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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诧异。 “你哪里有钱住在希尔顿?” 韩淇奥手腕还缠着绷带,薇薇安一眼瞄到,又大惊小怪起来:“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韩淇奥睁眼说着瞎话,坐回沙发上,翻开剧本。 熟悉的遣词和分镜。 编剧,徐春平。 那年他初来香港,无以为生,就游荡在旺角,做过门童泊过车,也在夜场里当过卖酒少爷。高雄就是送酒时的一次意外里,一眼看中他的。 后来想想,高雄那时候或许有些别的意思,但他实在没领会那些暗示,高雄干脆就只是将他签进公司,想着拿来玩倒不如拿去赚钱。但没想到钱也没怎么赚到,拍的第一部 片就票房扑到不行,业界评价再好,观众不买账也是白搭。 那部片子叫。说的是一代上海大班的兴衰,韩淇奥饰演的小少爷,心地冷漠而事事权衡利弊。偶遇一名唱小曲的女孩,渐渐被女孩赤诚打动。后来上海被占领,男孩受到家中施压,一面对女孩敷衍了事,一面和家人躲进租界,直到最后一面还在欺骗女孩,说会带她走。时过境迁,男孩重回旧地打听女孩的下落,才知道伊人已逝。 影片最后,韩淇奥坐在洋房里,拉一支二胡曲子。咿呀呀的声音凄厉悲凉,镜头拉远,是朦胧的月和远处破败贫民窟的烟火,推近,是男孩满脸纵横的泪。 这最后一个镜头,反反复复拍了三天才过。直到现在都为业内称道,说这个男孩识得演。 片子一出来,却悄无声息,连个水花都没起。 可是现在,他看到剧本上徐春平三个字,竟觉得有点期待。 其实韩淇奥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十七岁那年,他在镜头前生涩的念出了第一句台词,之后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真好,他在说别人口中的话,他在活别人的人生。 就算那人生充满悲剧,好歹有血有rou,徐春平几乎是手把手教他进入了那个不属于他的人生,经历了一轮完整的生死。 同他自己的人生相比,影画再悲,其实也已算得上皆大欢喜。 薇薇安见韩淇奥看剧本看得入神,便没再说话,悄悄退出去。 关上门,刚转过身,薇薇安就怔了一怔。 走廊里站了一个男人,这人非常高,一半身子落在阴影里,略略往出走了一步,便暴露在灯光下,薇薇安站在原地,傻傻看着对方,一时被气势所迫,忘了说话。 男人身形颀长精健,面容三分典雅,七分戾气。唇角靠着生就的弧度,才和缓了眼神所带来的侵略性,但也足够让薇薇安有点想转身逃跑。 她在新艺城见惯各色帅哥,却头一次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帅哥,是可以帅到吓人的。 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双手插着兜,慢条斯理打量她,然后带了点笑似的,拿出一张卡。 “请让一让。” 她在惊惧中顺从地退开一步,咽了口唾沫。 薇薇安眼睁睁瞧着他拿着门卡把门划开,这才回过神来,忘了害怕,跟进一步:“你你……你是?” 这话没说完,男人已经大步走进去,还回身姿态悠闲地问她:“要进来吗?” 薇薇安脑子有点不灵光,直到韩淇奥面无表情走过来摔上了门,她才克制住喉咙里的尖叫声,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韩淇奥你和他……” 然而面前的门板已经将她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之外。 那扇门内,韩淇奥正被男人扣着肩撞到墙面上,狠狠吻下去。 牙关被迫开启,侵略性的齿颊缠绵,他身上的T恤几乎被掀起,男人的手还毫不餍足持续地探入,掠过他的髋骨,激起一身颤栗。 “门外有人?”韩淇奥猛地抓住尹义璠手腕,喘息着看他。 “那个傻姑娘?”尹义璠似听非听咬住他耳垂,看见一大片飞红的脖颈,忍不住笑了一声。 韩淇奥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咬牙切齿道:“我说的是你的人。” 尹义璠终于对这番对话起了一点兴致,唇微微撤开一点距离,凝视他的眼睛:“说来听听?” 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拉开距离的意思。 “薇薇安……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有被红外瞄准的光点。” 尹义璠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收敛了笑意,松开手。 韩淇奥倚着墙壁不动,他看见男人一副被搅了兴致的模样,心中有些打鼓。 他说:“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 “哦。”尹义璠微微一笑,抬手扯一扯颈间的领子,转身走到里头,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哦。”尹义璠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冰好的酒。 韩淇奥这次姿态收敛许多,倒了酒,将酒杯递到他手里,才接着说道:“两天前,我在医院见到曾平阳……” “曾平阳……我倒小看了你。”尹义璠淡淡打断他,“她年轻时敢为了男人断然抛家舍业,而今就算有过个把情人,也不会再往心里去。” 尹义璠慢条斯理从随身带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雪茄,点着了,偏头看着韩淇奥,眼神微凉。 “你想求我什么,帮你挽回曾五小姐的心?” 韩淇奥瞬间变了脸色。 他是鲜少在表情上展露喜怒的人,但刻下他只感觉到自己太阳xue突突直跳,他立时便明白过来,曲斌是怎样和尹义璠解释了他与曾平阳的关系。 或许没错,在这些人眼里,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窒息般的痛自心口蔓延,瞬间攫取他所有神智,他一时难过得眼前发黑,脚下几乎打了个晃,才重新伸手扶住墙壁。 耳际是嗡嗡的轰鸣,不知从哪儿传来。他恍惚觉得眼前朝他走过来的男人也不过是幻觉,而他身处何地,现在是什么时候,都模糊成一个抓不着的轮廓。 可他的意识居然还维持着清醒,他一字一句对自己说,算了吧,你支撑了这些年的信念本就是空想。她走的那天你就该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不会再见你。她连地址和电话都没有留下,消失的干脆决绝。 现在她身边有曾淇曜,她亲口对所有人承认的独子,你就算见了她,也不过得到今日一句冷漠的,毫无感情的“别死在我跟前”。 她分明已经清楚地告诉了你,韩淇奥,别再痴心妄想。 尹义璠已经走到浑身僵硬的韩淇奥跟前。 “说完,你要拜托我什么。” 想见她一面,想开诚布公地问她一句,你是否,永远不会认我,为什么。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又像是不那么重要了。韩淇奥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上心口,摇摇头说:“算了。” 尹义璠并不知道韩淇奥脸上的难过是出于什么。他以为这孩子是面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