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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外等,这才理会黑脸老爹,对一旁的赵大夫人只是轻轻点个头。 “赵大老爷。”喊出一声爹,他相信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你毒才清,今早刚醒,这却是要出远门?”赵大老爷错过儿子二十年,显然没多大耐性再等这个漫长的过程,一脸急切关心的表情。 赵青河哦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字眼蹦出来。 “青河,别看你爹这样,其实是担心你。这几****昏迷不醒,他也整夜整夜不能合眼。”有人黑脸,就有人白脸,赵大夫人婉和道,“适才进来就一直没瞧见苏娘,她不在家么?” “苏娘出门了,我就是要追她去。”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 赵大老爷脸更黑,“姑娘家家的,独自出门不妥当,而你一个尚未成亲的男子,追着她去亦不像话。真要找人照顾,就该禀了我夫人,派些丫头婆子,还有府里武师。” “苏娘是我未婚妻,不好劳大夫人cao心。”赵青河自觉措辞客气。 “这事……”赵大老爷正要把话说绝,却见妻子朝自己使个眼色,缓道,“一日未成夫妻,就当避嫌。我瞧你精神不错,便跟我去见老太爷吧。多亏你平静解决了岑……岑氏之事,没让她连累赵氏声名,如今各房长辈都已认可你,连老太爷也说要早些认祖归宗。这月**吉,没剩几日,有好多事要抓紧办的。” 这对夫妻对他始终不弃的期盼,算不算不见棺材不掉泪? 赵青河笑了,漠傲而起的坏心思,“赵大老爷确定这时要急办我的事,而不是另一个儿子的事?” 夏苏捉私奔捉得大好! 简直是他手中一张王牌,足够他暂时摆脱这对夫妻一心一意的关注。 赵大夫人闻之色变,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亲生儿,“四郎有何事?” “岑雪敏之所以在杭州对我痛下杀手,又突然转情于二房六郎,皆因她对我也好,对四公子也好,已断去嫁念。岑雪敏一直立志嫁为赵府长孙媳,其实不如说她的目标是未来当家主母的地位。也就是说,我和四公子当不了家主,便轮到六公子了。照她的计划,我死是迟早的事,而四公子——”他顿了顿,看着那位贤良的大夫人神情转为惊恐,“大夫人莫想过了头,四公子性命无恙,只不过岑雪敏对已婚男子兴趣缺缺罢了。” 赵大夫人半张着嘴,“……已婚?” 赵大老爷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四郎怎会——” “就是啊。”赵青河自己乐见其成,却打算撇个门清,“董师爷不是抓了岑姑娘几个手下嘛。听他们说,岑姑娘亲眼瞧见四公子与胡氏的女儿坐一船,一大堆家当,带着胡姨一道往北去了。后来打听下来,才知两人在杭州成了亲,办得桌席虽不大,胡宅邻里都吃到了喜酒……” 赵大夫人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里,不停唤着“我的儿”,又陡然质问,“子朔不是由你送上船的么?” 是的,这才是真性情,实在不必到他这儿来温婉娴淑。她端得累,他也不心存感激。就算认了这个爹,不一定非要显得一家和美。要知道,感情这东西,在人前越近乎,在心里越遥远。 因此,赵青河对这声质问并不当回事,“四公子不无知,我更不是他爹,送得他上船,还能包他一路顺风。” 不期待,也就不失望,他拥有已经够多。 “老爷……”赵大夫人听出赵青河的暗讽,知道自己并无理由质问他,讪讪然转向夫君,“……这可如何是好?” 赵大老爷自然训得亲儿,“你平素帮官府破案缉凶,自诩观察力一等一,自己的弟弟要做出这种有辱家门之事,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 星期五啦,周末要到啦,今天第一更…离三更还差9张月票… ☆、第168片 归家时节 赵青河在这儿等着呢。 “四公子在船上倒是说起一句自己像极赵大老爷,也能一鸣惊人。只不过,我当时压根没想到,是违背长辈和婚姻自主,这样的一鸣惊人哪。” 赵青河话意分明:“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大夫人看丈夫的眼神里立即生出一丝怨怼。事关儿子,与丈夫那些表面礼节亦可以不顾,她等不到丈夫的喜爱,至少要守住儿子。 “老爷别再怪谁了,赶紧找到四郎才是正经。”但终究,赵大夫人本性不坏,内心对赵青河的不满来得快去得快。 所以赵青河也不自私,“老爷夫人莫急,我已打听出四公子落脚之处,想来以胡姨慷慨宽厚的为人,应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躲公公婆婆一辈子。撇开两人情深似海不说,胡氏身家——”他记得与胡氏的约定,会帮着说服赵家人认可这门婚事。 “此事不由你一个小辈多言。”赵大老爷却打断了赵青河,问过赵子朔的落脚处,踏出屋门又想起来问,“你究竟要去哪儿?” 赵青河走到门边,望着在园子里立了不知多久的周旭和老梓,答他爹,“北上都城。”见他爹张口欲言,“可惜我的事十万分急,等不了与老爷夫人同行,到京里再聚罢。到时,我与苏娘一道,拜见你们二位。” 赵大老爷听着,就觉儿子短短几句意味深长。 他立感疑惑,却让他夫人催着走。尽管他想两个儿子一起顾,但无法同时同刻顾得到,思想再三,决定先解决“已婚”的那一个。 当然,待他知道自己弄错,应该紧紧拘着“未婚”的这个儿子的时候,这个儿子也成“已婚”了。 这对夫妻走得太急,对于园中两位来客,也顾不上问。 “周叔。梓叔。”走掉的那两位,赵青河只敬在他们岁数大,眼前这两位才是自家长辈,打内心尊重。 “你家可真热闹。”老梓撇撇嘴,不用人请,自动自发走进正屋,翘残腿上桌,倒茶喝茶,“丫头不太好嫁你。她又笨又慢,被人骂一句,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回嘴,根本干不了伺候公婆的事儿。” 赵青河讨好笑着,“这回把苏娘接回来,我们就搬走了,和她一早说好的,今后就过自己的日子。” 老梓哼哼,“不过,你小子穷啊——” “两人还年轻,又很有本事,就怕贪心而已,哪能穷得到他们。”周旭比老梓清楚这个小家的家底,“就这会儿,不算那间已有进项的画片作坊,青河手里少说有百两银票子,用不着你这个吃光赌光的叔叔cao心。” “靠两位叔叔帮忙才开得张,叔叔们便是吃光用光也不怕,有我们将来养老。”赵青河这话,不仅是说说而已。 世上所有的感情,都并非想当然,应该有得有报,尽力经营,否则就算亲如父母子女,一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