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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金陵千里之外,就算是能寻到名医,谁又肯单走这一趟?况且没见到病人哪有良医会听个病症就开方子呢?想来自己这妹子也是急糊涂了。可自己又不能坐视不管,只得依着信上所言去请人寻寻大夫,问问方子。又自己备了些药材,命人送去。又等了一个月,薛家又稍信来说,寻了个海外方,花费无数,如今虽不全好,但好歹不再加重,姑且如此先养着,慢慢再看吧。王夫人见了叹了一会儿,也只得如此。薛家本就是商家,重利轻义,不过是主家得了病,下人都可如此,若是一日病故了,留下孤儿寡母又岂能有好日子过?不过现在自己也无心力顾及人家,也只得如此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史菲儿在史府中被史老将军拆穿,回府后自然也不能与人商议此事。自己苦思半天想将芳漱方子献了,可商议半天却没法定下合适人选。 自己又想了个补救的法子,可是若是成功也需要有个前提,这还要看有没有机缘。提心吊胆了数日,史菲儿还让在外的白鹭黄鹂留意,若是听到任何有关贾府的议论,均让人来府告知。二人也均是应了,想着老太太如今年岁已高又经历镇国公家一事,外加这数月均不太平,思虑更重,两人又是劝解了一番。 只是史府一如平常,并没有什么动静,忙着丧事诸事。既没有风声传出来,史老将军也没有登府或者差人再请自己过去。史菲儿就在这等待和不安中熬着日子。 “老太太,您看这些部书里,有没有您说的那部书?” 这一日,贾赦带着五六个小厮前来,每人手里都捧着几部书,进了屋将书都搁在桌子上,满满当当铺满了一桌。 史菲儿见了也忙走上去瞧,将一本本书名细看, 真是叫什么的都有,什么、什么……就是没有。 史菲儿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道:“可是辛苦,费力竟找出了如此许多。怕是要跑了不少书斋吧?” “老太太,这点小事无碍的。不过若是其中都没有,怕是要寻到便难了。”贾赦倒是一脸期待瞧着贾母,“虽不能说京城书斋都跑了个遍,但应该也不会漏下几个。” 史菲儿点点头,又再书中翻找了一遍,挑出了一本薄薄的皱着眉头道:“许是这本?如今真是记忆不佳。瞧着这本倒像。” “若是有便好,害怕若是没有恐让老太太空欢喜一场呢。”贾赦深感欣慰。 “如此更是费心,我替那几个孙儿孙女先谢过了。”史菲儿说罢,将手里的书合上拍了拍,瞧着桌上的书道:“可惜还有这么许多。” “就当给老太太添个乐子吧。不过是几部书罢了。我也翻了翻,有些记录的事还颇有意思。” “如此也好,我便都收下了。”史菲儿点点头道。 入了夜,史菲儿早早打法了丫鬟自去休息,自己独坐桌前。桌上放着两部书,这两部书便是嫁妆单子里记着的及别册。 为何明明有书还要让人去寻?史菲儿这也是因上次贾赦吃官司,那一张蜀素帖真真假假反复折腾中得到的启发。 那日瞧着嫁妆单子的时候史菲儿便想若是这本书是本孤本,那岂不是内容里怎么记载由自己说了算!史府应该是再没有此书。但市面自己可不敢保证,所以才搞了让贾赦寻书这一出,既然啊京中都寻不到,别处就算有也无妨,反正自己也只打算做个批注版本的。那些芳漱、口脂的方子就简言记在那本别册中。如此万一真对峙起来也不怕z 史菲儿一边做着此事,一边想起了脂砚斋的脂批本红楼。暗自寻思若是这本书流传到后世也是颇有意思。 第一百六十五回 165 书房内掌一盏小灯,史老将军临窗独坐。虽灯只有一盏, 但窗外月朗星稀。倒是将屋子照明亮, 临近中秋, 秋风渐起。只是如此坐一会儿,便觉得身上有了寒意, 将披着的外袍又拉了拉,史老将军不由感慨,如今到底是身子不如从前了。 史老将军面色凝重, 书桌上放置着两封信。信皮上未有落款不知是给谁的。史老将军将一封信拾起, 动作缓慢而凝重, 将信举至灯前,只是火未舔到信, 史老将军又将手撤了回来。 史老将军长叹一声, 颓废的坐在太师椅里。或许是叹声勾起了旧疾, 又是一阵咳嗽。 “老爷老爷, 您可安好?” 问屋外仆从询问,史老将军忙抖着手将桌上的信塞进怀里才应道“唉, 无碍, 你等自去, 不必进来。”听了这话, 屋外人只是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陷入这等事, 怕是日后终无宁日了。老将军瞅着窗外明月不觉感慨。是啊,举阖家老小的生死去搏一个泼天富贵,这帐究竟值还是不值, 在结果未定前,不好下结论。 既然是博,自然就可能输。可是自己真输得起吗?按理自己这侯爵之位还可再传一代,可自己早早上了折子,却一直都没个音讯。我们史家一门可是跟着先皇一起开疆辟土的啊!那些虽是祖先功业,可就算是在本朝也仍是战功赫赫!西海沿子匪寇起了,是我们父子平的!西北流寇作乱,依旧是调了我们父子去!可我们史家落到什么了!请封不得,大战就连得胜想回京却也是几番上书没有批复。一想到这些史老将军不由得血气在胸前翻涌,又是引得自己一阵咳嗽。 瞧着窗外明月,老将军又生感慨。转眼就又是自家妹子的生辰。可如今贾府之内那个被尊着敬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胞妹!怨不得自己会梦见胞妹一脸愁怨来寻自己,怨不得梦中自己胞妹只是啼哭不已!这是何等委屈!也不知那货用了何等妖术强占了胞妹的身体!这等事自己也就是从些话本轶事中听过,没想到竟然有一日会成了真! 本想将其诓骗了来,一剑斩了与我那苦命妹子出气,但终觉得如此太便宜了她!不过那货倒是很会赚钱,如今要成大事,这第一样便是缺钱。所以想着应先将那赚钱的方子后哄到手后,再想办法除掉,只是还未戳穿其,确让其一语道破这等机密之事! 更没想到这货居然能如此巧舌善辩!被戳穿竟也丝毫不慌不乱。原本想着这货不过是个贪图富贵醉心经营之徒,竟没想到还会如此。一番争辩自己倒败了阵脚落了下风。 可是如此之人又如何能知道我等的机密大事?那样的话怎会在吊唁时随意说出?就算是来宽慰,可又会有谁如此说?况且此事本就是做得异常隐晦,竟然被其一语道破。这着实令人不解。按理她在能耐也不过是在贾府深宅中行事罢了,如何能知朝堂动向?况且这几年时日下来,也未见贾家在朝堂上有甚起色。贾赦不过依旧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