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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逝”的记载,明又枫冒死将医书带回鬼神谷,一通翻阅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医书,上面述说的也都是些常见的病症。 不得不说,那段时间明又枫是真的绝望了,他曾想过就好好陪在阿姜身边罢,她若是死了,他也就陪她一起,总不该让阿姜黄泉上寂寞的。直到他不小心将药汁打翻在医书上,才看见隐藏在书页上的字迹。 花逝并不是疾病,而是被一种花的种子寄生在体内,吸取宿体的心血,种子成熟期为二十年,当成熟之际,宿体便会衰弱而死,然后种子吸收着宿体的腐尸生长,这种现象不仅仅发生在人类身上,就连动物也会存在。而解救方法也来源于此物,它的根部有剧毒,食之,可解体内花种。 医书上说这种植物只会生长在鲜血浇灌的地方,例如战场上,花期极短,当花朵开始凋谢时,它位于地下三尺的根部也会枯萎,然后生长在花朵里的种子随风寻找下一个宿体。 他之所以来到战场上就是为了寻找此花,一定会找到它,然后带回去治好阿姜! “你小子是疯了么?现在上战场,是给敌军送人头吗?” 对于这些还未训练过的新兵来说,上战场的唯一后果便是,死。 战场可不同于平时训练,刀光剑影,随时都可能丧命,故而长丰国在不急用兵的时候,会训练三年的新兵,真正做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当训练兵的待遇却不是那么好的,非打即骂,即便是死了也无人去计较。若是遇上一个好的训练官,他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些,可看明又枫他们的处境,恐怕他们的训练官并不是什么好家伙了。 络腮胡子的情绪有些激动,明又枫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大部分来当兵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在长丰国,农工的地位位于阶级底层,处处被压榨,唯一的出路便是家中年轻男子入伍参军,只要忍过了三年训练,再去战场上立两三场功勋,便可回乡光宗耀祖。 但也不能绝对性都要接受三年的训练期,每月初始都有一次新兵比斗,以首位胜出者便可直接去战场上,明又枫便是了盯上了这个新兵比斗的机会,他等不上那么久了,过几日就是新兵比斗的日子,他一定会以第一名的名次胜出的。 “我不会死,我会活着回到我妻子的身边。” 丢下一句后,明又枫就起身向着外面的训练场走去,在这批新兵中也不乏武艺高强的,就例如刚刚那个名唤“裴江”的男子,不仅可以毫不费力地举起两百斤的铁块,而且训练时的武打动作也十分地敏捷娴熟,要想超越他,不容易。 第24章 我的夫君是神医(十五) 镜姜回到镜国公府后便以不得见风的理由将自己锁在了屋内,直到镜国公病重,就连大夫也说他时日无多,镜姜才带上了甘蓝儿去探望下镜国公,躺在病床上的镜国公形容枯槁,双眼浑浊,不过一年的时间,他就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 “……姜,姜儿,你终于回来了,明又枫他……对你可好?”见镜姜将青丝全部盘起,已做了妇人装扮,镜国公勉强提起几分力气问道。虽他也有些埋怨镜姜离家一年都未曾回来,还擅自将自己嫁给一个不过见了几面的江湖人士,但他现在已成了这幅模样,除了姜儿能够过得好也没其他的什么心愿了。 “爹放心好了,明又枫对我自是极好的。” 镜姜低眉莞尔,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见镜国公听了她的话,欣慰地点点头然后神色疲倦地闭上了眼眸,镜姜立刻敛下了脸上的笑容,镜国公并非身染重病,而是被镜蒜下了□□,而那些请来为镜国公医治的大夫也是被镜蒜收买过的。 看镜国公这般模样,大概是撑不了多久了,他之前对原主镜蒜,也就是他真正的儿子不闻不问,导致镜蒜重伤死去,现在有此结局也是因果循环,对他为人父却没有尽一个父亲职责的惩罚。镜姜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她现在自身难保,虽说镜蒜目前还在伪装自己,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了真面具,她也要早做准备才好。 “若是为父……以后不在世了,……姜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正在镜姜思索要怎么与镜蒜虚与委蛇的时候,忽地听见镜国公喃喃说道,愣了片刻,抬头看向镜国公,在他的眼角处溢出一滴眼泪,直滑到枕头上,镜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又合了起来。 她想,她改变主意了。 “二姐,让爹好好休息吧。” 姜蒜从门口探出身子,对着镜姜轻声说道,将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乖巧的弟弟的身份扮演得淋漓尽致。 听见镜蒜的喊话,镜姜便起身将镜国公的被褥向上牵了牵,折好边角后倒退着出了房间,最后关上了木门,回头看着镜姜,似笑非笑地道:“蒜儿,我们姐弟俩也许久未曾好好说话了吧?” “是啊,二姐,这一年来,蒜儿很是想你呢。你快来看……”似乎没发觉到镜姜眼中的冷漠,镜蒜牵了镜姜的手,将她拉到了一大片桃花林前,看着那些开满了桃花,落地缤纷的桃花树说道:“二姐最喜桃花,蒜儿便开垦了这片地,都种上了桃树,二姐可开心?” 看着眼前数不胜数的桃树,镜姜墨黑的眼中都染上了许粉红色,挥开衣袖,镜姜缓步走到其中一棵桃树下,伸手抚向树干,顺着脉络滑下,最后手无力地垂在袖间,转过身直视着镜蒜,冷声道:“停药吧。” “二姐……你说什么?” “你已经得到了镜国公府,他不过一个羸弱老人而已,对你构不成威胁。” 真是多管闲事呢,在这种时候放任镜国公去死就好了,不与镜蒜撕破这层窗户纸就好了,她就这样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分明知道会为自己惹来麻烦,她为什么还要去救下镜国公呢,也许……大概……是因为她认为不称职的父亲居然为自己的女儿流下了眼泪,一种她从来都不会拥有的东西。 “哈哈哈哈……二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不,二姐应该早就发现了吧?”被镜姜挑明了之后,镜蒜干脆卸下了他那副温文儒雅的伪装,扶额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后忽地看向镜姜。 “二姐从很久以前就很戒备我了呢?怎么?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吗?” “我没有一个心狠手辣,觊觎我身体的弟弟。”镜姜也毫不畏惧地看着镜蒜,红唇轻启,说出来的话语却让镜蒜刹那惊了惊。 “想不到就连这,二姐都知道了……” 镜蒜闭了闭眸,再睁开时,眼中的颜色浓成了一团墨,突然伸手拽住了镜姜,带着她一同倒在了桃花树下,单手撑在了镜姜的身侧,另外一只手则是抚上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