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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待遇不同,小雪终於气得晕倒。 一个上午,夏栋和季授诚认真做暑假作业,一个问一个答,和乐溶溶,小雪什麽事情都没有,只能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过十点时,夏栋用脑过度,药又开始起作用,昏昏睡了过去。季授诚打了两瓶水回来,小雪正在翻刚才那本暑假作业。 “夏栋的成绩还好吧。” “他很聪明,思路总是很活跃,是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小雪合上本子向往说:“那是,这小子活脱脱就是个小阿杰,你不知道,阿杰读大学的时候有多活跃,年年都是拿奖学金,别看他做事情漫不经心的,其实好胜心很强,大大小小的比赛只要参加了,就一定能拿前三名,我们文学院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 小雪深吸一口气,说:“可他谁也没看上眼,夏姐的确是个完美的女人,你没见过她吧,她说话总是和和气气的,让人一见就喜欢,我从没见过他们那麽亲密的姐弟,难免心里有疙瘩。 “毕业以後,工作也定下来了,我们本来要结婚的。可是那场车祸发生的太突然,阿杰那时候快崩溃了,没看到他穿礼服,是夏姐最大的遗憾吧。要是她现在还在,一定能给阿杰很大支持。” “我问过北京那边的专家,他们说夏栋最好立刻转院过去精密检查,要是赘生物长的不是地方,很容易造成血栓,他们还说赘生物体积太大,一般手术是很难成功的,宁波毕竟还是小城市,技术设备什麽的怎麽能和北京比,时间越拖越对孩子不利,你说是不是,季老师。” 季授诚听她说了一大箩筐找不到插嘴的地方,只能等她说得口干时候虚应几声。幸好夏杰回来了,都还没到11点。 “阿杰!”小雪叫的真甜,可惜对方不领情,只是淡淡的问:“你怎麽又来了?” “昨天我说过要来的,你决定得怎麽样了?” “还没想过。”夏杰郁闷的揉乱头发,脱了领带胡乱丢到椅子上。 “夏栋的病不能拖啊,我妈已经把所有手续都办好了,那边的床位等不了多久的,你要赶紧做决定啊。”小雪急的大叫。 “你烦不烦那,”夏杰叫得比她还响。 眼看大小姐又要掉金豆子,季授诚赶紧把她拉到门口,费了翻口舌才把她先劝回去。回到病房,夏杰正静静坐在床边,抚摩儿子被针头扎的满是红点的细小手臂。 “中午有多少时间的假。” 夏杰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季授诚怎麽可能被他蒙混过去:“那我打电话问宛旭。” “别,”夏杰挠头:“我和人事科那个老头吵了一架,索性辞职了。” 季授诚大吃一惊,忙问:“为什麽和上司起冲突?” “是他太不讲理,7月我上了20天的班,六千块的工资居然扣成一千多。这个月要是继续请假,还得成倍往上扣,我还不如辞职好好陪夏栋看病,等他彻底好了,再安心找工作。” “那手术费怎麽办?” “我有存款。”夏杰咬咬牙说:“大不了把房子买了。” “那是你jiejie给你留的房子,你就舍得?” “还能怎麽办,我又不是赚军火的,哪来那麽多钱,这两年赚的钱都还房子贷款了,没剩下多少。” “阿杰,你声音好大啊!”乖乖睡觉的夏栋突然睁开眼睛,提出抗议。两人顿时闭上嘴,为了让孩子安心,一个下午只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傍晚,季授诚回家做饭带去医院,蔡文娟把小叶送回来了。爸爸在厨房忙活,小叶翻翻mama买的一大套童话书,忽然抬头问:“爸爸,你是同性恋吗?” 季授诚一惊,停下打蛋问:“谁告诉你的?” “mama。”小叶睁大无暇的眼睛,天真的说:“mama问了我好多夏叔叔的问题,後来她就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个词。爸爸你是吗?” “这个你还不懂,长大以後自然会明白的。”季授诚神魂不定回答,手里运动,心思却飘的老远,等回过神,才发现把蛋壳放到碗里,蛋花却掉到地上。 22 蔡文娟的未婚夫是个很成熟的中年人,在季授诚看来,至少比他现在这种狼狈无能的样子成熟的多,精明干练,商场干将,光从那对炯炯有神咄咄逼人的眼睛里就能够感受到他强硬的手腕,这样的男人才适合文娟吧。 季授诚在心底叹了口气,无意拨弄早就冷却的巴西极品蓝杉。他所身处的是宁波新建的五星级商务酒店公寓,一平米就要上万,而这套200平米的豪华套房,只不过是这位中年人因为爱情而一时兴起买下的,用於在这个城市约会临时落脚的地方。 “我知道现在这麽说可能太自私,小叶是你一手带大的,你们父子两的感情向来很好,但是幼年孩子还是跟母亲比较好,我现在也有这个经济实力,可以给小叶更好的生活。”蔡文娟絮絮叨叨讲了大半天天,眼前这个人依然闷声不响。季授诚低著头,丝毫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蔡文娟到底没沈得住气,她长吸一口气说:“两年多没见,我们两个的生活都有很大变化,我是打心眼里希望我们两都过的幸福,这次回来看见你有了新的感情,你那个爱……人……” 季授诚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蔡文娟皱著眉头继续说:“你的私生活我没有资格发表什麽,也没有偏见,反而是替你高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的朋友住在一起,两个男人,对小叶今後的成长,他的价值观性趋向有什麽影响,你是教育者是老师,你应该想过这些……” 季授诚的头埋的更低了。 “你们在孩子面前该怎麽避讳,等他长大时,又该怎麽接受父亲是同性恋的事实,”蔡文娟倒抽一口气说:“退一万步,你们父子的感情可以弥补这些问题,但是你能忍心,因为你自身的关系连累孩子在外面受人歧视,被人指指点点吗?” 季授诚猛的抬头,惊恐的看著她。蔡文娟避开他痛苦睁大的眼睛,喃喃:“别怪我,我说得都是事实。” 悲愤激动的眼睛霎时间失去了神采,又慢慢低了下去。蔡文娟知道,他差不多该妥协了,结婚近十年,怎麽不了解他的品性,他是从来不会和别人争抢什麽的,只要是为了孩子,为了身边的人幸福,他是从来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 “季先生。”那位从见面一直冷眼旁观的中年人终於开口了,他亲近的微笑著说:“我在美国算不上事业有成,至少还能说稳定,虽然这麽说有些残酷,孩子的生活学习绝对不成问题,如果你担心我对孩子的态度。我可以向你坦白,两年前,我在美国出了一场车祸……” “名将……”蔡文娟惊呼,他拍拍她的手,温和的笑了笑继续说:“我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我会把小叶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爱他,保护他,抚养