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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被触动的意思。 狐狸想起初见时对他用的媚术也是不起半点儿作用,心里便一下冷了下来,想,我这时若是做了那样的事,只怕真的不好吧…… 杜衡把他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见他隐隐潸然,忙问:“这儿不合心意?你适才不是还挺开心的?” 适才是适才,这会儿是这会儿。狐狸花里胡哨的心思彻底打没了,蔫蔫地哼了句:“还好。” “好吧,还好也好。我陪你这些天后,便要下山一段日子,可能要三两天不得回来,到时你自己便可以来这儿好好地泡了。” “什么?!”狐狸的眼神突然闪亮了起来,像燃了两簇灯烛一般,霜打茄子般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了,换做了一脸的惊喜:“当真?!” “恩。”杜衡点了点头,“你还想吃些什么,我乘着一两日都做于你吃,不然我下了山,你可就再吃不得那些东西了。” “反正你还会回来的不是。”狐狸随意地挥了挥手,心中满是喜悦。 原来他留在山上三天,大约便是为了补偿他要几天不回来,没人给我准备饭食这件事吧,呵,这呆子,快下山去吧,大爷我都要等不及了! 他想着,又风情万种地瞥了杜衡一眼:看在你将要做件大好事的份上,大爷我今天就饶了你吧! “也是,我还会回来的……对了。”杜衡把眉头微微地拧起了一点儿,关切地问:“这水是不是太烫了?” “还好,怎么了……?”狐狸挑眉问。 “那你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一直挤眉弄眼的?” “?!!!” ——你,你是不是,钝了不止一点点啊?! 杜衡下山的那一日,照例给狐狸做了顿丰盛的早餐。 狐狸却破例早早的起了,闲坐在院子里听山里鸟儿啼鸣,眼睛一刻也不落的盯着他。 前一夜杜衡逮他过来,塞给他一些碎钱,又传给他些许灵力,叫他攒着防身,平时饿了到山下买吃的时,可以用这些灵力把妖气给遮掩一点儿。 狐狸格外注意去看杜衡的脸色,觉得歇息了一夜,似乎仍有些苍白,他吃不准杜衡究竟下山做什么,心底里就泛起一些别样的担忧,动筷子时候,横眉竖眼逼他吃了一大块的煎蛋饼,方才有了一种给他进了补的感觉,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这大约是第一个让老子费这么多心思的人。狐狸在心底悻悻地想,口中不耐地催促:“怎么还不走?” 杜衡看了看天色,微微笑道:“还早。” 狐狸便撇了撇嘴,夹起一筷子炒鸡蛋,偏偏晃晃悠悠一大圈,颤巍巍地从杜衡碟子上摆过,然后啪嗒落了下去:“哦,掉了?你吃吧。” 杜衡眨了眨眼,笑着望向他。 狐狸仗着脸皮厚,和他对望了一眼,就故作镇定地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心里怦怦地跳,他想,算来老子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为他费心思以及让他费心思的人吧,不亏不亏。心上就有一丝甜的滋味泛出来。 杜衡的眼睛依旧笑的极好看:“给我的?” 狐狸心里有鬼,只觉得他简直要看穿自己心底所想了,忙鼓着眼睛瞪过去:“给你就吃,哪这么多废话。” 杜衡便垂下眼睛去吃那块炒蛋,洁白整齐的牙齿对着煎的橙黄的鸡蛋上咬下去,然后嘴便阖了上,带了点儿白的唇微微地动。 狐狸把眼光扫过他的脸,看见长睫毛下的眼波莹亮的能溢得出来一般,就觉得心头紧了紧,忙咽了口唾沫,掩饰般地哼了一声。 好容易盼得杜衡走出了门,狐狸才舒了一口气,不放心地紧盯着那袭烟青的背影融进山岚里,只觉得过往的一时一刻都是煎熬。 是煎熬他留的太久,让自己差点儿心动的难以自抑,还是煎熬他走的太慢,耽搁了自己远行的计划,狐狸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宁可含着这一分的模糊,也不想太早摸清自己的心。 谁让狐狸都是jian猾的呢。他想,再说,谁想当一个先爱上的蠢蛋。 杜衡前脚刚早,狐狸便掂量着时间,后脚跟出了门。记得揣上了零钱,然后把玉片往胸口贴了贴。 杜衡今天磨蹭,走的实在迟,到狐狸下山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穿了自己化出的白衣裳,敛了妖气在街面上走。杜衡向来不说谎,说是三天不回来,那一定是三天整,于是他也不慌张,大模大样地捡了家高雅的酒馆走进去。 小二见他外表俊秀气质不凡的,忙殷勤地过来招待,先沏了杯上好的绿茶,再上了份清雅别致的菜单。 狐狸闷了许多时日,难得一个招摇的时候,实在身心舒畅,便闲闲地伸了长手指拈着菜单一页页翻,光华流转的眼波逡巡过行楷提的菜名,偶有一两下扫过小二的脸,惹得他面红心跳的。狐狸从心底感受到胜利的满足,志得意满地嗤笑了一下,懒懒地往单子上指点了两下:“来份芙蓉鸡片,再有个五彩鸡丝,一碗荷叶粳米粥,对了,好的酒上一壶来。”他故意沉着嗓子用极诱惑人的嗓音说话,看小二被戏耍的窘迫,愈发得意。 小二只道这位公子生得又好、嗓音也好,不知不觉间就仿佛被吸引了一般,哪里明白这是狐狸精的妖性作乱,听他说完,还足足愣了许久,才忽然恍过神来,红着一张脸,匆匆去取酒来。 狐狸执着象牙筷子,在白玉般的手指间玩转的翻飞,一边倚着窗口向下张望,见到有人把眼光投过来,就无一例外赠一个粲笑一个飞眼,倒迷得许多小少女红了脸颊。 狐狸面上玩儿的不亦乐乎,心底里却盘算得紧,这样瞧了许久,倒真没发现这镇子上有哪些个同自己一般的妖怪,看来到底还要自己一番摸索。 小二把菜都上的齐了,磨蹭着小心瞥了他两眼,才道:“客官慢用。”听得他含笑一句:“多谢。”便连脖子根也红了,垂着头逃也似地退下了。 狐狸瞧那菜色,又嗅了嗅香气,就想起杜衡往常似乎也带过这家的菜,心底里就像感叹一般吁叹了一声:他倒是不曾亏待自己,这家的菜肴好,菜金却也是不菲的。一面伸筷搛了一些入口,嚼了嚼,味儿还是往常那样,却似乎少了点儿什么,狐狸心里疑惑,细嚼慢咽地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越吃就越发觉得不及杜衡带回家的好吃,想着心底倒有些失落起来。 吃过饭打了赏,在小二恋恋的眼光里出了门,狐狸大摇大摆往镇子外走,一路摆出风流少年郎的模样招蜂引蝶,路过小摊时还不忘买点儿存粮,鸡蛋糕煎蛋卷什么的,揣在纸包里细细裹好,走了一段,突然就想,待回来时若还有余钱,就给杜衡买块黄米糕吧,记得他大约爱吃那个——就算,就算是犒赏他的。 夜来便寻家漂亮的客栈歇了,照例点好吃的菜肴吃,却总不如在山里时尽心。狐狸暗骂自己嘴刁,心中倏然一惊:万万不要是因为,被杜衡养的惯了吧?! 他这几日都有借着月光吐纳月华,法力增强不少,但相应的也有些许烦恼,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