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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说的必然都是准的,这不,这策集就是最好的证据。” 师宁远忽明白为什么以前还算克制坚强的许青珂会莫名心魔再生 ,恐怕是从冰原回来后想通了很多事情,又陷入了执拗,觉得亲生父母是因她受累,而养父母一家也是因她…… 落光还是弗阮,说到底都是她这一生里的噩梦根源。 充满了算计。 众人想明白这个,脸色很不好看,也越发觉得许青珂孤苦。 “这些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被弗阮带走,但幸好弗阮不会再杀她……那我们要走的便是找到她。” 妖灵把策集放在一边,手指点了下面一本书。 “她让我去清河找痕迹,目的倒不是为了这什么字帖策集,而是关乎落光跟弗阮两人的那些渊源,他会去什么地方……就在这本书里。” 这次妖灵没有将这本书打开,因为里面有一个地方的线索,是不能被多数人知道的秘密。 ——长生岛。 ———————— 漫长的海岸线,孤灵发白的沙滩边,这座岛美景如梦,但总有一种残缺消弭的痕迹,只是被很好得遮掩了,如今岛上有许多居民,看似繁荣得很,但大概也算闭塞。 孤独的岛,与世隔绝的岛民,郁郁葱葱的林木花草仿佛神造,山顶往下一些悬搁一灵动如飞鸟的红木建筑,风雅古典,见了秀美,也见了大气。 很奇怪的地方,处处有矛盾,又处处复古。 是的,复古——这些建筑还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当今时代似的。 姑且当是这座岛的独特文化……许青珂坐在栏杆前的软塌前,挥手便往上可握云海,往下可缠丛林碧翠,这样的地方,她真有些不信自己一醒来就见到了。 身上的痛楚也全部烟消云散,甚至连十几年来一度折磨她的虚弱跟阴寒也消失了。 在当时,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她健康得很,活蹦乱跳,总不得闲…… 如今这样,只因那个人而已,可往前那样,也是因为那个人。 许青珂有些倦怠的收回手,卧了卧腰肢,指尖摸到旁侧软垫上搁置的闲书,但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只手,修长冰凉。 她瞬时收回,神色也见了冷漠。 弗阮也不以为意,只将书放远了一些,“总看书于眼睛不利,读书也得劳逸结合。” 几日前还一副医家老者的风范,且姿容猥琐老迈,如今焕然一新,恢复了她记忆里十几年未曾一变的如神仙模样,她却觉得不想忍受。 “两日了,救活了我,却又给我下了软骨散,让我没有半点气力,连自杀都不行……你是真把我当成染衣了?”许青珂抬眸睨着站在跟前气质温和的人。 “弗阮,某些痕迹连我都看得出来,你一向自诩谋略无双,也是一手教导我的,没道理陷在这样的障眼法里。” 她不想活,起码不想再在这人手里第二次活,有师宁远牵挂都不成。 她做不到。 所以她想打破这个人的幻想。 然而不成,这人的疯魔……已进入了看不出半点疯魔态的地步。 他往下腰,竟跪在了她身前,这样无法无天纵横无双的人,跪下了! 许青珂被他这般动作吓了一跳,但没了力气,连退都不成,于是脸颊被他双手小心翼翼捧住。 他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在祈求自己的心上人原谅,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一滴水珠在手掌中,怕极了它从指间缝隙流逝。 她就是他不可流逝的止渴源泉。 “染衣……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当你是忘了……你忘了,是我的过错。” “今后,你总会想起来的,想不起来也无妨,我们丢了过去,但还有将来。” 虽早知对方将她当成染衣,却不知道他会这么深信不疑。 许青珂偏过脸,避开他的手,面色冷淡,“你一向固执自我,我怕是说什么你也不信,但有些事情并非你想就一定要成真,我若是想死,你拦得住?给我下一辈子的药么?” 她不是软弱无能的人,他也非完完全全凌驾于她,相信他自己都知道他做不到完美无缺。 按理说许青珂这样的话,要么会让弗阮发怒,要么会让他紧张,可没有,他只是低低一笑,笑声醇厚,仿佛她在淘气,但他的手却无声息落在了她柔软平坦的腹部。 许青珂脸色一变要推开他的时候,后背被轻轻按住,避无可避,他垂头看着她,没有半点痴狂,只有认真的悲凉,又有悲中莫名生的欢喜。 “丢失的,我终将找回,比如你……但你定然不会只念着我,我知道,你还记得你当日那欢喜的模样。” “染衣……我们的孩子还在。” “她会好好的。” 原本难以忍受的许青珂忽然呆滞,看着弗阮。 孩子……还在? 第326章 一座岛 —————————— 弗阮再举世无双, 再温柔深情,别说这般深情不是为她的,便是为她, 许青珂也不会为此动容。 毕竟这世上也不是独独一个弗阮为她深情, 何况此人是她前生悲剧的祸源,怎能抹去一切? 所以她冷眼看着他沉沦与自己的世界, 但事实证明弗阮就是弗阮,不论待她如何, 总知道如何掐住她的命脉。 孩子。 许青珂本以为孩子没了。 那一夜从体内流出的血guntang又冰冷, 让她觉得自己余生大概都会有遗憾。 那种遗憾若是伤情时, 大概也就是绝望了。 可他提及了孩子还在,这种绝望又如枯萎又逢甘霖的稚芽,成了无法阻拦的希望。 她看着他, 难以置信,又怕他只是诓她的。 “我说过的,我失去的,终究要再找回来。” 弗阮的手指也十分苍白, 这种苍白带着某些不符合人间尘世的烟火气息,落在许青珂因为坐起而垂落的发丝,苍白跟墨黑交染。 他替她轻轻捋发。 “不管是你还是孩子, 我都会护得万全,没人再能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不狰狞,不痴狂,因他知道眼前人不喜这样。 她喜欢平平静静, 似水流年。 他便是给出允诺也是温柔优雅的,然后适时收回手,将温暖的毛毯给她掖好,不曾亲昵碰到她一寸肌肤。 “你如今不认得我,必不喜我亲近,但你如今有孕,还是要让人照顾的,若是我哪些地方让你不舒服了,你可以说……” “你说了……” 他垂眸,轻秦一笑:“我自然是听的,一如从前。” 这人是矛盾的,既说不在乎她不记得从前,可他又陷入从前无法自拔。 这是看似正常其实最不正常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