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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亲自弯腰用没受伤的左手将十八扶了起来,没多问其他的,而是重复最初的问题,“外面情况如何?” 十八知道魏悯现在并未从心底信任自己, 也没多过于解释,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之后,说道:“外面的事属下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关于今晚的事说起来话有点长,要不您听属下长话短说?” 许是十八之前做过说书的先生,讲起事情来语气跌宕起伏不定吊人胃口,给人一种听书的感觉。 魏悯想既然她有时间说“书”,那外面的事情她应该是处理好了,于是便拉着阿阮坐在床沿上,也不急了,道:“你说吧。” 十八本想拉把椅子坐下来好好说,可屋里唯一能落屁.股的地方就是那张还完好的床了。 □□夫两人坐在上面,她自然不能凑过去,便规规矩矩的站着,说道:“从出京起,属下便在暗处跟着您了,上个驿站时您收到的纸条就是属下送的。” 魏悯听到这里了然,随后反应过来一件事,嘴角慢慢挑起一道弧度,若有所思道:“纸条上之所以没有署名,是因为你跟我之前想先验验我?” 十八像个待嫁的少年郎一样,突然扭捏起来,“跟主子相当于嫁妻主,万一跟错了,那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魏悯来了兴趣,“那你觉得你跟对了吗?” 十八一脸认真,拱手含胸,“跟对了,所以属下甘心为您效命,任劳任怨。” 魏悯在收到来历不明又写着那样骇人消息的纸条后,并未表现出任何惊慌之色,沉着冷静的不像个尚未弱冠的年轻人。 在面对竹城假驿丞时,还不着痕迹的验证了一下纸条消息的真假,可见魏悯本身是严谨多疑,不那么容易轻信于人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她处理外面的人时,魏悯竟将前来杀她的人反杀。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胆魄,处事冷静沉着,让十八十分钦佩。 这个主子,她甘心认下。 “殿下把十八许给您的时候,十八就想,如果您不是‘良人’,那十八就回京中‘娘家’,若您是‘良配’,那十八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您,此生绝不背叛离弃。” 十八正经不过一瞬间,又捏着袖子做出男儿娇羞之态。 一直都没打扰两人说话的阿阮,在听到十八这话后,微微抿了抿唇,挺直腰背认真打量起她来,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是个女的还是男的。 “阿阮别看了,她的确是女人。”魏悯注意到阿阮的小动作,捏了捏他的手,将他盯着十八脸的视线哄回来。 魏悯瞥向十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我知道你性子便是如此,我不强求你改,也对你没别的要求,但有一点,这种玩笑话以后别跟阿阮开,我夫郎好骗,最容易当真。” 十八既然是她的人了,日后定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不会少,现在若是被阿阮误会十八性别不明,这以后可就解释不清了。 十八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站的挺直,抬手朝阿阮认真赔礼,“主君我的确是女人,也没别的什么异于常人的嗜好。只是这么些年来在市井中厮混惯了,就有些没个正行,主君您别跟我计较,我以后还指望大人把我‘许’,呸,是给我娶个好夫郎呢。” 最后一句话说错时,十八还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以示惩罚。 阿阮被十八逗的露出些许笑意,这才放下戒心,朝她摇了摇头,侧头看了眼魏悯,见妻主点头,才朝十八抬手比划: ——不伤大雅的小习惯不改也没事。你且放心,以后你找到夫郎,妻主和我定然会给你做主迎娶的。 蒋梧阙知道阿阮的情况,特意挑来的十八定然是能看得懂手语的。 十八顿时朝阿阮行了一个礼,喜道:“主君这话十八可记住了。” 闲话说完,十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说道:“竹城六年前就失踪的驿丞一直被关在驿站的地窖里,我找到她时,人已经瘦的脱相,精神也有些不正常。 这假驿丞起初恐是怕冒名顶替有个万一,才留着她问些消息。这两年假驿丞活的越发滋润,都把自己当成个真驿丞了,也就极少管地窖里的人。” “我得知驿丞是假的之后,就先给您递了消息,随后猜想身负查案之责的您恐怕不能活着进竹城,就先您一步过来,偷摸混进驿站后厨杂役里,果不其然,听到她们准备夜中放火,让您死于‘意外’。 我在她们水中放了药,估摸着药效发挥的时间,正是她们给屋子浇完油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就一直盯着那群人,倒没想到她们会另外派人过来暗杀。” 十八说起正事时,倒是像个正儿八经的暗卫了,她抬手请罪,“害大人受伤,这是属下的失职。” 魏悯摆手,比起已经受过的伤,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假驿丞她人呢?” 十八抬手一指外面,“被我迷晕绑住了,现在就在外头的堂屋里。” 见魏悯若有所思,十八犹豫着问道:“天就快亮了,大人有何打算?” 魏悯垂眸看了眼衣服上的血,眼底神色晦涩难明,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慢慢挑起一抹弧度,抬头看十八,语气轻快的说道:“油都泼好了,不点火怎么能引出这竹城里的幕后之人?” 魏悯抬脚出了里屋,看到昏迷不醒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假驿丞,单膝蹲在她旁边,抬手从靴筒里摸出匕首,头都没回的对跟在身后的人说道:“阿阮,回里屋去。” 等阿阮看不见之后,魏悯对准驿丞的肚子上就是一刀,随后抽出匕首,又划破了驿丞的手臂和大腿。 魏悯让十八解开驿丞身上的绳,边垂眸用巾帕细细擦拭匕首上的鲜血,边语气平静的说道:“驿丞与我把酒言欢甚是投缘,这才为救本官身负重伤。” 十八顿觉后背发毛,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这是个好主意。 魏悯和阿阮出了院子,十八才点的火。 春末夏初的季节正是干燥,再加上事先泼了油,火把一扔,魏悯之前住的院子阁楼瞬间被点燃,不到片刻熊熊大火烧起,映红半边夜空。而那些中了迷.药的黑衣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葬身于火海。 这场火烧的厉害,中途没人过来救火,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势却丝毫没有殃及蔓延到旁边的院子,只烧了魏悯住的这一处。 天蒙蒙亮时,火还没停,整个屋子,火舌所到之处,全被无情吞噬,本来的二楼小院,如今隐约中只剩下几处承重墙和盘旋着火龙的屋脊了。 魏悯将阿阮揽在怀里,一脸冷漠的看着不远处,眼底映着跳动的红色火焰。 若是她没处处小心,事事警惕,若是没有十八在外放倒众人,恐怕此时她和阿阮,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