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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应蕊跟应玉两人,便说明了。 成帝听了,心中自选定了一人,那使者无法,只能应了。 且说这消息不胫而走,先传回了府内,众人都是大惊,纷纷猜测究竟是如何。 怀真正在屋内绣花,隐隐听见外头丫鬟们窃窃私语,起初还并不知道是怎么样,忽然不经意听见“赐婚”两个字,顿时怔住了,忙叫进来,便问端详。 丫鬟们不敢隐瞒,便道:“听外头的小厮们说,皇上选了咱们府内的一位小姐,要去沙罗国和亲,且……也给凌状元选了赐婚的人了。” 怀真怔了半晌,便淡淡问道:“可知道都是谁?” 虽然口中这样问,心中却仿佛猜中,其中必有一个是她自个儿罢了,然而此时此刻,若给她选的话,怀真自诩,倒不如选中了她去和亲。 丫鬟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详细,因此不敢乱说罢了。 过不多时,应兰风却先回来了,也不去拜见老太君,二话不说先跑回东院来,见怀真呆呆地坐在窗前,便将她一把抱住,泪先坠了下来。 李贤淑早也听见消息,撵鸡一样飞跑回来,进门忙问道:“到底是怎么样,送谁去和亲?” 怀真被应兰风抱得紧紧地,却并不见如何害怕,只温声说道:“爹,娘问你呢,又是怎么了?都做大官儿了,竟还这么失惊打怪的呢。” 应兰风见她言语平和,这才强按捺那股失而复得的惊恐之意,便把今日朝堂上的种种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贤淑听完了之后,几乎瘫软地上,勉强念了一声佛,道:“神天菩萨保佑!” 怀真先是怔怔的,然后问道:“爹……是唐叔叔、是唐叔叔说皇上已经赐婚了我跟凌绝的?” 应兰风含泪点头,道:“真真儿是多亏了唐大人,若不是他如斯机变,你爹我今儿死在朝堂上了。” 怀真听了,便挑唇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儿啊。”垂了眼皮,就不再言语。 只因为那夜应怀真大发脾气之事,李贤淑便跟应兰风说了此事,叫他询问凌绝,是不是有些言差语错,惹怒了怀真。 回头,应兰风果然就问了凌绝那夜究竟如何。 凌绝并不隐瞒,只把自己琼林宴那夜,想要求成帝赐婚的事儿说了,又道:“我因忍不住,就把此事贸然跟怀真meimei说了,大概是我唐突了她,请恩师责罚。”说着便跪了地。 应兰风本甚爱凌绝,又敬他才气人物,本来心里也早有打算,有意想把应怀真许配给这得意之人的,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如今见他心底也是这般意思,自然大喜,虽然觉着怀真因此大发脾气,似有些过了,但毕竟这女孩儿生性便有些古怪,素来又不喜人家提她的亲事,或许的确是凌绝当面说的太唐突了,让她一时面儿上过不去……也是有的。 应兰风听凌绝说明过后,反安慰了他一番,回来后就跟李贤淑也转述了此事。 李贤淑琢磨了一阵,便道:“这固然是件好事,我素来也觉得凌绝那孩子无比妥当,不管是家世人品年纪上……处处跟怀真相配,只是,怀真那一夜,未免也太……”欲言又止。 原来那夜李贤淑进门之后,一边儿抱住怀真,一边儿又命丫鬟们把摔破打碎的东西都快快收拾了,后来对应兰风说起来,因怕应兰风爱女心切反而担惊受怕,也只说怀真是发了脾气罢了,并没有仔细把怀真狠命摔打东西等情形说出来。 应兰风因并未亲眼目睹,不知道应怀真对“赐婚”之事是何等的抗拒,因此这一次在朝堂上,小唐出面儿提起此事,成帝趁机赐婚,倒反而是如了应兰风跟李贤淑所愿。 只是此刻应怀真面上毫无喜色,只是淡淡然,仿佛遇了寻常事一般。 两人不免正有些诧异,忽然怀真问道:“爹,那和亲的既然不是我,又是谁呢?” 应兰风听她如此问,才又叹了口气,道:“是应玉。” 李贤淑只顾为怀真不必去和亲高兴,忘了还有此事了,乍然听说是应玉前往,顿时也惊呆了,便喃喃道:“天呢……这可……如何是好?” 应怀真垂眸想了会儿,她知道应玉心里有的人是李霍,先前应玉因为跟许源说明心迹,被痛骂一顿,至今还关在屋里,忽然听说了这个,还不定是如何呢……只怕也是一个“痛不欲生”而已。 如此,还不到晚间,便传来消息,果然三房知道了,许源本正有些不好,忽然听了这信儿,更加死去活来,当夜竟又急忙派人去请大夫了。 应竹韵也自后悔不已,哪里会想到竟会如此?早知今日,先前倒不如不在挑剔,只从了应玉的心愿,早早地将她跟李霍定了,岂不也是没有事了? 如今女儿若是去了沙罗国,只怕生生世世再也见不着了,应竹韵本是个滥情之人,只是唯有这两个女儿,到底也如心头rou一般,又看许源因这刺激,又悔又痛,连药也都喝不进去……不免竟也在屋里落下泪来。 虽然府内一时大有人仰马翻之态,然而应怀真却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地,起初不知道详细之前,还有些发呆,自应兰风回来诉说究竟后,应怀真便如没事人儿一样,捧着琴谱看了片刻,又抚了一会儿琴。 屋里常伺候的丫鬟如吉祥秀儿等,自觉着怀真这个模样……并不像是正常无事的,但府内其他那些没见识的外人,听得琴声传来,不由地暗觉得怀真素日跟应玉十分之好,如今应玉替了她去和亲,她竟还有闲心弹琴,真真是个无心无情的人罢了。 是夜,忽有一人前来,怀真一心在琴上,竟没听见外头丫鬟禀报,只是正弹着的功夫,忽然间灯光中人影闪烁,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望着灯影之中那略带伤感的容颜,认出正是郭建仪。 怀真便停了手,微微笑道:“小表舅,如何有空来了?” 郭建仪面上殊无笑意,反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痛心,定定地凝视着怀真,并不言语。怀真便叫丫鬟倒茶,又起身道:“小表舅,快请坐。” 郭建仪望着她一举一动,宛如平常,又不似平常,沉默片刻,便道:“怀真,皇上给你跟小绝赐婚了,你可知道了?” 应怀真微微点头,道:“早知道了,现如今谁不知道呢,只怕都传遍了。” 郭建仪待要说话,又仰头看向别处,眉头紧锁,似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