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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很怕,但为了今后的发展,他们决定隐瞒真相,将死者就地埋葬。 我是事后才知道么发是发现了那片山地的土质跟气味有问题,所以才会坚持调查下去。 他查到了掉下悬崖差点没命的士兵不是汉族,他们族里有一个传说,就是将骨灰压在其他死者身上,再结合封印的咒语,死者就无法化鬼害人。 富二代战友也出身相同的民族,他知道以鬼压鬼的传说,便在杀人后,去祠堂取了一坛骨灰,放在尸体的上方,让他无法加害他们… 那时军营的管理制度还不像现在这么完善,那几个人统一口径,说死者周末回家探亲未归,事后警方曾经多方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有关他的消息,慢慢的这个失踪案就成了悬案,不了了之了。 谁也没想到死者根本不是在探亲的路上失踪的,而是被杀掉后埋在了山上。 但富二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压鬼做法让死者没办法投胎,怨气越积越大,最后导致那片地域都成了怨念磁场,我猜是某个士兵在附近参加演习时,无意中揭开了封印,灵异事件才会陆续发生。 这就是为什么受害人的容貌都不错,并且家境富庶的原因,因为这种人的存在最能引起厉鬼的怨念。 凶手很快就找到了,已经过了刑事追诉期,法律无法再定他们的罪名,不过我觉得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 主犯继承了家业,不过事业发展得并不顺利,他自己也重病缠身,当时我躺在医院的床上看新闻,就见他才五十出头,却头发花白,面对镜头躲躲闪闪,身上看不到一点生气。 那些从犯的状况跟他类似,气场阴暗颓废,旧案被翻出来,他们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反应,我想也许他们内心都在期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多年来心里一直埋藏着这么可怕的秘密,只怕换了谁,都会寝食难安吧,不知道在当年的悲剧里,是死了的人可怜,还是这几个加害者更可怜。 一切都像是早就设定好了,在几十年后的今天真相大白,想一想,有些意料之外,但又像在情理之中,只希望那个厉鬼看到这个结果,可以安心上路。 在这里要顺便说一下,那晚我的道符只是打伤了它,并没有打散它的魂魄,跟那些嫉恶如仇的驱魔师不一样,我比较偏向和平的理念。 得饶人处且饶人,得饶鬼处且饶鬼,只要有一点可以回旋的余地,我就不会赶尽杀绝。 我真是个好人。 至于那个女鬼,由于时问久远,她的过往无从查证。 我凭经验推理,猜想她本身可能是死于非命,死后又跟亲友分离,被封印在别的地方,经由年月的积累,她在无形中接受了尸骨的怨恨,再加上自身的怨气,才会化为厉鬼,但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力量。 她的怨气源头都来自那具骸骨。 案子破获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么发,如果不是他查到那些受害的士兵都有一些风流情史,并且注意到族里的习俗,坚持调查下去,真相还不会这么快就被揭露出来。 可是这件事他没有对外讲过,至少连长不知道,所以连长现在见了我就像见到了神仙,说话都毕恭毕敬的。 不过我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那并不属于我的功劳,我想去找么发,可是他又人问蒸发了,我们不属同一班,他又是做文书工作的,不知道名字,很难打听到。 出院后,连长特意为我安排了一份轻松的工作――站哨。 不过大热天的站哨也是很辛苦的,所以我说我肋骨的裂伤还没复原,问连长可不可以给我把椅子,让我坐着站哨。 连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于是我就每天坐着站岗,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滑滑手机,生活挺惬意的,让我暂时打消了离开军营的念头。 又过了几天,某天午后,我吃完饭,正靠在椅背上滑手机,看都市传说,阳光突然被挡住了,我抬头一看,就见么发站在我面前,微笑看我。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坐着站岗的。” 也不想想我会坐着站岗是谁害的,不过看在他帅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么发!” 如果不是考虑到肋骨受伤,不能过度运动,我一定冲过去抱住他,以表达激动之情。 “最近你去哪儿了?都找不到你。” “那次事件后,我被调去了其他地方做事,一直没时间来跟你道谢。” “你是要付我钱吗?” “啊?” “我就知道你没钱,没钱就少废话了。” “其实我马上就要退伍了,所以这次来是跟你道别的。” 太可惜了,以后我没机会再借他的血来用了。 “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你应该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了吧?” 听了我的话,他一脸懵懂,然后摇了摇头。 “抱歉,那晚我晕过去了,醒来后完全不记得都经历了什么,不过我记得我调查的事情,连长也跟我提过,说是你救了我。” 不会吧,那晚为了驱鬼,我累死累活的,还差点去了半条命,结果他居然都忘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我不管,我为你受了伤,你要对我负责!” 我大叫起来,要不是肋骨有伤,我一定跳起来掐他的脖子。 两个战友从旁边经过,暧昧的目光看过来,我立刻瞪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他笑了,问:“那我要怎么负责?” “嗯……” 关于负责的具体步骤,其实我也不知道。 通常情况下,我都是要求金钱赔偿的,不过新兵进人社会后,租房子啊找工作啊,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也不好意思压榨他,所以我想了想,最后选择放弃。 真不知道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他的,一贯信奉金钱主义的我这次居然没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真是个好人。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积功德了。” 听了我的话,他看起来有一点点失望,不过这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真的不需要吗?”他追问道。 “真的,如果你想以身相许,那就算了,我早说过了,有貌没钱,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那等我有钱了,再来找你。”等你有钱了,哪还记得我是谁? 我从来不信甜言蜜语,捉了这么多年的鬼,我什么没经历过啊,都说鬼话连篇,但这世上最善变的其实是人。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闪人。 “我很忙,你没事的话就赶紧消失,不要妨碍我晒太阳。” “你不是在站岗吗?” “站岗,顺便晒太阳。” 他没再废话,微笑着说:“那就再见了。” 阳光太刺眼,我不由得瞇起眼睛,看着他走远,我有那么一点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