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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建立在自己对他的宠爱上而已,他的小儿子这么聪明,自然知道一旦没了他的特别对待会是多么可悲的下场。 良久,他在儿子快要被沉默逼得崩溃的时刻施舍地开口回应,“哪里错了?” 唐潜试图直起身体,但唐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抚直了他的腿,稍稍抬起就让他又跌回被子里,勉强用手肘撑着才没有完全陷进去。 “那天我不该对爸爸说那些话。” 那天,他们都清楚是哪一天,那几句话恶毒得要命,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够死上几百上万次了。 唐啸冷冷一笑道,“你到也知道不该。”他顿了顿,眼神分明变得可怕起来,“阿潜,别人是拿枪瞎猫走运地打在爸爸身上,你是拿着刀瞄准了爸爸的心口扎啊。” 唐潜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认错会更加激怒了这个男人,他在还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几乎不受任何控制地惊叫了一声,突然用另一条完好的腿猛地蹬开了唐啸的手臂,七手八脚连滚带爬地从床上逃下来,以致于下床的时候差一点摔趴在地毯上—— 唐啸噙着冷笑由着他逃,唐潜头一次发现,他的这种淡定和游刃有余的态度比狂躁冲动的恐吓者更加要人命,他有一种预感,他必须马上从这房间里逃掉,不然——听到脚步声,他瞪大眼睛回头——不然,他会被弄死的。 唐啸拦腰把瘸着腿逃出没几步的孩子抱了回来,重新扔回床上,然后二话不说用手挥开他的双腿跻身俯压上去。 “爸、爸爸……”唐潜只来得及抖着喊了他一声,随即面孔扭曲地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顿时抖得如同筛糠,冷汗倏地布满了额头。 唐啸仿佛看不见他的痛苦,一只手撑在唐潜身侧,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被迫高高举起的小腿,他的手指每陷得更深一分,底下的孩子就跟着惨叫一声。 “疼吗?”唐啸低头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额头,又沿着他的额头吻到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的睫毛上面,此时的唐潜已被腿部人为的剧痛折磨得浑身冷汗意识模糊,没有意识到那亲密过头的亲吻,只能伸手抱住唐啸的手臂,带着哭腔哀求,“疼,疼,爸爸,求你放手……” 唐啸在他的太阳xue上啄了一口,冷漠地说,“这点疼还比不上爸爸心口的疼的十分之一。”他刻意无视掉因为自己再度下手而疼得脸色惨白的小脸,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地说,“爸爸那么疼你,你不该看不见啊——” “啊!”唐潜连哀求的话都喊不出来,只会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手臂惨叫,他甚至在意识模糊里听到了自己腿骨折断的脆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惩罚和警告终于结束的时候,唐潜被唐啸搂在怀里像是连气息都散了,全身上下如同从河里捞出来的一般湿透,一张脸白得血色尽失,偏偏那一头银发又格外耀眼,衬得他的脸透白无比,不像人间该有的灵物。 唐啸把他放在床上,侧身看着他昏昏沉沉中夹杂着委屈和惧意的表情,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低头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分明感受到底下的身体一阵颤栗。 “爸爸把你养得这么好,你怎么能在这里打上这么多洞。”他的耳垂充了血,红得彻底,唐啸竟觉得那血红色的碎钻耳钉再夺目,也比不上那耳垂有美感,替他一个个摘了,他在那些小洞口上又啄了一口。 “阿潜,爸爸从来没觉得你是多余的,以后再说这种话,爸爸还得惩罚你,明白了吗?” 唐潜闭着眼下意识地乖乖点头。 唐啸看着他,“要听话,你是爸爸的——”他眼里的光闪了闪,恢复平静,“让你哥哥嫉妒的唯一疼爱的孩子。” 当初将八岁的他接回唐家时他想过,这样一个不被期待而来的孩子料想也不会成为他唐啸的弱点,如今看来,如今看来—— 怎么会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唐啸是个懂得享受的男人,他的浴室里有一套顶级的卫浴设施,德国汉斯格雅的百年经典款,亮光黑的基调,灰色宽敞的浴缸和石英石台面,搭配三维手抓纹灰褐橡简柜,显得格外尊贵和气质,十分衬托唐啸的品味—— 唐啸闭着眼睛,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慵懒地靠在可以枕放脖子的地方,龙潜穿着整齐地蹲在浴缸旁边,动作麻利地从医药箱里拿出药和绷带,给唐啸肩上的枪伤伤口换药。 他对这间卧室有阴影,以致于呆得久了浑身都不自在。他第一次对唐啸产生畏惧应该就是从这间卧室里开始,那是头一次唐啸对他露出了残忍的一面,他的左边小腿直到现在仿佛都还残留着当时的疼痛。 唐啸从来都只给他糖吃,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唯有那一次,一鞭子毫不留情地打下来,算是多多少少让他不敢再放肆,他现在偶尔还是无法抗拒唐啸的威严除去唐啸送他进监狱的冷血无情,这不能不算是一个因素,毕竟那时候他还那么小。 “在想什么?”唐啸搁在浴缸边缘上的手忽然动了动,稍稍起身的动作带动了浴缸里温度适中的活水,龙潜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短暂的回忆里,脸上露出了些许迷茫的表情,唐啸低声笑了笑,手指顺势抚摸上他的耳垂。 那几个小小的洞口早已经没上了。 他的动作非常自然,龙潜却陡然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垂着眼帘,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唐爷,我先出去了。” “你慌什么?”唐啸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宠溺的嘲笑,“小时候你的身体我看了多少遍了,现在看到爸爸的身体到害臊了?” 这话其实说得非常亲昵,听起来到挺像一家人的,但龙潜莫名地觉得尴尬,掀眼瞪了唐啸一眼,正巧见他从浴缸里站起来,唐啸显得非常坦然,自己如果挪开眼到显得心里有什么鬼了,于是一不留神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唐啸是被伺候惯了的人,裸着身体出来便朝龙潜做了个手势,龙潜拧眉站了会儿,越过浴巾拿了件长至小腿的浴袍给他,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把林粤弄到哪里去了?” “自然有合适的医生在照顾他,难不成你想让他住在家里?”唐啸系着浴袍的腰带,似笑非笑地瞟了眼镜子里的龙潜。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不让他住在这里也可以,我在外面有房子,可以和他一起住在那里。” 唐啸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继而转身拍了拍他的脸道,“我不可能让你离开这里,死心吧,阿潜。”开门之际,他又说,“你在外面的房子我已经代你处理了,你的家只能在这里。” 龙潜紧走几步跟了出去,“你无权处理我的房产,而且我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你明知道。”他咄咄逼人地在唐啸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