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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康沐刚想骂他多管闲事,萧澜冲了进来:“将军,国主又下达了军令。” 他还真是极尽所能得压榨自己每一滴血汗呢。“说什么?” “他让我们立刻出发攻占乐丘。” 乐丘?康沐略一思索,便知其意。 “他还想让我给他打乐丘?卢鸿煊的事他还没给我个说法呢!”康沐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萧澜不说话,等他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康沐几乎就要说出:不去!在处理了卢鸿煊之前,什么都别想让我干!叫他找别人去! 可话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来。 乐丘是虽小,却是兵家必争之地,得大兴而未得乐丘,等于半个大兴已经落入他人手里。 他抬眼看着等待自己下令的萧澜和陆十七,短暂沉默后突然大发雷霆,抓起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 可恶!事到如今,脑中居然还有抢夺乐丘更为重要这样的想法。他置自己的伤痛生死于不顾,自己还拼了命为他做事!怎会这般不争气! “将军息怒。”萧澜陆十七劝道。 康沐虽恨却更加无奈,他收起一切外在情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去安排吧,尽快出发。” 也只是刚刚服了药,康沐已经一扫颓势,神采奕奕,精力恢复的速度快得不正常。陆十七疑惑不解,更是忧心。 萧澜还没走到门口,外面进来一个人,是华尧的亲兵。 “康将军,我带来了国主的指令。”他说着拿出一封书信。 康沐接过书信,瞄了那人一眼,这人有几分眼熟,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人姓林名鸠。康沐拆开信,粗略看了一眼,就是刚才萧澜带来的攻打乐丘的命令,没有什么新鲜的。 “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康沐说道。 这人瞥了康沐一眼,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没来由冒出一句:“康将军当为我军将士楷模。” 若是在庆功或者出征祭旗场合,有人对康沐说这句话,他自然不会意外,可这时候,没头没脑地拍什么马屁? “说什么呢?” “康将军能忍住亲人过世的悲恸,以大局为重,实在是我军将士楷模。” 一旁萧澜陆十七闻言具是一惊,这人怎么在这关头提起这事? 康沐一愣:“什么亲人过世?” 那人惊讶:“将军不知道吗?” 自己的亲人只有一个了,就是康池:“康池?康池怎么了?”他心下一紧,语气也变得严厉。 那人站在原地不说话。 “康池怎么了?”康沐重复道,这回问的是萧澜。 萧澜只觉头皮发麻,可又不敢不回答,结结巴巴道:“他……他因为被夫人滑胎的事连累到……被……受到责罚……被……” 像是一盆冷水迎面浇来,又像是一团火烧到了身上,康沐猛一锤桌子,怒喝:“什么滑胎!这是怎么回事!” 萧澜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前段日子夫人有了喜脉,结果被人下药滑了胎,国主震怒,这事牵连到了康池,他和许多人一并被杖毙处死了。” “他死了?”康沐说话声音止不住颤抖,“他把他打死了?” 萧澜再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康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转向了陆十七:“你也知道这事?” 陆十七早就把自己藏到了萧澜身后,哪敢应声。 “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居然敢瞒着我?”康沐怒不可遏,无处发泄的他一脚把凳子踹飞,像一团火一样冲了出去。 其余人惊恐万分,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好半晌,林鸠咳了声,向萧澜一拜,准备抽身。 “站住!”萧澜喝住。这人怎么看都觉得可疑,虽然华尧不知何故,并未下禁口令,但上上下下无一不是默契地对此事保持沉默,众人心态各有不同,有的是畏缩,有的是担忧。可这人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又说出这番话? 林鸠停下脚步。 “国主当时传的是急令,不是说了不用等文书,为何起了变化?”萧澜问道。 林鸠二话不说,竟拔腿就跑。 “抓住他!”萧澜大喊。 其实并不用他说,陆十七已经足下生风,飞身追了出去。 第 75 章 闾王宫正殿原本是粱威鹏的住所,他死后,卢鸿煊也暂住了几日,如今自然空了出来。照理说,应该是只要华尧在,就应该是他住,可他却并不想在这间奢华无比的大殿居住。 他本能地对华丽的事物表现出厌恶,越是旖旎浮华,越是容易沉溺堕落,失去前进的动力,变得安于现状。他四处转看了一圈,盘算着挑些值钱的充入军资,以缓解拮据的困境,比如这榻前的鎏金铜兽,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华尧召来了韩彦卿说话,准备商议战后事宜。可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康沐来了。 几乎百步开外就能感受到康沐生人勿进的气势,他也不通报,径直步入殿内,双唇紧抿,毫不掩饰的暴怒写在脸上。 不明就里的华尧奇道:“不是让你去乐丘吗?怎么还不出发?” 康沐在他面前站定,死死瞪着华尧,表情扭曲,每一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把康池打死了?” 华尧心下一紧,他居然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 “我问你话呢!你把康池打死了?”不恭的语气,嚣张的气焰,康沐提高了音量重复道。 一旁韩彦卿看不过去,刚要开口,被华尧拦住:“你先下去。” 果然还是出事了,长久以来的担忧变成了现实。韩彦卿既无奈又烦恼,两边看了看便转身离开。 康沐见华尧一直不回应他,怒气越来越盛,可又拼命克制着,面色红了又变白。 “是的。”华尧却也词穷,淡淡地答道。并非故意冷淡他,而是真不知还能说什么。 “为什么?”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多问,是因为阮溪云滑胎的事。” “康池就算再不懂事,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恶毒行径!”怒到极致,康沐的声音反而低沉又沙哑,“什么下药堕胎,全军上下谁敢害她?这么狠毒的事恐怕只有她自己做得出来吧!你会看不出来?你会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回答他什么呢?说因为一时迁怒?还是说总得有人要成为替死鬼? “他好歹也跟了你一段时日了,你竟一点情面都不顾?” “当时所有的人都处死了,他又怎能例外?” “他是我弟弟啊!”康沐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喊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啊!” 华尧忽然想起,当初也就是因为康池,才让他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