远则是留下来与孟三郎、孟十二郎说话。 孟十二郎今岁十四,比谢远还小上两岁,却是谢远的姐夫——虽然谢远已经过继出去,可是,谢远与几个阿姐曾经在山村里一起同患难了七载时间,其中情分,自然是更改不得。更何况,他的未婚妻,还是谢远的孪生阿姐…… 于是小小的孟十二郎就一直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跪坐在那里,不主动开口,但是,一旦谢远有问,必会详细回答。 谢远和孟三郎皆瞧着有趣,却又不好打趣这个年纪还小孟十二郎,只好一同说话。 谢远道:“三郎还不入仕?圣人已然登基,正是需要三郎的时候,三郎不入仕,蜗居家中,不单单是本王,就是圣人,心中也觉可惜。” 孟三郎一怔,沉默了一会,才道:“家父的意思,是让我过上几年,安稳下来,再入仕。” 这却不是为了其他,孟家子孙太多,孟三郎若是一入仕,且还是圣人的少年伴读,定会一做官,就把孟家其他儿郎打压下去。孟相虽疼惜孟三郎,可是世家贵族,总有诸多烦扰和规矩,家族既给了孟三郎为圣人做伴读的经历,其他方面,自然是要打压一下的。 谢远皱眉:“圣人正是辛苦时候,你家中岂可再压着你?你与圣人伴读数载,圣人心思,也能猜到几分。三郎若能陪在圣人身边,圣人诸事定然能少些烦忧,对孟家印象也会更好。至于家中儿郎,你出息了,还会不提携他们吗?将来,有你和孟相一同提携,难道不比如今?三郎回去,且于孟相好生商量一番,无论如何,三郎能在圣人辛苦时帮他,圣人才能多记挂你几分,记挂孟家一二。” 孟三郎怔住,好半晌,才起身长揖一礼,道:“多谢殿下苦心指点,仆,心中明了,待归家后,定将此事说与家父。” 谢远只笑:“三郎与本王从前同是圣人伴读,倒也有一番交情在,为着圣人也好,为着你我一番同窗情谊,这番话,本王却也是应该说的。” 孟三郎本就知晓这昭王与圣人感情匪浅,今日又见这位昭王特特与他说了这一番话,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够入仕帮扶圣人,让圣人身边既有了得力臂膀,又有了说话人,其中心思,不过是为了与圣人的一番情意而已。 孟三郎心下感慨万千,只觉纵然是皇家人,或许,也是有真正的情意在的。譬如那位圣人对昭王,又譬如昭王对圣人,俱都是将彼此当做亲兄弟看的。 说完孟三郎之事,谢远又与孟十二郎说话。 孟十二郎迟疑了一会,才道:“祖父与仆谈过入仕一事,言道仆今岁年纪尚小,合该在家中继续读书,待将来二十有五,学问上过了家中祖父那一关,再论出仕一事。”顿了顿,又道,“这是这样一来,却是委屈了郡主。” 他口中的郡主,自然是谢念。 他不出仕,便只是顶着世家子身份的普通人而已。 谢远只笑:“无妨。彼时山野之人尚且做得,十二郎之妻,阿姐定然欣然做得。”想了想,又道,“我与阿姐乃是双生,她的想法,我却是能知晓八九分,十二郎切莫因此而担忧。” 孟十二郎脸上一红,却还是郑重应了一声。 谢远转而却又提到远山先生首徒,在山川之间四处游历了三十年的谢远的大师兄,道:“大师兄今岁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我已请了四师兄帮我劝说,请大师兄去琼州开书院。毕竟,大师兄本也是琼州人,天命之年,回归故里,回报家乡,原也是应有之义。”谢远看着孟十二郎一脸惊呆的模样,又笑,“十二郎若是愿意,将来,也可来琼州,与大师兄学些学问。毕竟,大师兄带着人游历山川三十载,听说是往北去过突厥,往西去过吐蕃、天竺,往东去过高丽、扶桑的。大师兄见多识广,能听他一席话,我心中也是极其欢喜的。” 孟十二郎惊呆之后,却是喜道:“竟不知殿下能将大师伯请去琼州,让大师伯安定下来。从前、从前家中祖父劝说大师伯数次,大师伯回信不少,人却是不肯安定下来,只肯到处游历,时至今日,祖父心中越发担心大师伯,毕竟,大师伯如今年岁大了,依旧游历在外,唯恐对其身体不好。现下、现下大师伯终于肯安定下来,若祖父知道了,也定然会赞许四师伯和殿下的。”孟十二郎又忍不住道,“祖父常说,大师伯本事了得,若大师伯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