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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生歇着便是,起来做甚。快别如此了,本来你年岁大了,怀胎便是不易。好生养着便是了,怎么还生起气了?莫为了些不相干的事害了自己的身子,这才是要紧。” 朱夫人伸出手来,拉住贾母的胳膊,眼泪便流下来了,朱夫人抽泣着道:“还是老太太惦念着我。老太太能来看我便是我这侄儿媳妇的福分了!”史菲儿被朱夫人拽着,也不好挣脱,只好挨着朱夫人坐下劝解道:“你可莫要再气再哭了,若是真动了胎气可是不好。你昔日不是还与我说过瞅着我那两个媳妇眼馋么!若是能再生一女凑个好字不是更好!我替你问过了,你这一次定能如愿,所以别再动气,伤了身子,倒是真不好了。” 朱夫人听了这番话点了点头,松开抓着贾母的手,一指一旁立着的贾珍道:“老太太来了府上,你还不赶紧跟老太太磕头认错。你气我也就罢了,再将老太太气着了,任谁都不能饶你。” 史菲儿听朱夫人如此一说,心里倒是一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呢。朱夫人与贾珍再并上尤氏,怕是今日要给自己唱上一出苦rou计了。史菲儿也不动声色道:“怎么好端端的,你又生起气来?珍儿又做错了何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懵了,我只劝你别再生气了,好歹想想你肚里的那一个。” 史菲儿话刚说完,就见贾珍扑通一下便跪下,膝行两步到了近前冲着自己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老太太,孙儿这回知道错了,还请您看在往日疼过孙儿一场的份上,和我叔叔说说情,莫要再言分宗一事了吧。若是真分了宗,那我日后可有何面目去见祖宗啊!” 史菲儿倒是料到贾珍必有此番言论,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何事,原来是此事。唉若是此事,我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贾珍听了这话,瞪圆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地瞧着贾母。史菲儿叹了口气,瞅了眼尤氏道:“前两日,你媳妇来求我便说了此事。我想着这等大事我自然还是要劝劝的,哪知你叔叔我的儿竟一连两日都未归府。我想着他这回是真生了气,本想等他气略略消了消再劝解劝解,哪知今日我我与他才说了个头,他便说了一大套话来,还让我不要再劝,现在怕是又出了府去呢!这一出府,还不知道又过上几日方才回来。” 一旁的尤氏听贾母如此说,倒是心生感激,这回贾母倒是彻底给自己圆了场。可贾珍和朱夫人一脸难以置信瞅着贾母。沉默良久,贾珍道:“老太太,您在府里说话众人皆听。我那叔叔旁人劝可不听,您说他一定是听的。此番是孙儿做事思量不周,才引的叔叔如此生气,这俱是孙儿的错,孙儿愿意去负荆请罪求叔叔谅解。这分宗可是大事啊,老太太您可一定要拦着啊。” 史菲儿心说你捅了篓子让你媳妇、你妈、你奶奶给你擦屁股,想的到不错。可惜这回自己种的苦果自己慢慢吃吧。这事我管不了了。史菲儿缓缓道:“这等大事,我虽是长辈,却又不能多言。珍儿,我且问你,这等大事你可问过你父的示下?他如何说?” 贾珍听贾母问及此事,心里连连叹气。若是真能请动父亲回府来规劝贾赦就好了。可是自己已去了三次,父亲都是那番懒得去管的态度,他是超脱了,将府里这一堆是都甩给了我。就连这种事都懒得出面,实在是指望不上了。 史菲儿见其不语,追问道:“莫不是你父亲还不知此事?怎能如此,你快报与你父知晓!”贾珍见遮掩不过,方才答道:“我父亲已晓得此事,不过、不过……”贾珍支支吾吾。史菲儿心里猜出了七八分,可嘴上依旧追问道:“究竟如何,你直说便是!” 贾珍长叹一声道:“我父亲称分宗那日他自会回府便是。”史菲儿听了这话道:“如此看来,你父亲便是已经认同此事,若是如此,珍儿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你虽有错,但是你叔叔也不必与你这个晚辈太过计较。”史菲儿转头对朱夫人道:“你也莫气,难不成分了宗连亲戚都做不得了?就算他不认,我还认呢。况且我今日听他说也说有苦衷,他说这趟差可是被人撵上架,应了的,应了后,才知道是要提头来办的差事。这差事怕是办不好了,还不如早早分了宗,少些牵连,这样就算见了祖宗,也不算是无颜相见。” 朱夫人和贾珍对视一眼,史菲儿又道:“我见你已是好些了,既然已动了胎气,不如先好生养着,别再惊着了。我也不误你休息,你好生养着吧。”史菲儿说完,起身便欲走,正巧此时又有 丫鬟来报说是王夫人到了。史菲儿点点头说:“你们妯娌间向来感情不错,让二太太陪着你说说话解解闷,我们便先家去了。这分宗一事,我等内眷也插不上手,你也莫要再累到自己了。”嘱咐完这几句,王夫人正好进屋,史菲儿点了点头,便带着众人离去了。一旁的尤氏想留也没有借口,只得将贾母恭送出门。 王夫人倒是有点懵,这贾母急急地将自己找了来,怎么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自己这两日因宝玉染了风寒,也没太往贾母处去,难道是因为此事,贾母不悦了? 说来也巧,这分宗一事,家府上下都有知晓,唯独这二房一因自己独院,贾政这几日事多早出晚归,王夫人忙着照顾宝玉,而贾珠去拜访恩师也不在府里,而李纨则是因为李府母病,贾母准其回府小住几日,如此这四位主子竟无一人知晓此事,可就算旁人知晓了,也无人愿意去告知这两位。何必自己去捅这马蜂窝呢?这种事可是躲都躲不及呢! 第二百五十九回 259 贾珍联合朱夫人使了一出苦rou计,史菲儿无奈去东府走了一遭, 瞧了瞧朱夫人, 好言宽慰一番后, 又点明贾赦分宗一事是为了宗族为好,既是如此也让贾珍不必太过在意。正巧贾母欲走, 王夫人姗姗来迟,贾母安排其多劝慰劝慰朱夫人再回,自己反而先回了府。 王夫人不明所以, 不知道为何贾母急匆匆叫了自己来这东府, 等自己来了, 独留下自己劝慰朱夫人,虽然自己与其感情亲密不假, 但怎么瞅着此事倒是有些蹊跷。贾珍见到王夫人, 这才想起此番这分宗一事还未和贾政说过, 看王夫人如此, 说不定其也不知晓。果然便听王夫人问道:“究竟是因何事,怎么还生了这样大的气?如今这年月你自应是好生休养着。” 朱夫人拉着王夫人的手摇了摇头道:“还不是你侄儿惹出的货。好端端地去举什么荐、签什么名?惹的叔叔要与其分宗。我家老爷去了道观何事不管, 我一个妇道人家, 如今有着身孕管着内眷之事便是辛苦, 还要cao心这等事!我也真是命苦啊!” 王夫人听得是糊里糊涂, 这都是哪出戏啊?好端端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