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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叹气:“那你睡衣要不要换?”

    尹天成又是拒绝,呢哝的几声语不成调,向时晏拼命想组词造句,却被她折磨得怀疑中文能力,试探着问:“要我帮你?”

    等了一会儿,她倏忽醒了,踮脚去了浴室。过一会儿,响起淅淅沥沥淋浴的声音,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套男士睡衣。

    向时晏的尺码,到她身上成了戏服。

    裤腿被卷了好几道,露出纤细雪白的一段脚踝。袖子却还放着,她两只手一甩,做个亮相,唱了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她方才洗过头发,润湿的长发乌黑如鸦羽,梳得顺溜地披在肩上。向时晏摆摆手要她坐过来,拿了块毛巾帮忙擦干净。

    问:“每次都听你唱这几段,就没点有新意的吗?”他搜肠刮肚,问:“‘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不是也是这出戏里的。”

    尹天成坐在床边上,放松地依靠在他身上,两只手自然垂放在他叠起的膝盖上,说:“还不赖,知道这两句。也是同一个戏,不过这是生的词,而且……”

    向时晏凑近了看她:“而且什么?”

    而且这一段唱词相对露骨,显然没办法在热血萌动的校园里演绎。偏偏说出来又都是大家最感兴趣的,向时晏也免不了俗:“你念后面的我听听。”

    尹天成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小姐。休忘了呵。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

    恨不得rou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向时晏对这文绉绉的东西向来没有半分兴趣,词里半文不白的话也戳中了他这位理科生的软肋。

    只是看到尹天成白生生的脸上平白无故添出两道绯红,一向清楚的口齿将词念得又轻又含糊,便一下顿悟尝出几分滋味,笑道:“没想到这么雅的戏里还有这一段。”

    尹天成说:“不难理解啊,写戏的为了让大家喜欢爱看,总要加一些这样的情节吸引人气。相声没搬上电视前,也是天桥艺人谋生的一种手段,都是要带点荤的。”

    向时晏意味深长地说:“哦。”

    “其实这一出还好,以前奶奶带我去听戏,一遇上有班子唱,肯定是要捂住我耳朵,喊我赶紧回家的。”

    向时晏感兴趣:“那是出什么戏?”

    尹天成将顶在头上的毛巾挪了,说:“是小尼姑动了凡心要下山,好玩吧,那么保守的年代居然能写得出这么大胆的戏文。”

    向时晏琢磨会:“这么说起来,我也知道个差不多题材的。”

    尹天成问:“什么?”

    向时晏扔了手里的毛巾,却只是笑而不语。

    尹天成抓着他胳膊,问到底是什么,他忽然向下一倒,扯得她趴到自己胸前。

    向时晏拨着她嘴唇轻轻地点,自己唱道:“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尹天成这才从他似笑非笑的神色里回味过来,一下坐起来,两手掐在他坚硬如铁的肩膀上,问:“你说谁是老虎呢?”

    她一高兴,眉飞色舞,整个人不再是沉静的水,汨汨而动是至清至澈的溪流。乌黑的头发顺着两颊落下,一张脸莹白如瓷,鼻尖嘴唇却是温润的粉。

    向时晏擦在她嘴边的手顺势按上她后脑,呼吸已经急促着道:“谁说你是老虎了,我是下山的和尚动了心,你这个小尼姑呢有没有思凡?”

    尹天成方才意识到密闭空间,孤男寡女,自己的动作胆大而无力。尴尬之中,刚刚将手松下来,他按住自己的胳膊已经发力,转身将她压在松软的床榻上。

    向时晏喘息着亲吻过来,那只曾经不断厮磨她锁骨的一只手终于找到深入的出口,活如灵蛇般钻进她衣领,揉上她皮肤的时候也掬起一片四散的魂。

    Chapter 17

    向时晏好像永远学不会温柔和循序渐进,一旦接近便是汹涌澎湃的大海,裹挟着海面上新起的狂风暴雨与雷电,将尹天成这艘小船打得起起与伏伏。

    他身体热度惊人,肌rou硬实而紧绷,整个人沉重如山般压在她身上,轻轻松松碾出她胸腔里最后一口浑浊的气。

    手心带着湿热的汗水,黏答答地揉在她的皮肤上,那些方才没有擦干的水珠一触上去,像落在灼热铁板上,“嘶”的一声化成蒸气融进空气里。

    向时晏剥了她大半睡衣,细密的吻自她口中到菲薄的唇角,跟着她下颔的路径亲`吻到脖颈,再辗转于锁骨流连。

    随着捧起一方柔软含上尖端时,她忽的如同随波而起的风帆,一声难耐的低吟里扬起上身,手用力地插`进他半干的头发,推至他发麻的颈椎。

    痛苦或是欢愉,向时晏都没有要退却的意思,另一只手从她半露的腰肢掐起,最后穿`进紧闭的双腿,用力分开。

    房里的冷气开得不高不低,尹天成却像是一只受冻的小兽,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

    洁白的皮肤上泛出浅浅的粉,被他吻过的地方起了红色的斑,点点如血红梅似的缀在荒无人烟的雪地里。

    身体与精神都高度灵敏,空调出口里呼呼的风声,木床接榫上吱呀的噪响,巴顿用爪子轻轻挠着木门,还有窗外的风声穿过树叶。

    沙沙沙,沙沙沙的响。

    汹涌的潮汐忽的无端褪去,广阔无垠的沙地沐浴月色下清冷的光,仅仅留下了空了的贝壳与杂乱的砂砾。

    尹天成睁开眼睛,视线自他黑漆漆的头看到贴着玫瑰底纹的墙纸,吊着顶的天花板上拖着一盏水晶灯,每一片剖面上都挂着他们俩。

    最近的人最先感知,向时晏松了那份松软,半支起身子,用一双迷雾未退的眼睛,深深的,毫无遮拦地看着她。

    研判的目光,似乎想追寻她变化的痕迹。

    床单被他们弄得皱成一团,只是越发凌乱,越发显得她眼神清澈,表情沉静——向时晏心中一颤,想俯身问她到底喜不喜欢。

    她装在包里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说不上来是及时的打断,还是体面的终止,总之向时晏一时间找到了不用继续的理由,将她睡衣快速整理好,长腿自她身上跨了下去。

    宽大的脚掌走在地毯上,也是丁点声音都没有,尹天成翻个身子,贴烧饼似的正面压在床榻上,脸塞进环起的臂弯里。

    余光看着他走,又看着他来,长腿坐过来,单臂撑在她耳边,冰凉的手机很快贴过来,男人用暗哑的声音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