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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景深回到房中,见凌霄凌云正在屋子中转着玩儿,林明慧斜倚床边儿,正在发愣,见他回来,才起身相迎。 景深便把凌绝所言,同明慧说了。 林明慧听了,又是意外,又有些呆怔,便问景深:“你可答应了?你的意思如何?” 凌景深扫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我本来不愿,然而细想想,分开来也好,免得真个儿闹出大事来。” 明慧心头一跳,便低下头去,凌景深笑笑:“我只当小绝是个不管事、不知情的……只怕他知道的比我更多呢,罢了,就看他的主意就是。” 是夜,两夫妻同榻而眠,睡到半夜,明慧见景深熟睡了,便悄悄起身,放轻了步子转到里屋,把柜子抽屉打开,掏出一个包的严严密密的纸包,放在眼底看了半晌,便移步出门。 隐约听里头景深咳嗽了声,明慧猛地站住脚,夜色中脸色发白,只听景深依稀翻了个身,也并未出声。 明慧悬心,不敢怠慢,匆匆出门,见外间守夜丫鬟们正打盹儿,明慧急转到屋后,便把那纸包撕破,扔在花丛之下。 一切妥当后,才又返回屋内,放轻手脚上了床,才要卧倒,听景深沉沉地问:“这会儿又去哪里了?” 明慧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直直地盯着景深,暗影模糊中却只看见他的双眸,在夜色里略有凉意,明慧便道:“方才一时睡不着,出去透了透气。” 景深“哦”了声,也并没说什么,明慧缓缓出了口气,复又卧倒。 这日,下了一场秋雨,凉意沁人,贤王府中,却来了一位稀客,却正是昔日以重金购得那支宫阙美人金钗的慕宁瑄。 怀真本不知情,只是在慕宁瑄去后,贤王赵兰风便来到后宅,因笑吟吟地,道:“真儿,有好东西给你。” 怀真转头看他:“什么好东西?” 身后的丫鬟们上前,把几个托盘放在桌上,怀真正看,忽然嗅到一股奇异香气,不由道:“这是什么味儿,倒是有些木香……” 赵兰风笑道:“瞒不过你,你且瞧瞧。” 两父女走到桌边儿,赵兰风将一个匣子打开,却见里头的淡黄色缎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串莺歌绿的奇楠木香串,怀真拿起来笑道:“怪不得又偏甜的,原来是它。” 赵兰风道:“这不算什么,还有稀罕的呢。” 怀真诧异,忙把手串放下。此刻赵兰风又开了个盒子,里头却是个长颈和田玉的如意雕花玉瓶,塞子竟是鹅黄色的签子。怀真一见便道:“噫,这是御用上供之物。” 赵兰风道:“正经是的,是满剌加进贡来的蔷薇水。” 怀真先前曾有意调制花露,只是十分艰难,如今见了这异国进贡的香露,喜出望外,道:“爹快给我看看。” 当下赵兰风把那玉瓶递给怀真,去了签子,将塞子拔开,还未动作,顿时便嗅到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直沁心脾,令人一时心畅忘忧,怀真又垂眸细看,里头露水清澈,十分可喜。 怀真问道:“爹,是哪里来的这些?” 赵兰风见她露出喜色,心中宽慰,笑道:“这可不是我弄来的,是有人特意送的,你且把这个先放下,还有东西呢。”说着又开了个匣子,里头却是个四四方方的玉盒,不仔细看,竟以为是一块儿四方玉而已。 赵兰风把那盒子取出来,递给怀真道:“听人说这个却是常人不能消受的,你且回头自己摆弄就是了。” 谁知怀真已经等不得,便要打开来看,谁知她手劲儿小,这盒子又有些机巧才能开,忙催促父亲,赵兰风见她这样急切,才接过来,毕竟给她打开,却见里头是淡粉色的膏粉似的,才打开,就又一股冲鼻香气而来,虽嗅着似是香的,但略回味,却又有些苦苦涩涩之意,不是好闻的。 赵兰风先后退了一步,笑道:“果然我们消受不起。” 怀真因从未见过,也从未嗅过此物,便问道:“爹,这是什么香?” 赵兰风点头道:“你果然不知道,这是西洋传来的,唤作海狸香,你可听闻过?” 怀真失声说:“原来这就是海狸香?” 原来怀真因调香之故,自然知道,世间除了各种花草木香外,还有动物之香,其中尤以四种为最,那便是麝香,龙涎香,灵猫香跟海狸香,这几样儿,又是香,又是药。 其中前三种,怀真是见过的,前两种更是时常会用,只这一种海狸香,却并不常见,虽然曾心中惦记,却因不急着用它,故而只存念想罢了,没想到竟在此刻意外得到。 怀真因看了这许多东西,又惊又喜,便问是从哪里得来。 赵兰风道:“这都是慕宁瑄慕掌柜送的,方才他来探望,便送了这几样……这奇楠木手串是给你娘的,还有一串南红玛瑙手串给你嫂子,其他这两样儿香料,便特意给你。” 怀真越发意外,只瞪着看。赵兰风道:“我本不愿收,只是这些东西,虽然并不多见,幸而也并非那昂贵之物,我因想着你必然也喜欢,他又是一片诚意,便收下了。” 这慕宁瑄倒不愧是个游走四海之人,自有心胸见识,也分外懂得投其所好,倘若他送什么价值千金之物,赵兰风只怕也不放在眼里,更不会收下,然而他只拿这些稀罕少见的小物件儿来当作伴手见面儿礼,便显得十分妥帖了。 赵兰风又道:“慕掌柜倒是个颇有见识之人,你可知道?他还亲从海上去过满剌加、苏禄等国呢,故而才能得这两样香,听他说起海外那些风光,倒是让人心向往之。” 怀真怔怔听着,不知道是慕宁瑄所送还好,一旦知道,心中竟无端想起唐毅曾说过的那一句话:“那人不是个好的,乃是个最……” 这话自脑中一闪而过,怀真摇了摇头,便道:“爹可多谢人家了?” 赵兰风道:“放心就是,你拿着去玩儿罢,听他的意思,还有好些可玩儿的东西呢,你若喜欢,改日再跟他要。” 怀真才忍不住笑道:“非亲非故,爹可万万别这般。” 赵兰风只顾要她高兴就是了,心中自然也有分寸,便抬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道:“爹心里有数。” 父女两个正说话,外间有丫鬟来报,说道:“唐府派了人来。” 赵兰风闻言,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