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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书,淡淡道:“你早早就虚弱,睡了,无力得很,并无天明,日后少去青楼,人家姑娘虚与委蛇也不容易。” 姜信:“……” ———————— 最毒妇人心,歹毒啊歹毒,这是姜信走之前心中反反复复的想法,可在他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有人登门拜访了,于这个人而言,许青珂也是一个十分可怕歹毒的人物。 “许大人可真悠闲,顺着父皇护着太子哥,于是就在户部参了我一本,让我丢了三州的根基,自己却袍子一甩就来了这温泉庄享乐,听说昨夜还叫了两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侍寝,不知是否此时还在屋中酣睡不起呢。” 五皇子霍允延语调依旧散漫刁钻,硬是要戳着人的肋骨,非要让人家痛才行。 可不,许大人不是不行吗,两个美人能满足? “殿下既知道是君上不喜你太冒进,既该知道我参殿下一本,乃是让你脱身而出,殿下若是不承情,也是不能强求的事儿。” 霍允延的眼生得极有情,桃花眼,若是可以勾挑的话,便是潋滟的很,“丫,许大人这一嘴上功夫是朝中无人能及的,我哪敢再多说什么,不过那两个美人……” 他猛然凑近许青珂,“许大人是真的享用了?该是何等天香国色,才让许大人这清高人物下了凡尘……” 霍允延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皇子了,两年前他就风流满邯炀,少龙阳,玩风流,虽是故意虚摆出来让两个兄长轻视的,可这两年为了那个位置,也自然要改掉那个习惯才行,何况已是娶妻的人了…… 少年变成了真正的男人,许青珂面无表情看着对方凑近,直到霍允延说:“许大人,你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许青珂顾自喝茶,淡淡道:“殿下是于闺房之乐不畅快,又想走回头路了吗” 几乎直白嘲讽霍允延于男女之事上不行了。 霍允延表情沉了沉,坐回原位,嗤笑:“我不畅快,总比许大人你不行来得好。” 一个皇子,一个权臣,真的要在这个话题上深挖下去吗? 旁边的护卫们觉得自己甚为尴尬,恨不得戳聋了耳朵。 不过还好,霍允延很快把他们遣散了。 只剩下了两个人。 “许青珂,太子于我之间,你难道真的没有选择?” 霍允延的五官已经成熟许多了,因此有莫大的迫力。 这种问题并不刁钻,反而许青珂的回答无比刁钻。 “君上还在位,殿下就要我二选一,是打算走三皇子的逆天大道吗?” 真的相当之刁钻。 霍允延目光一闪。“自然不会,只是让许大人有心一些,让这朝堂的争斗早一点结束,让朝局稳定而已,还是说许大人就喜欢这种混乱?” 这人的反击也很锐利。 “我只听说过一个君王或者群臣能让朝局安稳的,没听说一个储君可以让国家安稳,尤其是这个储君人选并不如何。” 霍允延眯起眼,冷笑:“那你觉得这个君王如何?” 两人这话对话已然是叛逆了,落在谁的耳中都是砍头的大罪。 然而两人就跟闲聊一样。 许青珂抬头看霍允延,“君上甚好,起码为臣子,我觉得他甚好。” 霍允延盯着许青珂,像是判断她这话里的真假,不过结果就是他得到了真实,却给予了恶意。 “是吗,于弄臣而言,的确甚好,许大人一向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 这人的嘲弄该是让人很不舒服的,所以很多臣子都不太喜欢这个臣子,可他依旧笼络了不少人。 只能说明这个皇子是有不小能耐的。 “殿下也不错,毕竟从一个母亲不详遭人厌弃的皇子……” 霍允延脸色一变,陡然起身,“许青珂,你僭越了。” 许青珂喝茶,“嗯,那又如何?” 霍允延沉默一会,忽笑了,“明白了,原来许大人也不是想当辅臣的人,而是想当另一个景侯的人。” 很恶毒的指控,许青珂觉得这人对她的好几个指控都很中靶心。 “殿下知道乌鸦吗?” “嗯?” “乌鸦有嘴,万一招来景侯……” 然后景侯就来了。 霍允延简直了,看着许青珂无语,到底是谁乌鸦嘴?!!! 不过这许青珂是装傻?难道不知他跟景霄某种意义上算是一个阵营的。 可她是不是也看穿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并不牢靠。 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景霄来,看到一权臣一皇子坐在一起,他没坐下,只是冷冷开口:“两位看来很清闲,不知道出事了?” 许青珂转了茶杯,看向景霄:“请侯爷赐教。” “南城有铁矿,被挖了一半。” 霍允延脸色大变,幡然站起,而许青珂缓缓将茶杯放下,落桌无声。 果然是很大的事儿。 铁矿是最厉害的资源,几乎可制衡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毕竟缺不了兵器。 蜀国忽然出现了一个新铁矿,这是好事,可若是这个铁矿已经被人偷偷挖了一半,这事儿就大了。 而且最可以的是刚刚霍允延的反应。 许青珂跟景霄都看向他。 嗯,是他? 这么大的事儿发生,三人肯定是要回邯炀,不过一起回去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前头景霄跟霍允延两人骑马在前,而许青珂一人坐马车在后。 秦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指尖曲了曲。 许青珂做出选择了? 若是五皇子霍允延,那么扳倒太子就是一个很残酷的命题,就看许青珂如何cao作——或者说,看她如何冷眼看太子被扳倒。 第183章 梅花 ———————— 南城的事儿不小, 秦夜站在殿上, 在朝会开始之前就被许多臣子热络打招呼, 相比两年前的境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等许青珂来了, 这种热度瞬间少了一大半。 秦夜看着许青珂被官员们围起来,跟围着他奉承不同, 这些人围着许青珂是因为政治立场上的附庸, 也是期颐她解决政治困难的依赖。 这种依赖日积月累也是一种强大的笼络。 许青珂听着这些人将南城的事儿说了个大概,南城铁矿事发比较意外, 是内部分配不均逃出了一个人物, 破罐子破摔捅破的,这才暴露到了邯炀的眼皮底下。 “捅出这事儿的人逃到了闽东, 但在闽东被杀。” 许青珂进了殿,闻言看向说话的一个官员,“被杀?” “是的,被暗杀,但暗杀者没想到此人狡猾, 将此事写在了几本话本之中, 话本流落在闽东,渐渐传开,如今已经广为人知, 南城那边也自有人怀疑,去探查了铁矿,却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