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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又得硬生生将这错误捏断。 怕是比断骨之痛更痛。 他想到她会痛,自己也痛极了。—————— 不说么?许青珂得了言语的自由,却忍不住抚住他的眉眼,指尖细细描绘。 “其实也并不难受,太久之前的事……”许青珂眉眼渐渐清冷,又疲惫:“一点点喜欢又如何。” 她说又如何,竟有从骨子里生出的孤独。 “这人间的事儿,颠倒迭乱,红尘渺茫,恨已经十分累人,何况爱恨,我若是爱一个人,便怎么也不会恨他,若是我恨一个人……” “也自不会再爱他。” 她恨弗阮,所以当年狠心掐死了那一点情爱,把自己硬生生割裂了少女时的一点期颐。 那一日起,她就只能是许青珂了。 一个人。 师宁远觉得自己今夜犯了一个大错误,“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他的难过这么明显。 明明不是他的错。 指尖顿了顿,从他的眉眼到他的脸颊,捧住他的脸。 “是我让你生气了……本身这件事我早早该与你说明,可又不想提,终究是不堪回首,但今夜你既猜到了,我不如说个明白。” “师宁远,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我这样放纵自己去欺负,且不怕对方离我而去。” “也再没有人能……这般欺负我,我也不会离他而去。” “也就你一人。” 也就你一人,这天下间,就你一人。 有比这更醉人的情话吗? 有……当师宁远难以克制进入她的身体,一寸寸占有,辗转嘶磨,让她如蛇的腰肢轻颤,让她蹙着秀眉咬着下唇却泄出喘息跟□□,让她跟着他强健的身体不断起伏。 这一夜再大风雪也冷不了人心,再惨淡的过往也无法扰了那一对男女的风情。 —————— 煌煌雪夜,渊衡已十之八九确定了自己主子的死讯,再联想弃刀已在路上,终有了决定。 宣布死讯的决议。 主子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上位。 转头看向那起伏的宽阔雪层,已经寻了这么多日…… 定然是死了吧。 压下心中的不安,渊衡终究带着人离开了。 而在大队乘夜色提拔离开,大约半个钟头后,哗啦些微声响。 一只手从雪层中冒出,血痕累累,骨骼可见,很快,他的整个人从雪中出,再过一会,他的另一只手拽出了那沉重无比的冰棺。 冰棺已经几乎龟裂了,上面龟裂纹密密麻麻。 他跪在旁边,小心翼翼抚去上面的雪,却无法看清里面的人…… 仿佛她也被撕裂了。 “染衣……别怕,我在。”弗阮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似的。 太冷了。 他的血不断涌出,可他不在乎,把雪都抚去了,可抚去的时候,又不断染上他的血。 越擦越脏似的。 弗阮双目猩红,呼吸也越来越乱,仿佛病狂发作似的。 她死了,死人才需要冰棺。 是不是,你已经死了?弗阮喃喃问她,可又不想听到她回答,所以自言自语:“她说你还活着,你肯定还活着的吧,是不是……” 她没回应。 弗阮颤抖着手去推开棺盖……棺盖开了,他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玉雕的冰人。 弗阮面无表情看着。 冰人?竟是连尸身都算不上……只是冰人。 仿佛他这么多年,无数年啊,他无数年的努力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竟是依旧连她尸身都见不到。 “落光……落光……”弗阮喃喃自语,面目越来越狰狞,但最后也无端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漆黑无比。 这种状态才是最可怕的,然后……他的头发一寸寸褪去黑色。 刀刮的风雪吹动他狼狈的衣袍跟最终斑银的发丝,衬得他如鬼魅一般。 他伸手,想要捏碎这个冰棺,可在低头看到那栩栩如生的冰人时又不动了,看着看着,落下泪来。 蹲下身,他痴痴看着冰人。 “染衣,你救我的时候,我一无所有,连眼睛都瞎了,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找你,你怎也不肯入我梦来,因我看不见么。” 是了,定是因为他瞎了,跟她成亲那么多年,却是没见过她的样子。 竟是连做梦都不能了。 画一张画,都得反复推敲她的脸型轮廓,生怕把她画丑了。 “原来你长这般模样的么……果然很好看。”泪一滴一滴落下,他的手抚过了她的脸,却忽然停顿,死死盯着她。 这张脸,这轮廓……竟……怎么可能…… —————————— 凌晨,天蒙白。 弗阮面无表情得看着眼前已经人去楼空的住所。 无疑,已经走了好几日了。 从那边到这边,隔着寒江,他慢了好几日才到这里。 她已经走了。 “阁主,属下马上带人去追,定要将那该死的许青珂剥皮抽……” 噗嗤!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时候,暗部的人吓得全部跪了一地,渊衡站在原地,双瞳难以置信睁大,而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修长的手指鲜血横列,收回去时候,血rou发出微弱的摩擦跐溜声。 第312章 战来 尸身倒地, 弗阮神色自然得擦去手上的雪,旁边的弃刀上前来,“等候主人吩咐。” 弗阮轻柔说:“去找东西……书, 我要拿山顶上流落下来的那些书画, 越多越好。” 那许青珂他们呢?弃刀瞥了一眼地上的尸身,再看自己主子比往日越发深沉妖孽的姿态, 心头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不再言语, 带人恭敬退去。 而弗阮走进那屋子, 很快找到了许青珂曾养病的房间。 屋内尤有几分她留下的余香似的, 他站在原地看了些许,目光越来越沉。 这个房间可不止她一个人待过。 那张塌…… 两天后,也同是这个房间, 属下终找到了一些书画,只是雪水浸透,已经狼狈不堪了。 弃刀有些战战兢兢,可弗阮翻看了几本, 最终找到了一本……虽然浸透,但有几页是没有被稀末笔迹的。 其中一页,他看到了一行字…… “草木落青时, 水月满渊眸,寒霜枯败时,雪染亦不悔。” 旁人总有一年四季独爱一季的时候,她不一样。 那时秋, 他们相遇后的第一个秋,她躺在他怀里,看着外面本碧青的草木泛上秋时枯黄,她却笑着说那些草木是不悔的,因生长本就是四季轮回,风雨水雪皆是缘分……命定有时,花开花落。 “命定有时,花开花落……”弗阮轻轻抚摸着着,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