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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不会这么敏感。 看来她把人家钓出来了。 不过到底是谁呢…… 其一,蜀王十分信任,起码比信任她还信任。 其二,信任却不忌惮,必然不掌兵权,且实际无庞大家族,但又在蜀王底下有存在感,有暗藏底下的权柄跟人脉,平时不留用,必要时可为蜀王所用。 其三,这个人于她也算熟悉,至少近距离观察过,通过她的面容疑心,但又不为人怀疑,十分低调。 许青珂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 阖了眼,片刻后,睁开眼,眼中通明清澈,指尖挑起了第一张纸条跟这张写有名字的纸,将它们放入了火炉中。 火烧起,这第二张小纸条到了指尖,宫廷之中男宠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是不入流的。 她却觉得背后有人在cao作。 “也许还有人怀疑是我在折腾。” 她摩挲小纸条,忽眯起眼,轻笑了下,将它也烧了。 忽听见外面雷声更响,好像要撕裂苍穹似的,本是白日,却乌云盖顶,这天看起来可真凶险。 “要死人了啊……”许青珂贴靠着桌子。 —————— 大雨如斯,宫中红瓦洗涤干净,红得像是凝流的鲜血,红瓦底下的殿中,一上一下两个人,一个是明面上的王权统治者,一个是深藏不露的鬼魅者。 “你疑心那许青珂,寡人也配合你将她引到月灵宫,可事实你对她的调查如何?” 蜀王表情并不好看,仿佛郁郁。 “她的确关注了几分月灵宫的过去,只是职权不够,并未涉及,但此人聪明绝顶,仿佛也猜到了一些什么。” 下面的人语调很缓,仿佛还在疑心许青珂,蜀王皱眉,“就算如此又如何,她还不是停手了。” 下面的人听出来,蜀王于许青珂还是信任的,毕竟是自己提拔上来的根底,新人好上手,何况许青珂轻而易举就动了君上一直想动的云家。 律法,王权,党争,这三核心之争缺她不行。 这才是蜀王如今对许青珂不肯放手的根本原因。 于是他垂眸:“许青珂的确停手了,是在查到君上于月妃有间隙之后,她当时便停了手,不管是月妃月灵宫还是严松,她都没有再插手,只是带着御史台的人专注于青海案,以目前判断,此子不仅没有问题,而且对君上十分衷心且有用。” 蜀王这才舒缓了怒意,淡淡道:“若是她接触了月灵宫却一点都没动静,或者暗查到底,寡人都留不得他,可她显然清白,而且进退有度。若是没有她,寡人如今还在四面楚歌,就算她有什么小问题,也得等寡人用完她再说。” 下面的人颔首。 “不过刚刚云妃那边……” “云妃有小性子,但也不蠢,景家那老东西手那么长,想浑水摸鱼,也得看寡人跟许青珂是不是蠢人……不过现在还不宜动他,对云家可以撬动根基警告,对景家却必须一击毙命。” 毕竟景家是蜀国最掌握军权的人。 蜀王心中已有野望,谁也拦不住他肃清朝纲掌握王权! —————— 暴雨中,邯炀上下有官员们难以坐定,直到有人在楼廊之上看到庞大威武的铁骑踏着暴雨进入城门,走进街道…… 这些士兵身上有血,有伤口,牢笼上也有刀砍痕迹,显示在这一路上他们遭遇了何等凶险的刺杀,可那又如何? 景修正在一阙茶坊中,看着这长长的队伍经过眼前,张恒等人如同死狗一样狼狈在牢笼之中。 城中权贵自己有几人看到这一幕不害怕的? 那雨打在他们身上必然很疼很冷,曾几何时他们都是暖玉温香畅谈国家大事,而脚下踩着一箱箱金元宝…… 权贵子弟们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看向最前头的景修。 “我说景哥,他们这是刚遭遇刺杀吧。” 景修阖眼,“嗯” “桀桀,这下云家那般人可要吓尿了,人都安全到了邯炀,还能有什么作乱的法子。” 有个子弟冷笑,党争在朝堂,底下子弟们也各有圈子,他们攀附景家,也等于□□,自然跟云家那边的人不和。 可不,今日他们敢堂而皇之站在这里,云家那班人敢? 不敢!他们正窝在家里殚精竭虑。 “云中云上那两个蠢货往日一个嚣张一个虚伪,如今可算是跟狗一样了,不过张恒这些人当年我随父亲去的时候也见过,没想到一朝一夕就这般模样……” 虽此时得意,可谁能确保日后他们不会也有今日。 于是得意的声音慢慢淡了去,有种让人憋闷的沉默。 此时雷雨也稍稍淡了些,雨水显得淅淅沥沥,百姓们其实早早得了消息到了道边屋檐下,看着这些青海各州的官儿跟猪狗一样装在牢车里。 那就是笼子嘛。 这些狗官也有今天! 若不是还没判刑,这些人老早扔臭鸡蛋跟烂菜叶了…… 队伍忽然停下了,百姓们的吵闹也淡了。 因为前头有人,下马,开伞,御史台的人都在前头等着接手人。 负责护送的将领一看到伞下的人就打了个哆嗦,匆匆下马来行礼。 但显然很怕许青珂,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们本身就跟张恒这些人掺和过,如今不过是戴罪立功,日后如何还得看许青珂愿不愿意放他们一马。 许青珂是自己撑伞的,那将领有几次想替她拿伞,鞍前马后表衷心,可许青珂并不太在意这个,自己撑着伞走过去,一步步的,张恒等人既怨恨又恐惧。 淅淅沥沥的雨中,烟雨空朦,地上石板被洗涮出了青苔色,这是一座古城了,古老而雍容,或许石板缝隙里面还流过许多血,凝聚在缝隙里,层层叠叠,变成了黑土,长出了青苔,或许还有小草。 清华绮丽美人如斯,兰芝玉蔻般的人物啊。 看起来却有些可怕。 就因为她走在这样古老的石板路上,到了牢笼跟前。 周遭护卫全部下马行礼,刷拉拉一片的,肃穆寂静。 权势的力量! 张恒感受到了,越发对比了自己的惨状,眼神阴鸷歹毒。“许青珂,你是来看我们惨状以炫威风的?” 她笑了,开了口,声音像是雨天里水珠落在池子里的清冽,又荡了涟漪,有几分温柔。 “尤记得之前本官去东郡青海等地的时候,诸位都是亲自前来迎接,今日诸位不远千里而来,一路劳顿,委实辛苦,于情于理本官也该亲自来迎接……不过怎的张大人十分不喜似的。” 她无辜姿态,张恒抓着牢车凑上来,旁边卫士几乎要拔刀,许青珂瞥了一眼,他们就按捺下了,左右还有一点距离…… “狗贼,你在青海收了我们那么多钱,现在知道装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