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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走来,不可置信,双手微微颤抖。 她蹲在后院被冲毁的灶台前,捶胸叩头,哭成了个泪人。 “阿来,我对不起你啊,我们的家没了,我们的家就这么没了!” 令蔓劝了半天:“外婆,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天灾谁也挡不了,外公不会怪你的。” 奈何外婆情绪激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最后令蔓硬是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拉回房间,她怕外婆再这么哭下去会虚脱。 不管怎么说,老家的房子已经住不了人,承载着外婆对外公的思念的那些旧物也被洪水冲走了。 继续维护这个家已经没有意义。 令蔓的意思是,没有必要再为难李俨时,之前天一集团搁置的那个项目,也可以重新启动了。 外婆也同意了。 跟老家做了最后的告别,令蔓带外婆返回A市,以后她跟令蔓和夏雨柔住在一起。 陈姨给外婆收拾出一个新房间,布置得太华丽,外婆反倒不习惯。 令蔓的房间也重新收拾了一番,她在一堆杂物里意外发现了自己少女时期写的几本旧日记,不禁五味陈杂。 当初不舍得丢在老家,寸步不离地带来了,以为自己无聊时可以慢慢回味,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摆设。 留着没用,她让陈姨拿去一起丢了。 国庆即将到来,李倬云的二十岁生日也快到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令蔓着实感叹了很久,李倬云居然就要二十岁了。 这么说,她来这个新家也已经一年多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 可惜这一年里,客栈的业绩也就那样,她的英文水平照旧马马虎虎,倒是她跟李倬云的关系有所改善。 这大概是唯一值得欣慰的。 照着李俨时高调做事的性格,这次李倬云过二十岁生日肯定要隆重cao办。 令蔓头疼起来该送他份什么礼物。 上次他过生日她就缺席了,这次可得将功补过了。 到了李倬云生日那晚,李俨时果不其然在别墅设宴,款待来宾。 为了不给夏雨柔丢面子,令蔓又得精心打扮一番。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造型师摆弄她的头发。 整整两小时没动过,脑袋昏昏欲睡。 她疲惫地想着,改天把头发剪短吧,省得每次做发型都这么麻烦。 傍晚时分,宴会正式开始。 令蔓与盛装打扮的夏雨柔携手下楼接待客人。 张家和鲁家是常客,令蔓在人群中见到他们的面孔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连靖也会出现在受邀名单里。 他还带了林娜一起来...... 令蔓有意避开,一直没往那个方向去。 她四周转了一圈,看见站在最中央的李倬云。 他一身黑色西装,系着男士领结,肤白浓眉衬得气质出众,依旧是天命不凡的王子扮相。 只不过由于一直心不在焉地接受着来宾们的祝福和奉为,那张脸上早已显露出不耐烦。 全场最不想多待在这里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令蔓不由好笑。 宾客陆续到齐,贺礼放在统一的地方。 李俨时没计较上回保时捷报废的事,这次又给李倬云买了辆新上市的玛莎拉蒂,出手确实阔气。 令蔓跟李总自是比不得,她自己出钱给李倬云订做了一套西装。 按照他的尺寸做的,款式年轻有活力,李倬云穿上应该很合适。 只不过礼物太多,李倬云还没来得及拆开。 该来的躲不掉,即使令蔓不愿意碰见连靖二人,最终连靖还是主动端着高脚杯朝她走来。 他跟她打招呼:“蔓蔓,好久不见。” 令蔓客气地笑了一下。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连靖直奔主题。 令蔓不失周到地回绝:“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今天客人很多,我恐怕没有时间。” 她正要走,被连靖拦住:“我长话短说,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 令蔓考虑一阵子,连靖又说:“我有东西要还给你,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令蔓问。 “这里人多,我们去外面说吧,安静点。” 令蔓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行,尽快。” 仍被李俨时控制在身旁两米范围内的李倬云困得直打哈欠,突然,他余光瞥见两个在人群中穿梭而去的身影。 长裙迤逦的令蔓跟在连靖身后,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厅。 李倬云瞬间困意全无,皱起眉头。 * 连靖是来道歉的,这点在令蔓意料之中。 但她没想到的是,连靖会以递给她一张□□作为开场白。 “这里面有二十万。” 令蔓打量着他,没有伸手接,“什么意思?” 连靖说:“当初办公司你借我的钱。” “我只借了你五万。” “对,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连本带利是该还你这么多。” 令蔓从李倬云那学来的讥笑,原封不动送给连靖。 “原来被连老板骗一次就能有二十万补贴,这笔买卖真划算。” 连靖解释:“蔓蔓,我没有骗你。” 令蔓不动声色地听着。 连靖继续说:“当初林娜出国之后我们确实没有联系了,几年前我去美国出差偶遇了她,之后才决定要在一起的。” 令蔓浅笑,“破镜重圆啊,你们真是情深义重。” “蔓蔓,我知道这个结果对你不公平,你肯定很难接受。但感情这个东西真的解释不清楚,也没有错和对,我只能对你说……我很抱歉。” 令蔓心头泛起一阵酸楚,她别开视线故作看夜空。 “连靖,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思了。” 连靖没有反驳,“嗯,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跟林娜结婚的事我也准备告诉你,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怕伤害到你……” 她知道,连靖就是这样的人。 说不出口的话他总会选择拖延和逃避。 当初要不是令蔓去找他要钱,他没钱,她还不会知道林娜打胎出国的事。 可令蔓宁愿他直接告诉她。 好过她一直被瞒在鼓里,像个傻子,最后狼狈地被浇一头冷水。 连靖还是执意让令蔓收下这笔钱,再次鞠躬道歉,“不管怎么样,蔓蔓,请你原谅我。” * 心里那层平静的湖面又被连靖一番话搅乱了。 令蔓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花园里的荡秋千,不愿回到热闹的大厅去。 刚过中秋,一轮满月高挂在树杈上,夜色温柔。 坐在这独自欣赏夜景也不错。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一个人走到令蔓身边坐下。 一百多斤的重量,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