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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消耗了过多的体力,愈发觉得身体不支了,反复地告诉自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坚持,只有活着,才有可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第 64 章 卢鸿煊的使者不卑不亢地站在华尧面前,双手奉上了一柄战刀。华尧认得,那是康沐从不离身的雀刀,他盯着静静躺在桌上的刀许久,忽笑道:“这么说,我的下属偷偷跑到了闾国,现今正在卢将军府上坐客了?” 使者毕恭毕敬答道:“确是如此,将军特意派小人来知会郦王,康将军一切安好,请郦王切莫挂怀。” “那可要多谢卢将军了,现在卢将军的意思是?” “将军命小人转告郦王,征战不易,请三思而行。” 华尧闻言眼中透出一股nongnong的杀意,这卢鸿煊区区闾国一臣子,居然如此小觑他,实在嚣张至极。他脸上堆起冰冷的笑容:“我那不成器的下属在将军那叨唠已久,回去后请代我向你家将军表达歉意。我定会早日携郦军上门拜谢,把他带走的。” 一句无异于决战书的话语,把使者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现下卢鸿煊的可用之人不多,能派出一名忠于他的使者,实属勉强,也不能指望他能有多伶牙俐齿。 那使者离去后,华尧抽出雀刀,仔细观看。刀销上的云纹简单古朴,干涸暗红的血渍残留在缝隙中,似乎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刀出销,一股冰冷的腥寒之气扑面而来,那是凝聚了亡魂怨气的死亡之气。 “主上。”汤燕清叫了声神游太虚的华尧,“主上作何打算?” 华尧淡淡道:“把韩彦卿叫来,让他在鬼煞营里调三五好手,火速赶去。” 鬼煞营是韩彦卿旗下精英部队,恐怕也是全军的最精锐,每一个士兵都是独当一面的战士,专门被派去执行艰难的侦查或斩首任务。 汤燕清一惊:“你想救康沐?” “什么?”华尧对他的惊讶并未反应过来。 “康沐在卢鸿煊手里,若得好运,卢鸿煊善待他,我们也没必要去救。若走了背运,都那么多天了,我们现在才派人,又有何用?” 华尧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把韩彦卿叫来便是了。” 见华尧心意已定,汤燕清也不好多说什么,想起康池的事就道:“主上,康池的状况不太乐观,是否要去看看他?” 华尧不耐烦道:“都什么时候了,我没有这闲功夫。” “这……”汤燕清不加思索改口道,“也罢,反正他也熬不过几天了,看与不看恐怕也无甚分别。” “他不是都养了好几天了么?”华尧皱眉。 “他那身子骨,挨一下就够他受的了。”汤燕清笑道,“主上,恕我直言,康沐那边还请再多思量,救他本就是火中取栗,就不出也最多是再搭进去几个人,若费尽心思救了出来,结果他弟弟的事再一折腾,难保他不会起二心。” 华尧眼神凌然,似是在思索他的话。 见他有所动摇,汤燕清继续道:“一只会咬主人的狗,终究还是只野狗。” 华尧沉默片刻,忽而道,“汤燕清,你对康沐如何评价?” “平地石中花。” 华尧盯着他看了许久,像是在思索他这句话的真诚度,随即哈哈大笑:“汤燕清你该庆幸你是跟了我做事,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虽说的是骇人之语,可汤燕清却笑眯眯地,浑然不为所动。 阮溪云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她的身子虚弱不堪,虽然修养多日,可毫无起色,原本娇艳的容颜也显得苍白干涩,这一次可谓元气大伤。她实在是躺累了,起身坐在床上,可就这一动作也累得她满头大汗。 腥红的血如同噩梦般一次次在眼前重演,整日整夜地睡不着,只能干巴巴地瞪着眼睛。 她不想要这孩子,又不舍得这孩子,内心的天人之争,脆弱的身体,已弄得她精疲力竭。 华尧每天都照常来看望她,轻声细语地询问她可有好转,不过坐不了半刻便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阮溪云心中一片荒凉。 正想看会书,碧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公主……”碧瑶一脸焦急,“刚才郦王那里传来消息……” 阮溪云放下书,轻轻道:“怎么了?” “小鸠说康将军没有回元都,而是去了大兴。” 阮溪云秀眉紧蹙,她想再坐起来一些,可刚一动弹,就一阵晕眩,险些摔下床。 碧瑶慌忙上前搀扶,摸到了她的手大惊:“公主,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阮溪云摆摆手,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这阵子闾国被搅得支离破碎,定是他从中搞鬼。那现在情况如何?” “他被闾国大将卢鸿煊擒住,郦王正打算去救他。” “不能让他活着回来!”阮溪云脱口而出,眼中寒光一闪,已然做了决定,“让小鸠来一趟,我有话交待,立刻就去。” “是。” 雨整天整夜下也不见停,起初还只是绵绵细雨,没几天功夫竟成了滂沱大雨,天空灰蒙蒙的,看得人发愁。 坐在窗前的人面色凝重,痴痴地盯着窗外,墨色长发绸缎般披散在肩头。从外表上看不出他年龄,他的肤色略显苍白,眼中有几分岁月的荒凉,可神情举止却如弱冠少年。他愁眉苦脸的,半拢着袖子,唉声载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都那么多天了,又要被人找借口了。” 听者丰神俊朗,气度闲适,他浑然不为所动,手上动作不停,他冲了一壶沸水,洗了遍茶,又用沸水烫洗了茶具。这陶制的茶具做工极其考究,在清水的浸泡下细腻晶莹,毫无瑕疵,火光之下,比拇指略大的瓷杯更是小巧可爱,令人爱不释手。 第二壶水冲泡上去,清幽淡雅的茶香散逸缭绕,沁人心脾。他嗅了嗅茶香,抿了一小口,似是对这茶极为满意,优雅一笑。“就可惜了这天气差了些。”他喃喃自语。 坐在窗旁的人不满道:“梓衣,你越来越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跟你说话半点反应都没有!” 吴梓衣无奈叹道:“师父啊,你每隔半柱香就要重复一遍这些话,徒儿实在是累了。” “那也不行!师父说话,你就得应着!”吴梓衣的师父,名号水月先生,也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号人物,来历不明,武功又深不可测。年轻时云游四海,来到业国,遇到幼年吴梓衣,一眼相中了他,说他是块习武的料,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就强行收做了徒弟。 “知道了……”吴梓衣敷衍地答应着,对于师父的脾气,他已习以为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