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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在寸草不生的梦中挣扎。越想越心痛,他突然仰起脖子哭喊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秦苍按着他的脚,给他活动关节,痉挛好不容易停止,那人表情看着也舒缓下来,他吐了一口气,捞起他虚软的身子,给他换下汗湿的睡衣。本来好好的,那人突然面目扭曲起来,十指成爪揪住了心口的衣服,仰起脖子仿佛离岸的鱼,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哮喘发作!秦苍心头一惊,从桌上抓起喷剂,快速的喷入他的嘴巴。 温子骞软在他的臂弯,脑袋后仰,纤长的脖子伸长,弯着一个弧度,脖颈慢慢僵硬。 “子骞,放松呀。” 秦苍焦急难耐,用手托着他的后脑,怕他呼吸不畅。 温子骞浑身都在颤抖,发出虚弱不堪的喘息,嘴巴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什么。 秦苍俯身,耳朵贴着他的唇,就听见微弱的声音:“秦苍……秦苍……” 那一瞬间,秦苍再也忍不住泪,呜咽的也跟着浑身颤抖。 “是我……我在……” 温子骞哪里听得见,只是不停的呼喊。好不容易哮喘平缓下来,呼吸却一直无法平缓,抽泣声频繁快速,就像濒死一般。 秦苍总觉得他下一口气就会憋回去,一直提心吊胆。他看见子骞咬住了下唇,他怕他咬伤自己,手指伸进了温子骞的嘴里。手指上剧痛,血液流了出来,他只是皱了皱眉,用力分开子骞的牙关。然后低头吻着温子骞的耳垂,轻声喃道:“子骞,求你,放松点……” 他沿着耳垂吻下,吻那人脸颊,嘴角,一遍又一遍。 “是我没用,你再等等,很快就会结束了,快了。” 他的眼泪滑入温子骞的嘴里,咸咸的,滋润了温子骞干涸的心,人虽然还在梦中,情绪却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温子骞松开嘴,安静的睡去。 所幸后半夜没有噩梦,温子骞这一觉睡到了六点五十才转醒。 王黎正在床头摆弄制氧机,见他醒来笑道:“吸会氧再起身,免得头晕胸闷。” 温子骞眨了眨眼,浑身疲惫不堪,舔了舔嘴唇,突然口腔一阵阵血腥,他经常会咬破嘴唇,可是,这个味道……那是岁月累积,多少个日月朝夕相处,沁入骨头里的熟悉的味道。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你守了我一晚上……?” 王黎低头整理导管,敷衍的“嗯”了一声。 温子骞努力再回想,皱了皱眉头,道:“我昨晚是不是痉挛了?” 王黎茫然的抬头,想了想道:“对,还好很快就止住了。” “不光痉挛,还有哮喘。”温子骞的目光冷冷的看着王黎,看的他一阵阵心虚。“我感觉呼吸特别困难,所以中途醒了过来。” 他只是随口诈了一下,他迷迷糊糊浑身疼痛,他有痛的记忆,别的却毫无所知。哪知道王黎做贼心虚,慌道:“啊,你醒了?哎,我就说老这样不行,我也劝过秦苍,他非说没事……” 秦苍……温子骞心口猛地一抽,难受的他差点没缓上一口气,他望着王黎阴沉道:“他来了几天了?” “这……这……” “说!你是我雇佣的,谁给你发的工资?你连句实话也不对我说吗?” 王黎小声道:“阿斌不让说。” “呵……我明白,你们其实都可怜我……都觉得我是瘫子,觉得我好骗是吗?”温子骞闭着眼,道:“出去。” “子骞呀……” “出去。” 王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会不能激怒温子骞,只能退出去,开门时听见温子骞说:“这事不要给别人提,听到了吗?” 王黎心虚的嗯了一声,退了出去。 第58章 58 58 秦苍回到家睡了两个小时,然后简单梳洗一番便赶去了码头。 他今天要见一个重要的人。 审核完库房的货品账务,工人搬运东西的时候,有人来找秦苍,是一个看着不起眼的黑瘦男子。 黑瘦男子本是中国人,后来在缅甸混了几十年,前几个月才回国。 秦苍对他很是客气,把他带到办公室,泡了好茶道:“威哥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我绝不推迟。” 威哥笑了笑:“都说小秦爷耿直,我看一点不假,本来我们素不相识,直接来找你有些唐突,可是眼看着我手里的货再不运出去就要违约了,那可是一大笔违约金呢,也是逼得没有办法。” 秦苍笑道:“说什么客气话,都是兄弟,谁还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今个儿能帮威哥,明个儿指不定威哥就能帮我呢。” 威哥五十来岁,混了这么多年,确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不过他一直在缅甸,国内的人对他不熟,秦苍年纪轻轻还这么有礼貌,他心底很是喜欢。“那是,小秦爷这么耿直,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我能做的绝不推脱。” 秦苍笑了笑不说话,他不仅给为威哥的货物腾出来船舱,还请威哥吃了地道的当地菜,几倍小酒下肚,两个人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 临走的时候,秦苍无意道:“威哥,小弟想麻烦你一件事,还想依仗威哥在缅甸的人脉。” 威哥简直把秦苍当成亲弟弟一般,拍着肩膀道:“有什么直说。” 秦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威哥帮我找一个人。这人坏了规矩,不找出来清理门户,很难服众。” 威哥也明白道上的规矩,不多问,道:“有照片吗?” 秦苍道:“有的。”他递过去一张照片,后面贴着杜斐的详细介绍。 “你确定这人在缅甸?”威哥道。 秦苍道:“不能确定,但是国内我们大面积寻找过,没有音讯,近一年的出港出境信息我们也查过,耶没有回音。只是在中缅边境寻到过一张身形相似的模糊的照片,我们怀疑这人乔装打扮隐姓埋名偷偷潜入了缅甸。” 威哥点点头道:“行,别的不敢说,在缅甸我还是有些人脉的,只要这人还在缅甸,我就能给你找出来。” 威哥还真没有吹牛,不到半月,就传回来一条消息,一条让所有人失望的消息。 杜斐的确改了姓名去了缅甸,他在缅甸的活动时间一直持续到去年的冬天,然后就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了踪影。 威哥道:“我也派人各个道上问过,这人消失得突然,只怕凶多吉少。” 寻了那么久的线索突然断掉,一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