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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当下略一思忖,便起手抚了起来,手法并不算十分熟练,音调也是略有钝然,只是认真罢了。 顷刻,一曲罢了,应翠应玉面面相觑,只觉调子虽还好,可却仍未算最佳。 而春晖之母陈少奶奶,乃是个琴棋书画都通的才女,春晖耳闻目染,自然品味最好,此刻听了应怀真所弹之曲,便只点了点头,道:“尚可。” 应佩却笑道:“果然是好,我是喜欢的。” 应怀真一一瞧过众人,最后只看凌绝,却见他沉吟不语,眉峰微蹙,应怀真唇边微微冷笑,已猜到他要说什么。 正好应佩问凌绝道:“小绝觉着如何?” 凌绝垂眸想了半晌,道:“meimei并无音奏的天赋。” 应怀真自猜中了这话,心中又是一声冷笑。凌绝抬眼看她,静静又道:“不过这琴韵是极好的,其中自有真情所感,我虽不是行家,却也知道,若是只图手熟,多练几次,任凭是谁也能弹的极好,但若论曲音之中有情,却是难得了,因此我觉着meimei虽无音奏上的天赋,却弹了一阕好曲,很好。” 春晖听了,耸然动容,不由点头,觉着凌绝言之有理,同时心中自愧:原来他只觉怀真手法生疏,所弹亦非行云流水之态,因此只觉未算好罢了,如今竟然是见识狭窄了。 而应怀真听了凌绝之言,不由震惊。原来她自忖凌绝嘴里一定说不出什么好话,谁知竟是如此? 先前敏丽未嫁前,在唐府跟她说起弹琴一道,应怀真说曾习过一阵儿,却因“扰人心境”而罢了,那说出这四字评点的人,正是前世的凌绝。 应怀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无此中天赋,凌绝那一句,倒也不是刻薄,而是实话罢了。 因此方才她见众人苦等,才变了主意,只想如此弹奏一番,让众人死心,也让凌绝知道她并不是有什么“绝佳琴技”,再以“扰人心境”的琴声把他吓走,从此休要惦记最好。 谁能想到,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琴技,竟给他得出了迥然不同的评判之语呢? 应怀真大惑不解,就看凌绝,谁知凌绝正要凝睇看她,四目相对,应怀真看见他的双眼明澈动人,正是前世初识凌绝之时,曾迷倒了她的眼神目色。 应怀真晃了晃神,便忙低头,只做是调试琴弦之态。 此刻,应玉因觉着有些没趣味,心中又想到一事,便打岔道:“你们可听说了?我怎么闻听白露jiejie要成熙王妃了呢?” 应怀真听了这话,才又抬起头来,第一眼竟看向凌绝:因她知道凌绝跟白露是有婚约的,上回去凌府之时,又明白凌绝对白露有意,此刻听应玉忽然提起此事,不由心中一凛,想看看凌绝是如何反应,可是极为失望么? 谁知一看之下,却又怔住了,只见凌绝面色平静,恍若未闻一般,倒是春晖笑道:“可是的呢,今儿小表舅也来了,咱们倒要恭喜他才是。” 应翠也道:“怪道白露jiejie今儿没来,将来若是做了王妃……大家相见可是更难上加难了。” 几个你一言,我一语,应怀真看来看去,又不时留意凌绝的脸色,却仍是不见他有任何表情。 应怀真百思不得其解,不由仔细盯着他的神情看,正目不转睛里,忽然间凌绝抬眸,竟又是直直地看向她!应怀真乍然对上那清明的目色,竟吓了一跳,双手本是虚浮琴弦上的,此刻猛地一按一拨,便发出“嘣”地一声响动。 众人吓了一跳,忙都看她,应怀真心中窘迫,脸上不由红了,就又低下头去,凌绝眼见此情,便微微地笑了。 且说这一日,凌绝自应公府回了凌府,明慧接了,见他面带薄红之色,知道是饮了酒,又见他双眸隐隐带喜,不由心中稀罕的很。 原来,明慧也知道了郭白露曾跟凌绝有过婚约之事,又从凌景深口中得知凌绝对白露是有些心意在的……偏偏近来都说白露定给了熙王,因此明慧跟凌景深两个都有些担心凌绝,生怕他知道了后会郁郁不快,又因为接下来就是会试,因此这担忧便加倍了。 此刻见凌绝面上微透出喜色,明慧不免诧异,晚间等凌景深回来,便同他说了此事。 谁知凌景深听罢,却并不诧异,只道:“今儿小绝是去了应公府了……” 明慧见他面上并无忧色,便道:“可不是?我本来不想他去……你知道那里人多口杂,那位郭郎中也是在,岂有不谈论此事的?我一直提心吊胆,怕给小绝知道那郭小姐定给熙王爷的事儿,不料见他的情形,难道是还不曾知道?” 凌景深便笑了几声,道:“你想错了,岂有没听说的道理?只是……小绝心中只怕并不在意那位了。” 明慧不解,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凌景深道:“他心中另自有了人,自然不会把白露放在心上,她是否嫁人,或嫁给谁人,又跟小绝有什么相干?” 明慧忙拉住他问道:“你且快说,小绝心里又有了谁?”才问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凌绝今日是去了应公府的,一时楞道:“莫非是那府里的人?” 凌景深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只怕就是她了。” 明慧急得不成,于是又催他快说,凌景深却又叹了口气,道:“你还不解?岂不就是怀真丫头的?” 明慧听了这一句,脸色才大变了,待要说“怎有可能”,转念一想,应怀真那样的模样性情,若说凌绝是瞧上她了,倒也不足为奇。 明慧思来想去,就拧眉问凌景深道:“你如何一点也不着急?真的由得小绝去喜欢怀真丫头?” 凌景深出了会儿神,道:“那也无有不可,只要小绝喜欢就是了。” 明慧张了张口,终于道:“然而、然而怀真那个丫头……”总觉得十分不妥,却又不知怎么说好。 凌景深将她搂入怀中,才在耳畔低低说道:“或许小绝只是一时错了意,过一阵儿就如对白露一般、再撂开手也未必……” 明慧听了,喃喃道:“那倘若小绝对那丫头是动了真呢?” 凌景深沉默片刻,才又说道:“若是动了真,那自然就是那丫头的造化了……”说着,便低低地笑了声。 又过两日,凌景深因有事前往吏部,远远地看到一人从前方大街出来,骑着马往皇宫的方向而去,那样飞扬英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