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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出了门口,还未下台阶,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脸已经不似先前那样胖嘟嘟的,却仍是看起来rourou的有些儿圆……身量也长高了许多,已经跟应佩不相上下,只有一双眼睛依旧如昔,又清澈又亲切。

    应怀真乍然相见,几乎不敢相信,屏住呼吸片刻,才大叫了声:“大元宝!”便撇开应佩的手,飞也似地冲下台阶,往那人身边奔去。

    张珍站在远处,心下兀自有些忐忑,忽地见应怀真拔腿奔来,心中欢喜如滔滔江流,当下也笑着叫了声“meimei”,迎了上去,张手就把应怀真抱了起来。

    第55章

    自别后已有两年,彼此情形也各有不同,但应怀真同张珍两个人,此刻目光相对的瞬间,却分明丝毫隔阂都不曾有,两个人欢天喜地地抱在一块儿,手拉着手,又跳又叫,闹个不停。如意跟吉祥听了动静,也出来看,见状都嘻嘻哈哈,十分快活,这场景倒像是又回到了在泰州县衙的时光。

    应佩在旁看着,也觉欢喜,又见他们两个喜的只顾乱嚷,便忙道:“别顾着在外面,咱们到里屋说话。”

    三个到了屋里坐下,应怀真惊喜交加,忙问道:“大元宝,你怎么忽然进京来了?”

    张珍听她果然问起这个,生怕她不快,便解释说道:“不关我事,真的不是我不听meimei的话……只是我叔伯爷爷做寿,他老人家惦记着我,特意叫我来的。已经来了三天了,今儿有空,我才叫人带路过来找你们的……”

    应怀真见他满面惶恐,知道他怕自己兴师问罪,心里哪里有半分怪罪?只觉十分感动,便笑说:“我又没说你什么,何况你来是因为正经有事呢。”

    虽说临别的时候百般叮嘱他不要上京,但真的相见了,心中却只有喜悦无限。

    李贤淑得了信,也十分之喜,中午便留了张珍吃饭,三个小的坐在一块儿,应佩看看他们两个,笑说:“只差土娃弟弟了,他若在便是齐全了。”

    李贤淑才给张珍夹了个嫩嫩的鸡腿,张珍正咬着吃,闻言说道:“我也正想着他,这一次来了,自然也得去看看他,只仍不知住在哪里呢?”

    应佩笑着握住他的手道:“好兄弟,这可不用特意跑了,如今土娃在尚武堂读书,很是了不得!等他休假,我叫着他过来就是了!”

    张珍又惊又喜,忙不迭说道:“竟然这样?既如此,何必等他休假,我和你一块儿去!”

    应怀真看他双眼发亮,嘴上也油光光地,便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笑道:“瞧你这个样儿,怪道这两年都没瘦一点儿的。”

    张珍便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放下鸡腿子,道:“meimei既不喜欢,那我以后少吃点儿……”

    李贤淑伸手就打了应怀真一下,又对张珍道:“别听她的,男孩儿就该吃得壮实些才好,像是应佩,我总嫌他不够肥壮。”说着,也把另一个鸡腿夹了过去。

    应佩忙称谢,笑着接了过来,心里美滋滋地,也便吃了起来。

    应怀真见李贤淑如此,点头叹道:“唉,统共两个鸡腿,都没我的份儿了……”话音刚落,应佩跟张珍一同把那鸡腿送了过来,竟不约而同地道:“meimei吃这个!”

    李贤淑见三个如此友爱有趣,笑个不停,赶着叫他两个人拿回去,自夹了一筷子鸡胸rou给应怀真,道:“就爱拿你哥哥们打趣,你那小胃肠能吃多点儿呢?快吃这个!”

    吃了饭,三人又说笑了一回,眼看时候晚了,张珍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辞,又约了改日再来,应佩便送了他出去。

    应怀真回到屋内,趴在窗户边儿上,经过方才那场重逢乍见的聒噪热闹,更显得此刻孤寂安静。

    正在发呆,忽地觉得脸上一些微凉,应怀真抬头,蓦地见头顶空中飘起/点点清雪。

    此刻已经是三月下旬,竟还下雪,应怀真看了会儿,只见那西南边儿的天空阴云渺然,却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送亲的车驾已经走了四个月多了。

    起初走的多是官道,路倒也好走,渐渐地便到了那人迹罕至、十分难行的地方,一整天也不过只走几里地罢了。

    何况越走,越离开那安治富庶之地,到了山穷水困的地方,更有许多山贼流匪,不时前来侵扰,虽然多半是不成气候的小股匪类,但几次三番,仍是折损了几个送亲的宫人及嫁妆之类,故而小唐一边下令叫地方上派兵清查,一边指挥侍卫们日夜严防。

    这一日,清弦公主身边的宫女泉儿来请小唐,道:“唐大人,公主请您过去一趟,有话说。”

    小唐正跟那带路的土人商议行路之事,周围许多下属都在围着看,小唐闻言便道:“此处正商议要事,劳烦请公主再稍等片刻。”

    那宫女便自去了,半晌小唐议事完毕,便才去拜见。

    不料行了礼后,车驾内杳然无声,小唐连唤两次,里头都不搭腔,小唐心中一紧,生怕有事,又不见宫女在侧,只好起身开门入内,谁知抬头时候,却见清弦公主靠在车内,默然无语地落泪。

    小唐见她好端端地,才放了心,忙道了失礼,才要退出去,忽听清弦公主开口道:“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如今我才离开京城,连国土都还未出,就已经被人轻贱至此了……”

    小唐一听,不免停下,便问道:“公主何出此言,谁敢轻贱公主?”

    清弦公主拭了拭泪,转头看他,冷冷一笑道:“你倒问我,你若不是轻贱我,怎么我派人三番两次的叫,你只是不肯来?”

    小唐其实早便料到是因为此事,自打出京后不久,这位公主殿下就时常找各种借口叫他,几次之后小唐也看出来,清弦公主多半是因为被发配似的和亲远嫁,故而心中愤懑难平借机发泄罢了。

    小唐明白了这点,便时而出言百般安抚,另一边便命伺候公主的人越发上心,免得公主抑郁成疾,若是病倒了,在这赶路的当口可是大不妙。

    然而清弦公主渐渐地竟变本加厉,越发频繁地呼唤小唐,起初只是一个月不过一两次,近来便隔三岔五便要叫他,也并不是些麻烦事,只是用些小事来做借口。

    小唐也觉出不妥来,便每每不去,然而毕竟是公主,也不能全都推了,便只好打起精神勉强应付。

    此刻听了公主如此说,小唐便忙低头道:“臣惶恐!并非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